46. 是替身嗎

牧彬看到夏季後明顯瞳孔驟縮了一下，隨即立刻整理好了表情，泰然自若地朝她點了點頭，跟著身邊的助理走了。

夏季也並沒有過多地停留在原地，而是照著牆上的指示牌去找洗手間。

其實說心裡毫無波瀾是假的，夏季撇了撇嘴，一年多過去了，牧彬還是這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會裝。

回到化妝間後，程司歌拉著夏季到一邊研究錄製人員的名單，是剛剛新鮮出爐的。

她指著新生組那一列的第一個名字，悄悄湊到夏季耳邊道：“這傢伙也在。”

夏季又湊回她耳朵邊：“程大經紀人，你訊息太不靈通了，我剛剛都直接撞見本人了！”

程司歌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你還好嗎？”

夏季無所謂道：“當然。”

她早就放下了，在她知道牧彬出軌的那天晚上，她從全江城高價找來了還接單的保潔阿姨，把牧彬所有的東西都打包丟了進了垃圾桶，又把家裡裡裡外外全都打掃了一遍。

兩年多以前，牧彬和夏季相識的時候他剛滿23歲，夏季大他2歲。

那時候的牧彬剛和韓國的經紀公司解約，退出了原來的男團，回到國內發展，而夏季也剛當上SL亞太區的CMO沒多久，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時候時常倍感壓力。

牧彬雖然本身算是隊內人氣較高的成員，但因為解約風波掉了一些粉絲，在他正苦於如何往上爬一爬的時候，在一個飯局裡認識了夏季。

牧彬本身就長得好看，23歲的年紀卻已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圈內的一些潛規則早已司空見慣，只是他一眼就能看穿夏季和其他的那些人不太一樣。

攻略她，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牧彬先是和夏季聊起了SL旗下一個牌子的高階手錶，表達了一下他自己對這個品牌新系列的喜歡，還藉此加了夏季的微信希望她可以給自己“打個折”。

夏季剛當上CMO沒多久，還正處於到處建立維護關係的階段，沒多想也就加了牧彬的微信。

後來兩人從一開始簡單的談論商品，到後面牧彬一點點越界的關心，邀約，夏季自然而然地就被他追到了手，也拿到了那個高階手錶系列的代言。

牧彬和那個高階手錶的品牌形象契合度很高，拿到代言後立刻又被邀約上了綜藝，還進組拍了個偶像劇小火了一把。

從此之後他在娛樂圈的路也就順風順水了起來。

夏季到現在也不知道牧彬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畢竟在兩人戀愛的一年時間裡，牧彬裝得太好，不過現在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一會兒節目的錄製臺下是會有觀眾的，只不過這些觀眾並不是普通買票就能進的粉絲，而是節目組透過篩選考核選中的觀眾。

他們要求一切聽從現場錄製的要求和指揮，不可以隨便大喊大叫舉東西，該投票的時候投票，該鼓掌的時候鼓掌，該感動落淚的時候還得適當地表演一下情緒零碎。

哦，必要的時候還得配合一起喊喊贊助方的口號。

夏季和程司歌不想被鏡頭捕捉進觀眾reaction的素材裡，所以偷偷找了個觀眾席山頂的位置坐下來，如果看得無聊了還能悄無聲息地溜走。

錄製還沒開始，夏季收到了夏傑發來的微信，內容是【姐，國慶節快樂】

黃鼠狼給雞拜年，簡直就是沒安好心。

夏季當然知道夏傑是來討紅包了，她面無表情地點進夏傑的頭像，翻了翻他最近發的朋友圈，畢竟他早就把這個傻der遮蔽了，平時也刷不到他的動態。

破天荒的，這小子最近很少曬名牌和奢侈品了，最近幾個更新都是在咖啡廳或者會議室，擺拍一些檔案和辦公場景。

搞什麼啊，真的務起正業來了？

夏季從來就不指望夏傑能搞出什麼大水花來，只要他不鋪張浪費老老實實生活，夏季願意每個月給他和胡馨打生活費，保證他們在北城，又或者是消費水平更高的江城過得滋潤。

只要他倆能別往她現在的世界裡使勁湊，讓她過幾年安穩日子就行。

夏季給夏傑轉了五萬塊當國慶節紅包，在一旁的程司歌嘖嘖兩聲：“喊姐立賺5萬塊，姐，姐，夏姐，季姐！”

夏季白了她一眼，說罷就要從置頂找到程司歌的對話方塊也給她轉錢，被程司歌一巴掌拍上了手背：“人傻錢多。”

“不好意思，錢多，但人不傻。”夏季反駁。

“說實話，牧彬這幾年混得是真不錯。”程司歌壓低聲音和夏季說悄悄話，“他雖然被你拉進SL的黑名單了，但你們的競品公司他可是一個沒少合作啊。”

夏季垂著眼睫，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哦，老天不長眼唄。”

程司歌嘆了口氣：“夏季，你老實跟我說，你真的放下他了嗎？”

這下夏季沒有立刻回答，她舔了舔嘴唇：“我渴了，有水嗎。”

程司歌從tote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夏季咕嘟咕嘟喝下去小半瓶，錄製現場開了暖風空調，確實有些乾燥。

夏季不緊不慢地擰上瓶蓋：“我從來不騙你，我是真的放下了。”

“可是小凌和牧彬，長得很像。”程司歌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她心裡一直存在的疑惑。

夏季沉吟了一會，她倒是不覺得凌子吟和牧彬長得很像，只不過她經常會看到網上的帖子對比他們兩個的長相，到今天她再一次見到牧彬……

她腦海裡忽然出現凌子吟的臉，那小狗似的真摯眼神，怎麼也沒辦法和牧彬那個人渣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也許凌子吟也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這樣單純無害，也許凌子吟也有什麼秘密瞞著她，但她暫時還不想把他和牧彬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畢竟牧彬和她剛在一起就主動要走不少資源，而凌子吟跟個悶聲豆腐一樣只知道在床上賣力。

“像就像唄，你也知道，我的審美很單一的。”夏季哼哼道，“你可別在腦海裡上演什麼我找替身代替牧彬因為他是我忘不掉的硃砂痣之類的，我勸你少給付遠崇接這種腦殘偶像劇。”

程司歌不同意：“你懂個屁，賺得多的都是好劇。”

這話倒是沒說錯，夏季攤攤手錶示贊同，同時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歌壇之巔》新生組的第一期錄製正式開始了。

開場是由四位導師的合作曲目炸場，不得不說這次京城衛視確實是有心想做好這檔綜藝，請來了這四位十分有分量的導師，夏季聽著他們現場全開麥的表演，心裡湧出了不少震撼。

伴隨著雷鳴般的掌聲，四位導師入座，主持人迎上了10位前幾天透過了初次選拔的新生組選手。

他們的出場順序是按照當時打分的高低來排的，凌子吟排在第四名，第一名是牧彬，尤錦是第六，賀言第十。

其實這次ZenithZ來了三個人，成功進了兩個人，土豆影視已經可以說是最大贏家了，所以李悅連夜往上面申請了預算，給自家兩位藝人的妝造添磚加瓦。

畢竟即便是節目組安排的服裝贊助和妝造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這就得看各位經紀人們的本事了。

凌子吟上身內搭是一件白襯衫，外面套了一件藍灰色毛衣背心，劉海乖乖地搭在額前，妝容也是乾乾淨淨的。

“各位觀眾朋友們評委老師大家好，我是來自ZenithZ的凌子吟。”鏡頭切近凌子吟的臉，大螢幕上出現了他精緻的五官，掛著淡淡的表情卻足以吸睛。

雖然新生組裡大多數都是男女團的成員，長相都算得上優越，但凌子吟還是先小小地因為長相在那些不認識他的現場觀眾裡博得了一絲好感。

“長得和牧彬有點像哎。”夏季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前面有幾個觀眾這麼議論道。

她不太贊同地眨了眨眼。

每個選手都介紹完自己後，主持人稍微客套地寒暄了一下便直接切入正題，大螢幕上出現了第一輪末尾淘汰制的規則以及這一期的主題：旋律說唱。

主題一公佈，全場都發出了譁然，有幾個選手也覺得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本來以為節目組會規定一些比較普遍的歌曲型別，比如流行，搖滾，R&B，民謠等等，但沒想到上來第一個主題就是較為小眾的旋律說唱。

因為是說唱，所以在三小時內快速記詞成了最大的挑戰，10名新生組的選手各懷心思地從主持人的手裡各抽了一張卡片。

凌子吟在看到歌名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陶喆的《Melody》，他之前就會唱，這無疑是盲抽曲目最幸運的事。

選手抽完曲目之後就去後臺準備和練習了，這時候的錄製大廳的觀眾們可以先自行休息，等3小時後再入場錄製。

夏季拍拍褲子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和一個人打了個照面。

那人看到夏季也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有些尷尬的表情。

是牧彬的助理Jason，和夏季曾經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