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審理,法院傳喚各方人證物證,當場宣判:“花敏先動手打人,情節惡劣,念其衝動行事,賠償對方醫藥費。林言沒有參與打人,只是勸架,不構成犯罪。”

“原海作為原告,主張自己的權益,無可厚非,可事件起因是他口出惡言,應付一半責任。”

這樣的結果,原海不服,明明受傷的是他,卻要付一半過錯。

有人支援,有人反對,爭論不休。

不管如何,法院做了宣判,事情暫時了結。至於原海要不要向監察院申訴,就是另外的事了。

花敏和林言對這樣的結果倒是能接受,畢竟過錯在己方。至於原海犯下的罪行,需要原紫的家人向法院上告,是兩碼事。

等水生和黃鶯急匆匆地趕來,已經過去了十天。

一見到人,黃鶯就急切地道:“事情鬧的很大,其他幾城都傳遍了,你們身居高位,不能以身作則,民心沸騰,要求重判。到底是怎麼回事,信上說的不清楚,快給我們說說。”

林言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末了道:“打人的事不難辦,已經審理過。原紫的事情棘手,這才找你們過來。這些年,你們倆接觸過無數案子,對法律更清楚,說說吧。”

水生一臉風霜,眉頭微皺,“這樣的事情很難定性,人是自殺的無疑,依照現在的法律,想要重判難啊。”

“我知道。這不才找你們來商量解決,原紫的事情很典型,人雖是自殺,可卻是他人的緣故致使其自殺。怎麼定性,怎麼依法懲處,這些都要有人來做。”

林言苦笑:“實不相瞞,我也想了很多,以現有的法律,想要給原海定罪確實難。但我們明知人犯罪,卻逍遙法外,什麼都不做,以後會有更多的人鑽法律的空子。我想以此案開先例,將犯罪的人繩之以法。”

“這也是我的心願。”花敏氣急,“你們不知道那個原海的嘴臉,太可惡了,人已經死了,還到處散播流言,一點不心虛,絲毫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黃鶯:“你還是這麼衝動,一點就炸。作為聯盟議員,被公開審理處罰,臉都丟盡了,你就沒有一點兒悔意?”

“不悔。我只恨打的太輕。”花敏憤憤然,“我就是看不慣原海那副嘴臉,像這樣的人不少,以後見了我可能也忍不住。”

水生:“你這些年的磨礪都白費了,如今身份不同,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我知道,但忍不了。換做是你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嗎?”

黃鶯:“收拾一個混蛋,辦法多的是,犯不著以身涉險。花敏,你不能這麼任性而為。”

花敏知道他們說的是對的,這一次被告,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可情緒到了,她就是忍不住。

林言:“事已至此,花敏也是衝動而為,多說無益。不如想想怎麼解決原紫的事。”

水生不贊同,“要是人人都像花敏這樣,那就徹底亂了。這一次被告,花敏的檔案上留下了記錄,對她以後的競選任職都有影響,看她那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沒徹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黃鶯和水生站一邊,“來前,明蘭和白雲找過我們。”

林言一愣,“她們怎麼說?”

“事情鬧大了,明蘭和白雲不得不插手。她們的意思,讓花敏低調,別再惹事。等回到太陽城,花敏可能逃不掉。”

花敏急速地喘氣,“明蘭和白雲還要懲罰我?原野法院已經判了,我也接受,她們怎麼還要管?”

黃鶯:“有人鬧到仲裁院,要求嚴懲花敏,不能因為她身居高位,就特殊對待。已經有風言風語流傳,當權者互相包庇,引起民眾的不滿。花敏撞到了槍口,明蘭和白雲不得不擺出態度來。”

水生:“花敏犯錯在先,身份敏感,引起轟動也在所難免。這次回去,處罰肯定逃不掉。我擔心的是,花敏的職位會不會受到影響?”

林言臉色大變,“有人藉機搞事,想讓花敏退下來?”

水生:“有這個苗頭。花敏是聯盟仲裁院議員,又是科技部部長,暗中盯著的人很多。這一次抓到了把柄,要是真能讓花敏傷筋動骨,是不少人喜聞樂見的。”

黃鶯:“制度日漸完善,空缺的位子都有人填上。底下的人都牟足了勁想要晉升,高階職位就那麼多,每一個都很重要。現在的聯盟,早已不是初建時那麼簡單純粹,關係網錯綜複雜,每一次選舉都是一次博弈。要是能把花敏拉下馬,她身上的兩個職位都至關重要,一下子就有兩個空缺,多少人要爭著搶著。”

花敏臉色劇變,打人時就沒想過會引發這麼嚴重的後果,“我真的會被踢出來?”

林言臉色難看,“水生,黃鶯,你們覺得有多大的可能?”

黃鶯沉聲道:“有一半的可能。花敏只能保住議員或是科技部部長中的一個職位。”

“我也這麼認為。”水生一臉鄭重,“花敏是個典型,要讓更多的人滿意,不得不騰出一個位置。明蘭和白雲也是這麼想的。”

“黑土和風華呢?”林言回來還沒和他們細談過,多年的大權在握,不知道他們如今是否還保留著初心。

五個仲裁者,明蘭是主席,她的話語權很重,還有白雲站位,想要改變很難。

黃鶯:“黑土和風華沒有表態,還在觀望。據我觀察,他們不反對也不會支援,到時候仲裁院投票時,票數相差應該不大。”

花敏本人是議員,身份高,這件事想要拍板,必然要經過議會。一共二十一個議員,除了花敏本人外,剩下的二十個都有投票權。

不同的是,明蘭一人就相當於三票,四個仲裁者每人相當於兩票,剩下的議員每人一票。

花敏也知道這次可能要栽了,餘光瞥見林言,她突然笑了,“你們是不是忘了,林言和藍月回來了,她們都已經年滿十五歲。”

水生和黃鶯同時看向林言,心裡同時在想:“是啊,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