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答應和老黑一起去冒險的人家都不安寧。

他們都沒想到,林言要一起去。

等第二天早上,林言家就擠滿了人。

黃葉和阿藍都來了,各組組長也來了六個,紛紛勸說花紅,別帶林言去冒險。

這可是大事,青壯組隊出去,尚有逃命的能力。林言太小,萬一出啥事了,後果難料。

花紅左右為難,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被人說的心思不定。

林言只能親自上,站在一群大人面前,她不慌不忙地說:“和我阿孃無關,是我想要去。”

“林言,你還小,不知道外面的危險,聽話,別去了。”黃葉蹲下來看著林言,“等你長大了再出去,現在好好地待在家裡,好不好?”

林言緩緩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都擔心,外面危險,可我想親眼去看看,親自去經歷。你們放心,我不會拖後腿,也會保護好自己,儘量保護好其他人。”

看林言這個樣子,黃葉便明白,她這是下定決心要去,“照顧好自己,讓黑土和你們一起。”

黃葉看向黑土,希望他能隨行。作為第一勇士,黑土的實力有目共睹,能保護好林言。

黑土走過來,朗聲道:“我會保護好她。”

事已成定局,黃葉帶著其他人走了。

林言讓上課的孩子們這幾天先完成作業,等她回來繼續上課。

安排好後,一共十五個人,再加上林言、花紅和黑土,一行十八個人就出發了。

除了林言,每個人都帶了簍子,麻袋,麻繩等工具,還有吃的。

林言拿出自制的火引子,在外點火不便,她用動物油脂、麻子油、易燃的茅草和樹皮等做了一個圓筒狀的火引子。

外面是讓黑土燒製出的陶管,帶蓋子的,可以限制裡面的含氧量,不會快速燃燒,也不會熄滅,用的時候開啟蓋子吹一會兒就有火苗。

花紅抱著林言走在隊伍中間,其他人圍在邊上,沿著太陽河邊向南行走。

所有人都十分警惕,隨時注意著身邊的動靜。

走出人們經常活動的範圍,河邊都是兩米多高的蘆葦從,穿梭在其中,裸露在外的面板一不小心就會被劃傷。

林言看著,難怪人們從不往外走,真的是太難了。

要走出去,必定要跨過重重阻礙,各種瘋狂生長的草木到處都是,根本沒有路啊。

黑土和三個人拿著木棍子在前面開道,把草叢壓倒方便後面的人走過去。

一個多小時過去,他們走出去不到千米,林言滿眼都是各種葉子,臉上被劃了幾道。

幸好她穿的是長衣長褲,麻布厚實,不然渾身都是傷了,感謝紅靈及時給她做了身麻衣。

又走了快一個小時,他們終於走出了蘆葦從,河岸邊的草木變得低矮了些,至少人站在裡面能看到彼此。

大家也走累了,黑土找了塊地方,所有人原地歇息。

黑土從提著的簍子裡拿出一塊肉乾,遞給林言,“吃點兒,外面很辛苦,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我才不怕,阿孃抱著,我也吃不了啥苦。”林言接過肉乾,“以這樣的速度,啥時候能找到鵝群啊?”

老黑道:“再走大半天就差不多了,前面好走一些,沒有蘆葦擋著,鵝群在的那一片很開闊,草長得矮小,更好走。”

黑土點頭,“那就好,要是一直是這樣的,太難走了。”

林言正要說話,突然朝著坐在最遠處的白松大喊:“快走,有蛇在你身後。”

其他人被她這一嗓子喊得愣神,林言見人不動,急的更大聲,“白松,快讓開。”

點名還是有用的,白松一個彈跳起身,衝著林言跑了過來。

其他人也回神了,跑到林言身邊,把她團團圍住。

黑土拿出他的武器,一把石刀和一根木棍,死死地盯著白松剛才坐的地方。

林言急忙道:“是一條紅色斑斕大蛇,有胳膊粗,一米多長,就在那個簍子後面,大家小心。”

其他人拿起棍子,嚴陣以待。

他們外出狩獵經常遇到蛇,應對起來也不慌,就是太突然了。

斑斕花蛇爬上簍子,露出三角蛇頭,吐著信子,衝著人群的方向。

林言正在想要怎麼辦,這時候跑顯然來不及,蛇的速度比人快。

這裡更適合蛇行走,人在裡面很吃虧。

還不等她想好,黑土和其他人已經拎著棍子衝了過去,對著蛇一陣拍打,簍子都散架了。

然後,林言就看到剛剛還吐著信子的蛇成了一灘肉泥,和那個簍子一起報廢了。

這個反應速度,下手力度,再來幾條蛇也不夠拍的啊。

蛇死的透透的,黑土走了過來,看著呆滯的林言安慰道:“別怕,只是條小蛇,幸虧你發現的早。”

林言微張著嘴巴,“就這麼打死了?”

“對啊,不打死留著幹啥。被蛇咬了,是要死人的。”黑土坐了下來,“我們在外面碰到蛇,都是打死了事。以前一起狩獵的人,經常被蛇咬,都死了。”

所以他們對蛇恨之入骨,只要遇到就打,實在打不過的只能自認倒黴。

這個意外來的突然,林言覺得自己接受不能,但看大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是接受良好。

白松突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有蛇的,我坐的近,都沒發現呢。”

白松這一問,大家齊刷刷地看向林言。

“是啊,林言最先發現蛇的,她離得那麼遠,是咋發現的?”

“就是,她的眼神那麼好嗎?”

“看不到吧,被草當著呢,還有白松坐在那兒,根本看不見。”

……

你一言我一語的,看向林言的眼神越來越驚奇,這顯然不對勁啊。

黑土和林言坐在一起,看了看剛剛蛇出現的地方,再看了看林言,確實有問題。

眼神再好,有東西擋著也看不到啊。

花紅笑著道:“林言從小就不一樣,她能感覺到很多東西,離得遠一些的也行,我們都不行。”

“咋做到的?”白松好奇極了,要是有這樣的能力,還怕啥啊。

其他人雙眼放光,盯著林言,等她教他們練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