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正在施工現場監工,雲影過來附耳道:“藍月部長找您,十萬火急。”

她愣了愣,“真是這麼說的?”

雲影點頭,“是藍部長的警衛長風棉親自過來傳話。”

林言沒有猶豫,把手頭活放下,匆忙離開。

在軍部見到藍月,她手裡拿著剛發過來的電報,凝眉沉思。

“啥事?這麼著急的。”

藍月把手裡的紙遞給她。

林言接過快速瀏覽一遍,是永固關發過來的電報,天宮傳遞的重要訊息。

“你怎麼想的?”

藍月直接道:“我要親自去一趟。”

派誰去都不太放心,親自去才最可靠。

金星對聯盟的威脅太大了,必須儘早除掉。之前是沒有訊息,找不到人,既然找到了,就不能讓他繼續逍遙下去。

林言:“白辰和風文文也能辦到,何必大老遠跑一趟呢。”

她也知道藍月過去最保險,但今年正值多事之秋,藍月最好坐鎮軍中。

“金星非同一般。”藍月堅持,她也是為了打消林言親自過去的想法。

林言妥協了,金星的確很重要,能早一天除掉早點兒安心。“你過去帶上白辰和風文文一起。”

藍月點了點頭,東離皇城非比尋常,有人作伴方便行事。

當天夜裡,藍月悄悄地走了。

林言獨自去送行,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很久。她有很多話想要叮囑,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對藍月很有信心,但心裡總會忍不住擔心。

塵埃落定前,總會有意外接踵而至。希望藍月此行順利,早日歸來吧。

心中再多的擔心,第二天她還是照常忙碌起來。

藍月走了雖是秘密,但水生和黃鶯還是第一時間找到了林言詢問。

“你們兩個訊息這麼靈通?”

黃鶯聳肩,“沒辦法,盯著藍月的人太多了,想不知道都難。”

“總有人到跟前蹦躂,不想知道很難。”水生也很無奈,總不能裝作一無所知。

林言苦笑,“藍月走的那麼隱蔽,還有人察覺到,真的是防不勝防。”

“她只要不露面,就會引起各方猜測。”黃鶯一語道破,“就像你一樣,只要幾天不出現,很多人就會猜測你去了哪兒,去幹啥,會不會又有大動作。如今想要隱藏秘密很難了。”

水生:“盯著仲裁院的人太多,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保守秘密。說吧,藍月幹啥去了?”

林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不能對外說藍月去了哪兒,就說她去永州巡查。”

兩人一致贊同,反正路線正是去往永州的。

他們來找林言打聽藍月的事只是順便,正事是關於醫療事業部的,由文雪牽頭給出了具體方案。

三人一起研讀一遍,對原有方案修改調整,務必要做到切實可行。

黃鶯擔憂道:“目前所有人的重心都在電力設施的建設上,騰不出人手搞醫療事業部。能不能推遲到年底或是明年?”

水生也道:“沒錢,醫療事業部成立也是個擺設,啥事都幹不了。不如延後?”

林言:“……一點兒錢都沒有?”

“沒有,你也知道電力投入有多大,總要有取捨和先後。還有安州和永州的建校、修路都需要錢,從哪兒弄這麼多錢啊。”

林言想了想道:“讓永州和安州自行承擔建校費用,無論如何,今年必須動工。醫療事業部也刻不容緩,年底前要落實到位。”

永州和安州雖然有種種問題,但有錢人也不少。為了發展當地,仲裁院留下了稅收的七成給他們,每年還投入大量錢支援。三四年過去了,怎麼也能分擔一部分壓力。

水生:“我之前就是這麼打算的,讓蘭雅帶著仲裁院的檔案過去了,永州和安州各地都在哭窮,拿不出錢來。”

“審計屬已經過去查賬,這幾年兩州的錢都花在哪兒了。等結果出來,他們還敢哭窮,就吃不了兜著走。”

水生明顯被逼得無路可走,不得已要拿安州和永州開刀。

仲裁院自認仁至義盡,大力扶持,可當地那些人若把他們當成傻子哄,那就別怪他了。

黃鶯豎起了大拇指,“早就該這麼幹。那些人就是欠收拾,膽大包天,什麼錢都敢伸手。得不時地給他們緊緊皮,讓他們知道,頭頂時刻懸著把刀,隨時能砍下去。”

“當年藍月以血腥手段鎮壓各城,殺怕了他們,這才幾年,他們就飄了,這是忘了當年吧。”林言笑得很危險,“既然如此,是時候讓他們知道,虎口拔牙的後果。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有多少人要被清洗,黃鶯,你有接替人選嗎?”

黃鶯笑了笑,“這幾年不少人歷練出來了,正好放到那邊去磨鍊。”

幾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很多人的命運。

此時的安州和永州官員們,很多還沉浸在美夢中,不知仲裁院的大刀已經高高拎起來。

巡查督管司的人,是仲裁院後派遣過去的,全力配合審計署和監察院,準備對兩州進行一次大清洗。

永州固城,當年攻城時吳兆山主動帶著一干人等投誠,因此,固城的世家大半保留下來。且吳兆山被任命為城主,佔據要職的也是他熟悉的一干人等。

這幾年下來,他們明面上按照聯盟法律行事,暗地裡弄出不少事,讓固城風氣一直難以改變。

吳兆山一直為自己當年的選擇暗暗得意,還是他識時務,沒有丟了性命,保住了富貴生活。

看看當年的大城世家們,不少都已被滅殺,只有他吳家一如既往。

因此,他是吳家的大功臣,是固城世家們的救命恩人,地位超然。

如今大權在握,只要應對好州城那邊,固城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那新成立的巡查督管司,一樣被他們的人架空,根本沒有實權。

吳兆山被人捧得忘乎所以,當聯盟派來的審計署和監察院的人到了,他一如以往的熱情招待,奉上錢財等物,試圖矇混過關。

他對各種檢查應對得心應手,早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

這一次,來人照常收了,他的心便安穩了,只等來人走個過場,趕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