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沉重的步伐聲,在過於空蕩的城堡內部迴響著。

謝翎抱著霜羽,一步一步走過輝煌的大廳。

這裡,承載了他兒時所有的記憶。

腦海裡再次浮現,父親帶著他遊走在賓客之間應酬的畫面。

一張張虛偽猙獰的臉在他眼前拂過。

他一步一步走上樓。

腦海裡,母親死前的模樣再次浮現。

上吊自殺,窒息的過程,應該很痛苦。

可他母親臉上的笑容,明媚無憂,一如MV裡霜羽最後跳樓那抹笑。

‘啪嗒——’

房間門被開啟。

那沁入深處的記憶,再次浮現。

微風拂過,陰冷的月光,白色的睡裙……以及,母親如釋重負的微笑,和眼角那滴淚。

這個地方,和母親死前,沒有任何區別呢。

薄唇揚起一抹輕挑的笑,謝翎心中點評,眼中卻是絲毫笑意全無。

他將霜羽放在了柔軟的歐式大床上,緩緩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坐下。

一手抓著霜羽的手,他輕輕枕上去,一瞬不瞬望著霜羽熟睡的臉龐,用極為沙啞的語氣開口。

“你知道嗎,哪怕離開了這麼久,我對這個房間仍然記憶猶新。怎麼可能不記憶猶新呢……畢竟,每日午夜夢迴,我都會回到這裡……

媽媽死後,我很害怕,可父親說完美的人必須要戰勝怯懦,所以我依然得繼續住在這個房間。

每次半夜醒來,我總能看到一臉血的媽媽掛在懸樑上,衝著我笑。

我不愛她,就是有點可憐她。

畢竟,她遇到了我父親那種變態。

他們都說,我是最像父親的。

以前我不這樣認為。

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完美繼承了他的一切!

你會陪在我身邊的,對嗎?不會像媽媽一樣,因為膽小就棄我而去的對嗎?”

謝翎喃喃自語完,起身離開。

不多時,房間門再次被推開。

他手裡拿著一條極為沉重的鐵鏈。

‘啪嗒——’

皮質的鏈釦,扣在了霜羽麥色的脖頸上。

看著眼前的獵物,謝翎露出了一抹極為豔絕的笑。

“以後,我得看緊你,免得你老是出去勾搭人……你是故意露腹肌的吧,就這麼喜歡暴露自己的身體?”

緩緩爬上床,他開始一顆一顆解除霜羽身上的衣服紐扣。

執起霜羽的腿,他眸色幽深一瞬不瞬盯著他蜜色的腳踝,喉結上下滾動。

“真美……戴上金色鏈子和鈴鐺,一定會很好看,當然,會更好聽……”

謝翎將盒子裡的藥物拿出,張嘴喂進口裡,然後俯身,覆上了霜羽的唇。

霜羽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面帶迷人微笑的謝翎。

“醒了呢。”

薄唇輕揚,神經病笑眯眯打招呼。

“狗東西……”

渾身虛軟沒有力氣,霜羽張口就罵。

沙啞的聲音,軟軟的語氣,更像嬌嗔。

“比起你生龍活虎的模樣,我果然更喜歡你嬌滴滴的模樣。”

謝翎獎勵一般低頭去親他的額頭。

霜羽下意識偏頭想要躲開。

後者眼中閃過一抹不虞,改變方向,吻住了他的唇。

霜羽想直接咬死他,可他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咬,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撩撥。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謝翎才放過了被他蹂躪的紅腫的唇瓣。

他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慢條斯理擺弄床上的東西。

霜羽看過去,下一秒瞳孔猛縮。

這他媽都是些什麼?!

除去一堆刑具,還有套,油等玩意兒。

“兩個選擇,一,我做鰥夫。二,成為我的人,你選什麼?”

謝翎拿起軍用匕首,豔紅的舌舔了舔泛著冷光的匕首,笑問。

霜羽:“……”

很好,人生的岔路口。

這狗比絕對能做得出來。

還沒等他開口,謝翎露出遺憾的表情。

“啊……忘了,你說過的,你是攻,不做受的,看來,是沒得選了。”

話音落下,他露出一抹極為邪肆的笑,舉起軍用匕首。

“別……聽說受也別有一番滋味……那個……也不是能試試……”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霜羽急忙開口。

“可是,我聽說會很疼。”

謝翎一臉心疼說道。

#@%#2#%#%……

霜羽內心狂飆髒話。

“為愛犧牲,也不是不可以,或許,我會喜歡疼呢?”

“嗯,我們果然是一對,你喜歡疼,而我……喜歡讓你疼,親愛的,我期待你哭著求饒的模樣。”

謝翎露出一抹極為瀲灩的笑,將匕首扔到一旁,吻上了他的唇。

……

約莫兩個小時後,全副武裝的謝家人抵達莊園。

“要突破嗎,謝先生?”

如臨大敵的保鏢隊長舉著手槍,小心翼翼詢問面色凝重的謝唯。

房間裡,不適時宜的聲音響起。

“謝翎你個狗東西你輕點!”

“可你不是喜歡疼嗎?”

謝翎惑人的輕笑響起。

“我喜歡你大爺你個狗東西@¥@#%#%……”

……

謝唯:“……”

眾人:“……”

“算了,都回去吧。”

心累的謝唯捏了捏眉心。

只要弟弟不殺人,一切好說!

兩人在房裡相愛相殺,其他人卻為他們操碎心。

喬瑾雯詢問謝佳人謝翎將霜羽帶去了哪。

謝佳人推脫說謝翎帶霜羽去旅行了。

絲毫不知道好友水深火熱的她還氣嘟嘟說某人不做人,旅行不帶她。

而網路上,霜羽和謝翎拍攝的《大眠》的MV釋出。

本來就是風尖浪口的兩人,大尺度的MV再次推上了浪潮。

MV開頭,是霜羽飾演的拳擊手失魂落魄坐在醫院走道上,手術室的紅燈亮著。

之後畫面一轉,他表情麻木纏著拳擊繃帶,分鏡頭是醫生說他奶奶藥物排斥,需要更換更貴的進口抗癌藥物。

分鏡頭過後,則是俱樂部老闆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打假拳,就會給與他豐厚報酬的畫面。

鏡頭再次切換,人緣極好的富二代和朋友說說笑笑走進賽場。

人聲鼎沸中,臺子上的燈光打在了特殊製造的八角籠上。

人群隨著霜羽低啞哀傷的歌聲進場,隨後是他登場,被對手血虐,鼻青臉腫倒地,抬上觀眾唏噓抗議怒罵的畫面。

拳擊手眼睛腫的只剩下一條縫,苟延殘喘看向觀眾席。

視線,和意氣風發的富二代相遇。

後者露出一抹溫暖的笑,薄唇微啟,無聲說道:加油。

接近著畫面一轉,富二代在逼仄的巷子裡被混混堵截,鋒利的匕首要刺入他腹中的一瞬間,一隻纏著拳擊繃帶的手出現,抓住了混混的手。

救下富二代後,沉默寡言的拳擊手,帶著受傷的富二代去了自己的出租屋,默默為他上藥。

那之後,富二代總是會帶著許多朋友去觀看拳擊手的地下拳賽。

暗戀的種子,在拳擊手心中發芽。

他,不想在心儀之人面前丟臉,所以他沒聽老闆的話,將對戰選手打趴下,贏得比賽。

明知道自己之後會有什麼遭遇,可他在抬眸看到臺上富二代燦爛的笑容的時候,嘴角也不自覺上揚。

只要他能展露笑顏,自己做什麼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