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柚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激烈,於是她頓了頓,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平緩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經離婚了,就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個人資料了。”

聽到這句話,李法國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阮知柚心中有些不安,她絞著手指思索了一會兒,半晌後,她忽然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李法國,認真道:“李律師,我今天將離婚協議書交給你,但有一個條件。”

李法國聽到這句話,立馬緊張地問道:“什麼條件,阮小姐,您說。”

阮知柚擰起眉頭,她突然語氣嚴肅了起來,暗含威脅:“關於這個影片,你不許向裴宴透露半個字,更不許提及這影片裡的人是我,否則,我就撤回離婚協議書。”

李法國頓時一個激靈,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不禁問道:“這......”

阮知柚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若是你將這個影片交給他,我們就離不了婚。裴宴會怪罪你,而你也將交不了差。你明白嗎?”

聞言,李法國暗暗擦了把汗。

他陷入了兩難境地,一方面是裴宴要他調查這件事,另一方面是阮小姐的威脅,他不知該如何抉擇,夾在中間十分難辦。

李法國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明白了。”

阮知柚輕笑一聲,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拿起他手機裡的影片,說:“現在把這個刪了吧。如果裴宴問起,你就說不知道。”

李法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聽從了阮知柚的話。

當務之急,是先幫裴總拿到離婚協議書。

刪完影片,李法國帶著離婚協議書離開了阮家。

等他走後,阮知柚立馬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躺了下來。

這次,她利用了李法國的不知情,也不知道李律師會不會洩露出去,這件事就像一根火藥線,一旦點燃,隨時都會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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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從國外回來,還沒歇上兩天,就被老爺子趕到了公司,開始接管公司裡的業務。

其實,他也早有準備,就算老爺子不說,他也是要來的,這三年,他因為跟家裡鬧翻,一直待在國外沒回來,導致裴家一直都是小叔掌權。

他父親去世的早,裴夫人一個女人擔不起大任,老爺子年紀又大了,公司自然就落到了小叔的手中。

但父親臨終前曾說過,裴家是留給他裴宴的,所以裴家的權力,本就該是他裴宴的。

而如今,他回來了,自然要完成父親的遺願,拿回本就屬於他的一切。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

所以裴宴上任的第一天,就是將他的小叔——裴鶴之給趕下了位,裴鶴之從公司總裁成了一個沒實權的副總。

而裴宴,則順理成章成為了新的總裁,坐上了總裁的寶座。

說順理成章,其實也不順利。

股東大會上,群起而憤。

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他裴宴壓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一個個老東西被他氣得夠嗆,其中一個公司的元老級人物直接氣出心臟病,被送去了醫院。

可裴宴就是要殺雞儆猴,既然公司由他掌管了,就必須得讓這些老東西知道誰才是今後的老大,他必須要趁此機會在公司樹威。

被氣出心臟病的元老被送出去後,股東大會還在繼續......

“怎麼?我親愛的小叔,當了三年的總裁,就以為這位置是你的了?”

裴宴攬著他的肩膀,笑容中帶著一絲陰冷:“小叔啊,替我做了三年的代理總裁,辛苦你了,不過現在我回來了,以後自然也不需要你了。”

說著,他一把拎起裴鶴之的衣服,將人硬生生從總裁的椅子上給拉了起來,“小叔,你也別太失落,以後你只需要呆在公司裡領工資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給年輕人去做吧。”

裴鶴之咬緊嘴唇,臉色陰沉如墨。

他低聲道:“裴宴,這麼多股東在,好歹給小叔留一點面子。”

誰知,裴宴淡淡的掃了那些個老東西一眼。

眼神輕蔑又不屑:“都三年了,怎麼公司還是這些人?張伯啊,您老今年都有六十了吧,連老花鏡都戴上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吧?字還看得清嗎?我建議您退休回家養老,讓年輕人接手公司的事務,如果您繼續待在這裡,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都跟不上了。”

“裴宴,你......”

張伯氣得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他說:“裴宴,我好歹也是跟你爺爺一起打江山的,當年就連你父親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裴宴一拍桌子,頓時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壓抑。

他冷冷地看著張伯,寒聲道:“張伯,你還有臉提我父親,我父親臨終前是不是交代過你,這裴氏以後由我做主,讓你好好輔佐我,可是這些年,你有按照我父親的遺願幹事嗎?”

“我......”

張伯被裴宴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掙扎著想要說話,卻被裴宴無情地打斷。

“你既然陪著我爺爺打下了江山,如今我爺爺都退休養老了,您老怎麼不去陪著我爺爺了?”

“說白了,你們這些人,還不是因為得到的好處不夠多,太貪心,才繼續留在公司,年紀這麼大了,還爭什麼?張伯,我給你面子,是讓你回家養老,繼續給你分紅,這面子我要是不給,直接就讓你滾蛋!”

張伯聽了裴宴的話,氣得嘴角抽搐臉抽筋,靠在座椅上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裴宴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依我看,這三年公司之所以停滯不前,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老傢伙一直佔著公司的位置,拖累了公司的發展,如今,公司業績不佳,關鍵還是你們這些老傢伙不幹正事,佔著茅坑不拉屎!”

“所以啊,咱們裴氏該換些年輕,新鮮的血液了,才能更好地推動公司的發展。”

裴宴的話一針見血,讓底下的眾人感到羞愧和無地自容。

他們默默低下了頭,心裡明白,裴宴說得並不錯,新鮮的血液才能推動公司的發展。只是,若是公司大換血,以後這個公司就真的由裴宴一個人說了算了。

阮新榮趕到的時候,恰好聽到了裴宴這一番狂妄之言。

助理要進去喊裴宴,卻被阮新榮阻住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急,等他橫完,再收拾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