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任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裴宴在辦公室處理檔案,緊皺著眉頭。

不久後,李法國走進辦公室,手上拿著離婚協議書。

裴宴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個簽好字的紙張上,震驚的問道:“她同意簽字了?”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置信和欣喜交加的情緒。

李法國慢慢地點了點頭:“是的,您太太......不是,是阮小姐已經簽字,跟您離婚了。”

裴宴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

怪不得今天阮新榮過來揍了他一拳。

看來這一拳捱得值。

太值了!

他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

裴宴將離婚協議書交給李法國,眼中閃爍著不可名狀的興奮:“好好收著。”

“是。”

李法國輕輕地接過協議書,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過了一會兒,裴宴又問:“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李法國眼神閃爍不定,想到與阮大小姐的協議,最終搖了搖頭:“沒有。”

裴宴眼神變冷:“繼續查。”

李法國咬了咬嘴唇,默默地點了點頭:“好。”

“出去吧。”裴宴繼續低下頭處理事務。

李法國撓了撓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裴宴這幾天一直在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在老爺子的奪命連環Call下,不得不回了一趟老宅。

在裴宴回到家之前,裴鶴之就已經到了。

裴夫人也在場,氣氛凝重而緊張。

裴老爺子怒氣沖天,特別是在聽說了公司內部的事態之後,他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裴宴這孩子,簡直是目無尊長,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裴宴一踏進客廳,便聽見老爺子在對他發洩不滿,恨得連排比句都用上了。

早知道會面臨這個局面,裴宴一直敷衍了事地拖延回家,他感到自己與這個家格格不入,與這些人更是無法溝通。

他慢悠悠的踱步走進去,語氣漫不經心的,“我回來了,喊我回來做什麼?”

裴宴站在幾人面前,若無其事的態度彷彿他就是家中的掌權者。

裴老爺子氣得冷哼一聲,沉聲道:“裴宴,你簡直太過分了,我讓你去管理公司,結果你倒好,一去就把你小叔趕下了位,還把公司裡的老股東氣得住進了醫院。”

裴宴淡淡地掃了一眼一旁的裴鶴之,眼神中充滿了譏諷。

他嘲諷地說道:“這麼快就來打小報告了?真是可笑,你都幾歲了,還玩這種三歲小孩的把戲?”

“裴宴,我......”裴鶴之正欲開口說話。

裴老爺子便厲聲呵斥道:“不是你小叔說的,就你乾的那些好事,還用得著你小叔說嗎?”

裴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悠然自得地說:“這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唄。”

老爺子氣得鬍子都快要翹起來了,瞪大了眼睛:“你還敢頂嘴......”

然而,裴宴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爺爺,那些老股東進了醫院,只能怪他們自己身體不好,跟我可沒關係。至於小叔......”

裴宴冷冷地看了一眼裴鶴之,“什麼叫趕?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這頂多算是能者勝任,小叔什麼都不幹,還能在公司白拿工資。看看,我對小叔你多好?”

裴鶴之靜靜地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一臉無奈。

裴夫人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憂心:“裴宴,你這次確實做得太過分了。”

“你閉嘴!”裴宴像是忽然被戳中了哪根神經,朝裴夫人厲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過分?”

裴夫人吃了一驚,卻也沒有退縮,她語重心長地道:“你小叔是為了你好,他留在公司都是為了幫你,你不該這麼對你小叔,再說了,我是你媽媽,有權利批評你的行為......”

裴宴嗤笑一聲,冷冷地說道:“權力?你有什麼權力?你連自己的家庭都管理不好,還想來指責我?你一個連自己都管不住的人,更不配管我!”

裴夫人面色一白,她無法否認自己在家庭中的不足,但她並不認同裴宴的做法。

“裴宴,我們是一家人,你的行為不僅傷害了家族的利益,更傷害了我們每一個家人的感情。你這麼做,有想過我們的感受?”

裴宴冷漠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目光冷冽:“感受?你們的感受又算什麼?在我看來,我的家人,我爸已經死了,你們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裴老爺子氣得臉色發青,忍不住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桌子:“裴宴,你這個不孝孫!”

裴宴臉上的冷笑更濃了,他毫不退讓地回應道:“不孝孫?那也比你們這些虛偽的人好。我今天就把話撂下了,以後裴氏由我做主,你們沒資格限制我,我有權利,有資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話落,客廳裡一片寂靜。

裴宴的氣勢太強,幾乎沒人能壓得住他。

自小,裴宴就像個逆子一樣,如果哪天他脾氣好了,聽大家的話了,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裴老爺子緊鎖著眉頭,思緒久久無法平靜,終於,他冷靜下來,目光沉凝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裴宴,語氣中蘊含著一種強烈的威脅:“你要掌管裴氏,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裴宴轉頭看著他。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不能和知柚離婚,你要是離婚,就不能接手裴家的公司。”

裴宴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笑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我是回來繼承父親遺願的,誰也沒資格從我手中奪走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他轉身離開客廳,留下一片愕然的氣氛,彷彿空氣都在他離開的一剎那凝固。

裴老爺子氣得胸口一陣劇痛,一時無法說話,裴鶴之也默默地低下了頭。

裴夫人焦急地追出了屋子,在裴宴準備上車的時候,她喊住了他:“阿晏。”

裴宴停下腳步,略顯疲憊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裴夫人凝望著兒子的背影,眼角泛起了淚光,聲音含著顫抖道:“阿晏,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不讓你繼承裴氏,可是,三年前是你自己選擇離開的。現在你回來了,為什麼對所有人不留一絲情面,阿晏,我們只是想要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其實你小叔他......”

“你給我閉嘴!”裴宴怒氣衝衝地轉過身來,火辣辣的目光如刀刃般刺入裴夫人的心間:“我三年前為什麼走,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痛楚。

裴夫人一愣,想要上前解釋:“阿晏......”

裴宴狠狠地甩開她的手:“你讓我感到噁心。”

他毫不留情地丟下這句話,轉身上了車。

他下令司機開車,車子啟動時裴宴的目光仍然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裴夫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目視著裴宴的車子離開,眼眶漸漸溼潤,她心如刀絞,淚水無聲地滑落,痛苦深深地侵襲著她的內心,許久,她捂著臉蹲在地上痛哭。

裴宴見了,臉上毫無表情,甚至覺得她在惺惺作態。

三年前,他離開裴家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裴家和阮家的那場聯姻,更重要的是他無意間發現了他母親和裴鶴之的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