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喚來了一位經驗豐富的練馬師作為裁判。圍著馬場的周圍跑三圈,率先衝過終點的人獲勝。

隨著哨聲一響,阮新榮一揮馬鞭,勒動坐騎向前疾馳。

裴宴緊隨其後,兩人的馬蹄聲踏在地面上,傳出有力的節奏。

第一圈結束時,阮新榮回頭看向裴宴,聲音被風吹得有點散,卻仍然清晰明朗:“裴宴,我勸你還是認輸吧。”

裴宴漫不經心地笑道:“我不喜歡認輸。”

阮新榮信心十足:“那就別怪我了。”

裴宴笑著說:“叔叔儘管施展神通。”

阮新榮哼了一聲,突然提速超過了他。

風聲呼嘯在耳畔,裴宴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跟在後面,兩人的距離逐漸縮小,卻始終與他隔了三米的距離。

阮新榮的眉頭擰緊了,他沒有想到,裴宴竟然能跟上他的速度。

難道是因為他年齡大了,體力不濟了?

不行,他得更加努力!

他暗暗咬牙,加快了速度,準備一舉甩開裴宴。

裴宴一揚眉,同樣加快了速度,猛打馬鞭。

兩人一路疾馳,很快抵達終點。

阮新榮落地的瞬間,回頭看向落後他三米的裴宴,露出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我贏了!”

裴宴吁了口氣,勒住馬繩,穩穩的停在阮新榮身側,低頭注視著他臉上的笑意,微微一笑:“願賭服輸,明天我就讓人送去那兩個專案的合同。”

阮新榮的眼神微微一滯,他眯起眼睛打量著裴宴。

這小子該不會故意輸給他的吧?

不過,這兩個專案所帶來的豐厚利潤,裴宴說給就給了......

呵,不得不說,這小子收買人心倒是有一套。

“你覺得阮家會缺你這點錢嗎?對我來說,頂多是錦上添花。”

裴宴從馬上下來,將馬交給了練馬師,他淡淡地說道:“錢不錢的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玩得痛快,是嗎,叔叔?”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阮新榮的心坎上,他酷愛騎馬,是因為享受馳騁,追風逐浪的感覺。

他輕笑著回應:“最痛快的還是贏了你。”

他始終不願意相信裴宴是故意輸給他的,於是試探性地問道:“你輸了一次和我女兒在一起的機會。”

裴宴眉眼微沉,素來輕浮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不符年齡的堅韌:“男人,如果想要某樣東西,得自己去爭取。”

他轉頭看向阮新榮,嘴角微微上揚:“叔叔英姿颯爽,今天難得一睹風采,輸贏已經不重要了。”

阮新榮打量著裴宴,在某方面,不禁對他多了一絲好感。

然而,這份好感也僅僅是一絲而已,他心中這麼想。

**

傍晚,阮新榮回到家,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彷彿年輕了二十歲。

阮夫人見狀,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老公,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阮新榮心情舒暢,如實說:“今天我和裴宴去了一趟馬場,跑了幾圈。”

一聽到爸爸和裴宴去了馬場,阮知柚不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爸爸,你和......裴宴?”

“嗯。”阮新榮直言不諱地說道:“別多想,僅僅是騎馬而已,順便商討工作上的事情。”

阮知柚望著阮父的眼神帶著一絲異樣,她不禁開始思索。

這兩人真的能心平氣和的談論工作?

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接連幾天,阮父都是春風滿面,神采奕奕,而且從這天開始,阮父再也沒有說過關於裴宴的不好。

阮知柚心想,一定是那天的工作談得很順利。

再過幾天,是老爺子的六十六歲大壽,老爺子親自打電話邀請阮知柚來參加。

前幾年,裴宴不在家的時候,阮知柚每年都會去,今年也不例外。

她在電話裡答應了下來。

大壽這天,阮知柚帶著準備已久的禮物親自去了裴家老宅。

剛走進屋內,放眼望去,空空蕩蕩的客廳裡只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裴宴。

客人一個都沒到。

“你來了?”裴宴笑吟吟的看著她,似乎等了很久。

自從阮父為家裡加固了柵欄,並安排了保鏢之後,裴宴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爬牆去見她了,兩人因此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阮知柚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身子,有些不安地問道:“他們人呢?”

“我不是嗎?”裴宴怕她累著,從她手裡接過禮物,放在一旁。

不經意間,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手,頓時帶起了一絲微弱的電流,讓阮知柚不禁緊張起來。

她不願意與裴宴獨處,於是連忙找了個藉口:“我去趟衛生間。”

話音剛落,她繞開他,輕車熟路地去了衛生間。

裴宴轉過身,目送著她匆匆而逃的背影,微笑著緩緩踱步跟了上去。

衛生間門輕輕關上。

阮知柚站在盥洗臺前,用冷水拍了拍臉頰,才抬起頭,卻愣了愣。

鏡子中映出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他倚靠在門邊,雙臂環胸,目光幽深的盯著她。

阮知柚不禁抿了抿嘴角:“你進來做什麼?”

裴宴反問:“你在緊張?”

阮知柚瞪著他。

她不緊張,只是覺得尷尬。

“緊張什麼?”裴宴挑起眉梢,語調悠哉悠哉,像是在閒聊,“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番話讓阮知柚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裴宴總是對她各種耍流氓,她才不信他不會吃了她。

由於懷孕的原因,她沒有化妝,素淨著一張小臉,卻透著一絲出水芙蓉的美感。

嘴唇自然地紅潤,加上這段時間吃的補品,她的臉色也是瑩潤的,白裡透紅。

面板像嬰兒的瓷肌般,好到爆。

裴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戲謔道:“害羞了?”

阮知柚惱怒地推開他:“誰害羞啦?”

裴宴彎腰,湊近她,低啞的聲音裡透著戲謔:“既然不害羞,幹嘛躲到廁所來?”

阮知柚:“......”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魔鬼嗎?

不躲著你才怪了!

裴宴忽然從褲兜裡掏出一枚戒指,遞給她。

戒指上鑲嵌著一顆明亮的粉色鑽石,光彩熠熠。

阮知柚盯著眼前的戒指看了片刻,問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