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以程正已為首的東林逆黨主謀二百餘人,全部押赴西城集市受凌遲處死之刑,朱由校是直接將他們定罪了的,連審問都沒有。

官府大肆造勢,頌揚皇帝陛下的聖明,處置貪官汙吏,加上最新一期報紙的發行,這些人面獸心的偽君子都幹了什麼事,全部寫的清清楚楚。

“這些人居然敢合謀造反,真是該千刀萬剮!”

“這個就是劉懋吧,長的是人模狗樣的,這心怎麼這麼黑呢,看看報紙上他犯的事,連給遼東的武器都要剋扣,怪不得打不過那些蠻夷呢!”

“這上面不是說了,他們剋扣這些武器糧食就是在為謀反做準備啊,還聯合那些商人抬高物價,真是可恨!”

一名年紀頗大的老秀才一隻手微微顫抖拿著一份報紙道:

“這這這、不像話、不像話啊這,不敢看、不敢看啊,真是世風日下啊!”

旁邊一箇中年人也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原來這些人有這麼多苟且之事,怪不得我會被罷官,該殺!”

報紙上不止寫了他們貪贓枉法、同流合汙的事,還將他們的底全部翻了出來。

泰昌皇帝登基之時大肆封賞東林黨,直接導致一些重要的大權落到了他們手裡,尤其是京察這一項權利,這可是關鍵。

別看這京察不出名,這可是能讓那些文官斗的頭破血流的權力遊戲,掌握了這個權利,可以名正言順的打壓異己,嚴嵩、張居正當年都是依靠京察完勝而保住地位的。

考察由吏部、都察院、各地掌道御史負責的,外官三年一次考察,京官六年一次,主要決定權就在吏部尚書手裡,由他先定了名單在直接呈報皇帝。

相當於隻手遮天了,他說你能力不行就是不行,而且他們一般在記錄不合格的自己人時,是不會將原因寫出來的。

通常用兩個詞來冠名,不謹和浮躁,雖然是短短的幾個字,這其中的操作空間可是很大的,什麼都可以往裡面套。

大到貪贓枉法、欺壓良善,小到什麼衣冠不整、行事粗糙都包括在裡面。

畢竟這些儒家士子都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名聲的,要是真的被別人把黑點記錄下來了,那可就是一生的烙印了,死了都跟著你。

所以這京察首先就與自己的名聲相關,又可以藉此幹掉政敵,然後還可以撈一波聲望,說不定還可以升官,可謂是一舉多得,自然是斗的你死我活了。

“午時已到,行刑!”

隨著刑部尚書薛貞的一聲令下,所有執行人員也是擼起袖子開始了!

下面看熱鬧的老百姓也是非常捧場,個個大呼道:

“殺、殺、殺!”

待這二百餘人全部行刑完畢已經臨近天黑了,凌遲不止是個技術活,同樣是個磨人的活。

因為你不能讓這些人死的太早了,要儘量保證他們能夠活著將這三千多刀全部割完才行,所以各個都是小心翼翼的,下手都不敢重了!

老百姓們在下面看著都是大呼過癮,這種大場面的好戲可是難得有的。

這些人也算是痛快的結束了他們這罪惡的一生,他們的領頭羊葉向高可就沒這種待遇了,他現在還在詔獄遭受嚴刑拷打呢!

“你又是何必呢,老老實實的把一切交待了不就行了?你這麼大年紀為何非要受這大刑之苦呢!”

葉向高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不讓老夫見陛下,老夫死也不會說。”

“老大,這老頭不識抬舉,還是讓我在好好伺候他吧!”

死到臨頭了還要見陛下,真以為你還是當年的獨相呢?許顯純也是最看不慣他們這些人的嘴臉,只是吩咐道:

“不要死了!”

這名緹騎嘿嘿一笑,拿起一個夾子就開始了!

“啊~~~~~!”

許顯純出門的一瞬間後面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

“陛下,萬曆二十年以後的戶部官員名冊履歷都在這裡了!”

“哦?這麼快,真是辛苦程愛卿了!”

程國祥連忙說道:

“臣汗顏,臣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

朱由校也不多說了,皇帝對臣子誇讚了一句就足夠了。

“聽說程愛卿家中一貧如洗,連五日餘糧都沒有,王伴伴,等會從內庫取一千兩銀子、百石糧、布五十匹、錦緞二十匹送往程愛卿家裡!”

“臣謝陛下天恩!”

程國祥也不是聖人,這種生活物資他也是需要的,而且這是皇帝賞賜的,他也只能接受了。

朱由校深知他的為人,看著自己的臣子每日為口糧發愁,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就算是明知他貪汙了,只要不是太過分,朱由校也是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朱元璋定的俸祿實在是太低了,只要家裡超過十個人,根本滿足不了溫飽。

人都是要生活的,你要是連跟著自己混的手下吃飯問題都保證不了,誰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朱由校可沒有朱元璋那樣的威望。

“那程愛卿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臣告退!”

“王伴伴,替朕送一送!”

待程國祥走了以後,又吩咐道:

“去叫許顯純來!”

朱由校開啟這份名冊看了起來,這人還真不少啊,不過他大部分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在朱由校眼裡,這些人不過是等著自己伸手去取的錢袋子而已。

“臣恭請陛下聖安!”

“朕安,平身吧!”

“朕這裡有一份名冊,都是萬曆二十年以後任職過戶部的人,拿著這份名冊回去多抄錄幾份,將各地緹騎全部調動起來,給朕好好查他們的罪行!”

“記住了,不管這人是活著還是死了,只要他們家裡人沒有死絕,就全部徹查到底,一個也不能發過的!”

“但是不能暴露了,如果查不出,那就以民間評價為依據,但凡有人說這一家人有過欺男霸女、濫用職權之類的,也全部定罪!”

許顯純也是暗自心驚,沒想到陛下這麼狠,這過去了這麼多年的事還要查,而且居然是如此堅決。

“臣遵旨!”

“查仔細了,朕給你充足的時間!”

“是!”

朱由校也知道不好查,畢竟這麼多年了,以前也沒有過這方面記載和檔案,基本上只能憑藉錦衣衛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