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處處都是許可權

“蛇信就是六道的大腦，蛇信收集各式各樣的資訊，這些資訊包羅永珍，一應俱全，無所不包。”

我真的很想念蛇信，想念那些在壽寧路吃燒烤小龍蝦，坐在馬路牙子上喝酒的時光，而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想到這，心情未免有些低落起來。

“信鴿這個職業的性質，就是出售情報的人，老衲偉大而美麗、善良的女主人在X上就是信鴿，靠出賣準確而無所不包的情報獲取報酬，所以主人不僅是網路蜘蛛，同時也是一隻S級信鴿，只要報酬足夠豐厚，就沒有信鴿拿不到的情報，厲害吧？”黑長老得意洋洋，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嘴裡有些苦澀，這個叫菜菜的女孩越是傑出，我就顯得如此渺小。

菜菜怎麼會是S級？蛇信說他自己不是S級，只是接近，但是作為六道之首的蛇信，怎麼可能不是S級呢？

不知道為什麼，狗王老佘的一句話在我耳邊炸響，華夏官方組織磐石給我的警示。

“六道不可信，蛇信不可全信！”

“善了個哉的，你想什麼呢？你這樣的廢柴，也就只能選擇殺手這個職業，清道夫、白手套需要專業，管道工需要駕照，掮客需要口才，信鴿需要技能，老衲也不知道你在猶豫個什麼原因？”

我被這賊禿一激，無話可說，我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沮喪的搖了搖頭，螢幕上那柄黑漆漆的手槍緩緩旋轉起來，一束耀眼的追光從螢幕上方籠罩住這柄手槍，代表其他五種職業的道具漸漸淡化，最後消失不見。

“城隍廟菜刀，你的選擇是成為殺手，恭喜你，這是X所有職業中最需要勇氣的職業，由於煙鬼的不斷出現，X不得不提示你，殺手這個職業存在職業風險，過度沉迷於殺戮的樂趣，你將有不低於百分之六的機率會成為煙鬼，從而威脅到整個X生態圈，很遺憾，X將不得不清除任何一個煙鬼，假如你變成了煙鬼，這清除也包括你在內，這是最後一次提示，也是最後一次警告，假如你依舊確定要成為一個殺手，點選確定。”

這種職業風險我有一點心理準備，煙鬼必定逃不過同行的追殺，這一點我早就心知肚明。

確定後，瀏覽器就像是被一塊被踩扁的豆腐乾被那扇同樣扭曲變形的黑門緩緩吞噬了進去。

“現在怎麼辦？”我問小黑。

“等著唄……”

果然，電腦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淺藍色的瀏覽器，相當賞心悅目的顏色，就像是地中海清澈見底的海藍色，我驚訝的看著這個美好的介面。

X真正的面目跟那些大型論壇如出一撤。螢幕左側是許多個版塊，第一個用紅字顯示的版塊是殺手之王，第二個則是查詢訂單，我頓時深呼吸了一次，這個東西我是久聞其名如雷貫耳，魔都四大A級殺手統統名列其內，夜雨迷離、殘葉風急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天老子總算成為了X的會員，我看看世界第一殺手，以及名列前十的究竟有哪些怪物。

我移動滑鼠將指標移動到殺手之王這個版塊，重重的點選了下去，“黑長老，咱們一起看看世界第一究竟是誰？”

這個排名也未必很準確，因為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要進入這個榜單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方法是接訂單循序漸進的提升自己的等級和積分，第二個方法則是挑戰，擊敗或者殺死榜單上的強者，就可以取而代之，就如人屠夜雨曾經幹過的那樣，一舉成名舉世震驚，悍然殺入。

黑長老現在正在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因為我根本進不去殺手之王的版塊，系統彈出了一個小框，上面寫著：“城隍廟菜刀，你的許可權不夠，由於你的殺手等級太低，所以無法檢視該版塊，請儘快將殺手等級提高到B級或以上，才能檢視該版塊。”

“我靠，我靠？”我壓低聲音大罵了起來，好不容易成為了X的會員，卻看不到殺手之王的版塊。

“哈哈哈，笑死老衲了，誰讓你是個E級菜鳥呢？其實也是你運氣不好，一開始是能看到的，X設計殺手之王榜單還有這個挑戰機制原本是為了讓新鮮血液能夠儘快替代陳舊、腐朽的血液，形成一個良性的淘汰機制，但是X犯了一個錯誤，低估了挑戰者的數量，那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崽子實在是多如牛毛，訂單都沒接幾張，就屁顛屁顛的跑去送死，殺手之王榜單上的強者雖然不怕殺人，但就如同是在拍蒼蠅，拍得多了，終究也覺得費事，噁心、厭煩，不勝其擾，更重要的是大量E級、D級的訂單因為低等級殺手數量太少，高等級的殺手又懶得去掙這三瓜倆棗的散碎銀子，業務幾乎要停滯了下來，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許可權改動，這個修改是合理而必要的，誰讓你加入晚呢。”

“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比較不怕死，是這意思麼？”我沒好氣的說。

“沒什麼好鬱悶的，你不能眼皮子這麼淺，眼光要放的遠一些再遠一些，不能盯著黃浦江窄窄的水面，要看到遠方的海洋與崇山峻嶺，善哉。”黑長老突然就嚴肅了起來，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我卻默默點了點頭。

當然也並非全無辦法，我若是想知道殺手之王榜單的排名，至少有三個人可以幫我，S級的信鴿蜘蛛，至少是B級的清道夫朱顏，更有一個自己就在榜單上的骨灰盒，只是為了這樣的事情去求助，自己想想都覺得……

我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榜單我要看到，我就靠自己的等級去看，我相信絕不會太久。

我的目光從殺手之王版塊上掠過，停留在了左側的第二個版塊，查詢訂單，我點了進去，頁面很流暢的跳轉，系統彈出一個提示，城隍廟菜刀，你所在區域地處魔都。

“買賣開張了，這第一票，殺什麼人呢？黑長老？”我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是我自以為最扭曲也是最猙獰的表情。

由於X自動偵測到了我所在地理位置，所以我此刻所檢視的是魔都地區所上傳發布的訂單，讓我無比惱火的是等級森嚴的許可權無處不在，訂單同樣分等級，訂單等級與殺手等級完全相同，同樣是E-D-C-B-A-S，當然S級的訂單據說至今從未出現過，貌似只是出於邏輯與理論而形同虛設，與此同時訂單的等級也昭示了任務的危險程度。

我有種荒謬絕倫的錯覺，這儼然就是一個大型的網路遊戲，需要不斷的打怪升級點技能換裝備。

完成五次E級的訂單，就像是新人在新手村接到的新手任務，唯有完成這些新手任務之後，系統才會對你開放全新的地圖與更危險的任務，與網遊的不同之處在於，無法原地復活，也無法重來一次。

“X這種做法還是挺穩健的做法，咱們也只能入鄉隨俗吧，只是E級訂單的報酬，那真的是有點可憐兮兮的，聊勝於無。”黑長老在我懷裡嘆息了起來。

“恩？仔細說說？”這事關柴米油鹽、房租和還債，是我尤為關心的地方。

“老衲一個出家人，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照道理來說，應該勸施主好好找一份工作，踏踏實實上班，遠離這些殺人放火造惡業的事。”這廝果不其然開始了聒噪，噹的一聲，我拍它腦殼。

“你這小施主，性子也太急了，老衲這一下，挨的豈不冤枉。”

“黑長老，還請指點一二。”對這個極度熱愛拗造型的小怪物，我頓時就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