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這狗東西殺了大黑哥!”

“動手!”

這幫人的遲疑了足足五六秒才反應過來。

然而太晚了,他們想要動作,可秦飛雪已經殺了進來。

她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影穿梭在人群裡,雪白的玉手攥緊一把小小的刀子。

“這麼一把小刀子……”

有人忍不住心裡嗤笑。

但下一秒,一道冷光閃過,嗤笑者的喉嚨瞬間被切斷。

鮮紅四濺。

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

“……啊!”

這一聲叫出來的,是看著那人死掉的旁邊人。

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心驚膽戰。

然而這聲尖叫也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尖叫的人很快也被殺死。

刀光如蹁躚的蝴蝶扇動翅膀,輕飄飄的,唯美又動人。

可這蝶舞之下,是一個個人捂著咽喉倒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秦飛雪幾乎是一刀一人,那刷刷刷的聲音,竟然像是切西瓜一般,乾脆利落。

死在秦飛雪蝴蝶刀手下的人越來越多。

到最後,只剩下最外圍的一個黑衣人。

那人已經嚇得肝膽俱裂,雙腿戰戰,他驚恐欲絕地大吼一聲,“別、別殺我!”

隨後把手裡的槍一拋,扭頭就跑。

秦飛雪站在原地,玉手一揚,刷的一聲,那把雪亮的小刀飛射而去。

咔嚓一下,直接穿透了那人的心臟。

咚,最後一具屍體倒下。

整個荒山之中,十五六具屍體死得整整齊齊,面對一個宗師巔峰的秦飛雪,他們到死都沒有開出一槍。

秦飛雪呼吸都沒亂,她解決完一切人之後,心中還有些憤怒。

寧天根本沒在意這些人的死活,臉上帶著沉沉的表情,蹲在了朱廣坤的屍身前。

“廣坤,對不住。”

他伸手幫朱廣坤整理了一下儀容,跳樓死的人,樣子都很難看,朱廣坤倒還好,只是那張臉也已經辨認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只有一雙眼睛,還半睜開著,似乎是死不瞑目。

“我消失的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與你聯絡,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現在,我來了,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寧天說著,伸手覆上了朱廣坤的眼皮,“你的妻女,我會幫你好好照顧。”

“你頭七那天,我會讓害你的人,跪在你的靈前懺悔磕頭。”

“安息吧。”

寧天再抬手的時候,朱廣坤已經閉上了半睜的眼,似乎真的安下了心。

秦飛雪此時已經收起了刀子,默默站在一旁沒說話。

寧天站了起來,吩咐道,“你讓人來把這裡都處理了。”

“然後收斂朱廣坤的屍體,帶回朱家。”

秦飛雪點頭,“是。”

秦飛雪拿起手機正要找人,寧天忽然又開口了,他問道,“秦飛雪,你是西疆城本地人,對西疆城的三大世家有什麼看法?”

秦飛雪冷著臉,“三大世家,顧李許,都自稱為西疆城的天,但他們都是西疆城的汙穢而已。”

寧天冷聲道,“那就該下一場大雨,沖刷掉這種汙穢了。”

“西疆城,也該變一變天了。”

……

秦飛雪很快就叫到了人。

不是西境軍的人,而是秦家的人。

那些人動作很快,迅速收拾好了現場,也帶走了朱廣坤的屍體。

根據寧天的要求,朱廣坤的屍體會被放置在最好的冰棺裡,隨後送往朱家。

而寧天和秦飛雪率先往朱家去。

朱廣坤的本家在西疆城下面的一個農村,他的父母和親戚基本都在這個村裡,只是經此一事,朱家大宅裡只剩下了朱廣坤的一個老母親。

一介女流、年紀又大了,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連丈夫和親人也都陸續失去,只怕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寧天不管怎樣都要先去看一看。

一個半小時後,秦家的車子把兩人送到了朱家大宅門口。

朱家大宅是個西境常見的農家大院子,裡面是一棟棟不高的平房,琉璃瓦、白瓷牆,雖然大,但沒有豪奢,和朱廣坤上億的身家並不是太相匹配。

原來朱廣坤是朱家上上下下最出色的一位,發家後,也想過讓父母住上奢華的豪宅,但樸素的朱父和朱母都拒絕了。

他們只要有乾淨舒服的房子住就好了,不追求太多物質享受。

寧天見過朱廣坤的父母幾面,知道對方都是很樸實、很善良的人,可一想到這麼樸實善良的人遭遇了這麼大的打擊,就讓他心裡沉悶。

兩人剛下車走近,就看到朱家門口、牆上、地上,滿是髒汙,什麼雞蛋、爛菜葉,居然還有一些潲水,氣味極其難聞。

秦飛雪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寧天眉頭緊皺,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但他沒管,直接踩著髒汙走到大門邊。

伸手敲門。

咚咚咚,卻沒有人回應。

寧天皺眉,又敲了一遍,依舊沒有人回應。

“喲,你們誰啊?”

一旁的鄰居聞聲探出頭來,看向寧天和秦飛雪,目光透著打量,“朱家的朋友?”

寧天點了點頭。

而這位鄰居卻馬上哼了一聲,“嗐,就算是朋友也不該來,你們不知道朱家那個小子做了什麼事嗎?”

“你看看他們家被丟的爛菜葉和泔水,我們這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寧天皺眉,果然如此。

鄉下地方,見到自己村裡富庶的人家衰敗下來,那些不富庶的人幾乎高興得拍大腿,差不多全都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幸災樂禍。

說起來這也是人的惡性,可以共苦,卻見不得有人比自己更好,而且還是自己身邊人。

秦飛雪這才知道,這滿地的狼藉居然是同村村民扔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

鄰居臉上帶著濃濃的唾棄和鄙夷,“你們是不知道朱家那小子幹了什麼事!他差點強了顧家大小姐!”

“真是丟死人了。”

“所以你們把門敲爛了他們都不會開門的,他們是沒臉見人!”

秦飛雪據理力爭,“朱廣坤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不要胡說。”

那鄰居頓時翻了個白眼,“我哪裡胡說了?”

“朱家那小子做了的腌臢事,我們這邊的人全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就是壞種,小時候不讀書、不學好,長大後聽說在東境那邊還混過黑!”

“這種人,就是禍害!”

“他爹他大伯出車禍死了,他堂叔一家也煤氣中毒死了,你說說,這不是禍害是什麼?”

“要我說,就是因為朱家小子作孽惹了老天爺發怒,上面在下報應給他們家吶!”

秦飛雪被這一套說辭氣到了,俏臉都發白,“不是這樣的……”

她想要解釋,被寧天按住了,他轉頭道,“你把朱家外面打掃乾淨,一點灰塵都不要有。”

鄰居都笑了,“你說什麼胡話,我憑啥打掃……”

一張銀行卡被寧天掏了出來,晃了晃,“這裡面有十萬,打掃乾淨,這錢就是你的了。”

鄰居眼睛一突,嚥下唾沫,馬上改口,“對對對,我應該打掃一下,朱家也是可憐哦,突遭橫禍,就剩下一個老孃了,我都看不下去。”

說著拿起掃帚就躥了過來,一把搶走寧天手裡的銀行卡,眯著眼問,“這卡里真有錢?”

“有。”

寧天冷淡地說著,仍由他搶走了銀行卡。

秦飛雪還有些不理解,“寧天,你為什麼要給錢?”

對於這種嚼舌根的人,她是氣得不行。

寧天淡淡道,“因為朱姨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下去。”

“而且這些人只是一群嚼舌根、看熱鬧、跟風說話的人,和他們吵,不如給廣坤一個清白,打他們臉。”

隨後寧天直接推開了朱宅的大門,“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秦飛雪這才忿忿地收起不滿的心,轉頭看了一眼掃地的鄰居,“好好打掃,只要有一點不乾淨,錢不給你!”

隨後跟著寧天進去。

“朱姨?”“朱姨?”

寧天叫了幾聲,屋子裡沒什麼回應。

秦飛雪也四處在找人。

就在這時,秦飛雪鼻子一抽,俏臉劇變,“不好,是煤氣味!”

寧天也是一驚,隨後和秦飛雪快速衝到某個房間外。

透過玻璃窗,只見房間裡一個婦女癱倒在地,一股濃濃的煤氣臭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