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

內心受到極度衝擊的關山丟下鋤頭拔腿就跑。

絲毫不管段媚有沒有跟上。

關山走後,段媚也開始察覺到了不對。

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縷黑氣就飛速的鑽入了她的腦海中。

段媚渾身一寒,拔腿追在了關山後面。

關山跑的太快了,段媚追的很吃力。

想到男人平時說了那麼多的甜言蜜語,但卻在關鍵時候毫無猶豫的將她拋下。

又怕又驚的段媚心裡開始覺得委屈。

眼中有黑氣一閃而過。

她突然加快腳步,跑到了關山的後面,朝他伸出了手。

“騙子!”

段媚發狠一推,猝不及防的關山踉蹌一下重重摔到了田埂裡,原本就沒好的傷又加重了一層,就這麼暈倒了過去。

然而,目睹了這些的段媚就好像是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徑直從他身邊略過,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昏迷不醒的關山是被路過做農活的村民發現並送到醫院的。

訊息很快傳到了白塘那邊。

白塘連忙敲了清虛和鬱澤獻他們那邊的門。

“段芳的門被人刨了,而且關山也被發現昏倒在不遠處的田埂上被送到了醫院。”

“他是有多恨他老婆啊,都埋了還要去刨她的墳!”

鬱澤獻直覺皺眉,他就沒見過關山這樣渣的男人,那些路過的村民還救他做啥,乾脆讓他死在路上不正好為民除害?

“具體是不是關山刨的還不知道,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一些去醫院一些去段芳的墳前看看。”

短暫商議之後,清虛兩師徒去段芳的墓地,而鬱澤獻則帶著桃桃跟白塘一起去醫院。

因為關山昏倒,有可能是段芳鬼魂出現報復的徵兆,所以醫院這邊的情況更重要一些。

他們來到醫院的時候,關山剛從搶救室被推出來,人還沒醒,醫生說他只是舊傷加重,其他都是擦傷。

不過,因為關山摔的時候是臉先著地的,所以臉腫的老大,鼻青臉腫纏滿膠布的樣子,看起來像個豬頭一樣有些滑稽。

而關小雨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父親的慘樣,他的臉上一絲心疼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浮現出些許快意。

桃桃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關山身上沒有任何鬼魂侵蝕的痕跡。

不放心的她又用天機鏡照了下關山的全身,結果還是個剛才一致。

那就是說,關山的暈倒,完全是人為的。

他們來到這邊已經好幾天了,卻還是沒發現段芳鬼魂的一點蹤跡,這讓白塘逐漸陷入懷疑。

“難道我們猜錯了?”

“應該不是!”

鬱澤獻並不贊同這樣的說法。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看起來越是平靜的水面,內裡越有可能波濤洶湧。”

“即便段芳的鬼魂沒有出現,在是關山能從醫院偷跑出氣刨她的墳,這點就很讓人驚奇了!”

有時候,你不得不說,像鬱澤獻這種倒黴慣了的人,第六感反而極其的準確。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剛好是午飯的點,幾人在大門口又看到了拎著飯盒的段媚。

今天的段媚沒有像之前那樣穿的花枝招展,打扮有些樸素,看到白塘幾人時不禁加快了腳步,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她為什麼看到我們就跑?”

鬱澤獻無語的看著段媚消失的背影。

而同樣專注的人還有桃桃。

因為在段媚跑過的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一絲很淡的黑氣。

但當她要細緻的看個清楚時,她的身上又是乾乾淨淨的,根本沒有任何黑氣的存在。

當然,那團象徵著揹負孽債的烏雲倒是一直都在的。

“確實,她很明顯是在躲著我們。”

要不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白塘都想請她回去問話了。

醫院的走廊,關小雨還是剛才的椅子上。

肚子被餓的咕嚕嚕叫,他捏著剛剛白塘走時塞給他吃飯的錢,目光恨恨的看著病房的方向。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坐在了他的旁邊。

關小雨側過頭,在看到段媚的瞬間,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恍惚,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媽媽一般。

“小雨,你還沒吃飯吧,我做了餃子,你趕緊嚐嚐。”

然而,她的聲音,還是段媚那個令人討厭的音調。

這個惡毒的女人,又怎麼會像媽媽一樣給他做他喜歡吃的餃子呢?

她一定是在裡面加了瀉藥,才報復他昨天衝她翻白眼了。

“我不吃你做的東西,你給我滾!”

關小雨紅著臉衝段媚吼道。

換做平時,他這樣的態度肯定會得到段媚的一巴掌。

但今天的段媚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露出了算得上溫和的笑容,從飯盒裡分出了一大半的餃子放在他身邊。

然後在快要走進關山的病房時,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寫著乾燥劑的藥包,面無表情的混在了要給關山吃的餃子裡。

關小雨瞪大了眼,完全反應不過來一向對關上討好有加的段媚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

像是發現了他的目光一般,段媚突然回頭,給關小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那一瞬間,關小雨好像又出現了幻覺般,在討厭的段媚身上,看到了他媽段芳的身影。

白塘幾人回到酒店,不一會,清虛和清塵也回來了。

段芳的墳被人刨了一大半,散落在現場的有兩個鋤頭,那就說明昨晚是兩個人一起去的哪裡。

因為之前鬧鬼的訊息,村裡幾乎沒人敢將被刨了的墳再掩埋回去,生怕被鬼魂纏上沾了晦氣,最後還是清虛和清塵兩人幫忙弄好的。

“所以,這就是段媚躲著我們的理由?是怕我們查出她昨晚也去刨墳了?”

鬱澤獻扯扯嘴角,對這兩個人是一整個無語。

“可是不對啊。”

白塘皺眉,瞬間想到了什麼。

“段媚都能忍著害怕跟關山去墳地了,肯定不會放著摔倒昏迷的關山不管的吧?但關山今天可是被村民路過發現才送醫院的。”

白塘話音剛落,鬱澤獻回想著今天遇到段媚時她穿的那身不符合她氣質的衣服。

背後突然一涼,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