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塵嘴角帶著笑,可眼中分明帶著殺人的光,惡魔的低語在劉玉書身旁環繞。

就連平時悶聲不響的鬱澤獻,這會兒也把手裡的磚頭顛得老高。

“老頭,耍我們是吧?”

劉玉書一邊退著,解釋的時候都快哭出聲了。

“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們冷靜點啊……”

“一把年紀個屁!現在你二十多,我也二十多,有本事就打一架!”

說著,正塵舉著磚頭就往上衝。

劉玉書頭也不回的沿著路邊就開跑。

鬱澤獻舉著磚頭緊隨其後。

深夜街頭,三道響徹天際的喊聲響起。

“啊!”

“啊!”

“啊!”

前面是劉玉書逃命,後面是正塵和鬱澤獻舉著磚頭索命。

雖然時間晚了,但京都的街頭依舊繁華。

那三道奔跑的身影很快闖入了眾人的視線中。

“哎,那是鬱澤獻吧?手裡怎麼還舉塊磚頭?是在拍戲嗎?”

“不是吧,他今天不是發微博說休息兩天嗎?”

“我敲,前面那是齊宣洛吧,好久沒聽到他的訊息了,他手裡怎麼也舉磚頭?”

“他倆是不是在追一個穿睡衣的女的,我不會發現什麼犯罪事件了吧?”

路邊群眾紛紛舉起手機,對著鬱澤獻和正塵拍個沒完。

三人在街頭追逐了半天。

劉玉書現在雖然年輕,但畢竟還是個女人的身體,跟鬱澤獻和正塵兩個小夥子壓根沒法比。

跑著跑著她這嗓子都快冒煙了。

不行,真跑不動了。

劉玉書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只覺得心臟這會兒都跟著抽搐難受。

緩了半天,她才抬頭看了一眼周圍。

原來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一片荒地上。

看著周圍的一片荒涼,不知道為什麼,劉玉書總覺得有些書序,但在記憶中又完全搜尋不到。

“老小子,受死吧你!”

就在劉玉書回憶的時候,正塵的喊聲從背後響起。

“站那別動!”

就是這四個字,擊中心絃般讓劉玉書當場愣在了原地。

對,就是這句話。

他聽過這句話。

而且是在上輩子,臨死前!

他想起來了!

正塵追了上來,舉著磚頭狠狠一敲。

但他顯然沒想到,劉玉書壓根沒躲。

正塵險些閃了腰,才收住了手上的動作。

本來他也只是氣不過,又沒想著真給劉玉書一板磚。

“啊……”

劉玉書突然痛苦地哀嚎一聲,抱著腦袋就蹲在了地上。

緊跟上來的鬱澤獻看見這一幕,擰著眉頭看向正塵。

“你打的?”

正塵手上還託著那塊磚頭,無辜的搖搖頭,“我可沒碰她啊!”

可劉玉書顯然並不配合,直接躺在地上疼得來回打滾。

“疼啊!疼!”

她口中喊得淒厲不已,滾得裙子都快走光了。

正塵看著她誇張哀嚎的動作,瞬間委屈得百口莫辯。

“不是,我壓根沒碰著你,你趕緊起來,別碰瓷啊!”

正塵拿腳尖碰了劉玉書兩下,可她完全沒反應,依舊躺地上喊著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玉書才緩緩坐起來,眼中呆滯的毫無神采。

“大爺,你沒事吧?”

正塵這會兒慫的要命,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劉玉書呆滯地搖搖頭,一聲不吭,起身就走。

鬱澤獻和正塵都覺得不對勁,跟了兩步,卻被劉玉書攔下來了。

“你們別跟我,我想起來點事,明天有訊息了再找你們。”

劉玉書都這麼說了,正塵和鬱澤獻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一個女人深更半夜回家難免不安全。

本來他倆還想跟著的,不過沒走兩步,正塵突然停下腳步。

“哎,你覺不覺得這地方有點熟悉?”

鬱澤獻四周看了一圈。

這就是一片荒地。

不過不是簡單的荒地,是那天程大海做法的荒地!

前面不遠處就是程大海的家!

“是哎,咱咋跑這來了?”鬱澤獻撓著後腦勺有些納悶。

“咱不是跟大爺跑過來的嗎,趕緊走吧,我有點害怕。”

想起那晚程大海詭異的做法,惡臭的腐肉,這倆人突然就慫了,兩個大男人拉著手跑得飛快。

正跑著的時候,前面一道人影閃過,嚇得正塵差點尖叫出聲。

好在鬱澤獻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並眯眼仔細看了看前面拿到身影。

“你看那人…像不像肅永那個老混蛋?”

正塵被捂著嘴,剛想罵出聲,可眯眼看了看遠處那個人影,也點了點頭。

“好像還真是那個老混蛋。”

黑夜中,老者穿著一身黑袍,幾近與夜色融為一體。

但依舊不難讓人認出,那就是肅永!

“桃桃不是說他快死了嗎?現在怎麼又跑出來了?”

鬱澤獻搖搖頭,顯然也不清楚。

不過他還是很快給白塘撥了一通電話。

他們兩個剛才過來追劉玉書,剩下的人都沒有追過來。

肅永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明顯不對勁。

而且看他現在去的方向,正是程大海住的那個小區。

難不成程大海和肅永還認識?

接到電話之後,白塘很快帶著桃桃和清虛趕了過來。

這會兒鬱澤獻和正塵正在小區樓下盯著。

一直蹲守在程大海樓下的警方也表示,剛才的確有一個老人進了程大海的家門。

應該就是肅永無疑了。

程笑的死是在青蓮的計劃之內,就是不知道肅永在這中間起到了什麼作用。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依舊選擇蹲守在樓下。

片刻後,肅永又裹著那一身黑袍出來了,鬼鬼祟祟的要出小區。

“嗨~”

就在肅永要出小區時,桃桃突然從拐角躥出來,揮舞著小胖手跟肅永打了個招呼。

桃桃圓潤的小臉蛋上掛著天真的笑,怎麼看都是一個純真無害的小萌娃。

但肅永的身體忍不住一怔。

當初在青麓觀悲慘的苦工經歷再次湧上心頭。

可他剛剛恢復元氣,又沒有天機鏡傍身,真動起手來,他肯定不是桃桃的對手。

最後肅永還是咬牙嚥下了這口氣。

“首先,這一次我並沒有惹你……”

肅永不動聲色退了兩步,與桃桃拉開一段安全距離,滿眼戒備地盯著對面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人。

“你來這幹啥?”

清虛捋著花白的鬍子,對肅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