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頭。

鬱澤獻一臉嫌棄的捧著一個黑布包,往正塵面前湊了湊。

正塵一臉生無可戀,差點直接吐出來,一張嘴,靈魂都快跟著飄出來了。

“就非聞這個東西不可嗎?換成程大海的衣服不行嗎?”

鬱澤獻手裡的捧的黑布包,是那天程大海詭異施法留下的東西。

為了避免被程大海發現,在鬱澤獻放了那泡童子尿之後,他們並沒有動這包腐肉。

而現在,這包腐肉就是找到黑罐子最好的線索。

鬱澤獻也嫌棄得要命,捏著鼻子,躲得腦袋和脖子都快分家了。

“你快點,這可是桃桃說的,這東西和程笑有關,只有聞這個才能找到程笑。”

他們現在要找的是程笑,聞程大海的衣服自然沒用。

看著面前那包散發著腐爛惡臭,混合著尿騷味的腐肉。

正塵深吸一口氣,隨後大義凜然的上去吸了一口。

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在場之人,只有他才能用天狗追蹤術!

這一口吸下去,正塵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可還是默唸著桃桃教他的口訣,往自己鼻子上搗了兩拳。

脖子上天機鏡碎片的溫度傳來。

正塵知道,這是素玉在幫他承擔天狗追蹤術帶來的副作用,立馬趴在地上追蹤起了味道。

好在現在已經晚了,這個小區位置又偏僻,沒什麼人能看見正塵學狗。

至少沒那麼丟人了。

原本,他們以為程大海會將裝著程笑的黑罐子,藏在上次做法的荒地。

可看正塵走的方向,顯然並非他們所想。

與荒地的位置恰好相反!

正塵趴在地上找了足足三個小時,爬得膝蓋都快磨破了,總算跑到郊區外的一片草地上。

“就是這了!”

正塵指著地上一處剛被翻鬆的土壤,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總算找到了。

再爬下去,他這雙.腿就算廢了。

白塘看著手機地圖上顯示的位置,有些疑惑地鎖了眉頭。

“根據地圖顯示,這個地方和之前那片荒地正好相反,再城市地圖上稱對角線,我怎麼感覺程大海是刻意選的這個位置?”

不得不說,白塘這個警察的直覺果然比尋常人更強。

桃桃湊著小腦袋過去看了一眼,果然正如白塘所說。

不僅稱對角線,而且兩者距離程大海小區的位置相同。

看著…更像是什麼陣型。

肅永那個老混蛋到底又在憋什麼壞?

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了,眾人趕緊上手,將剛埋下不久的黑罐子取了出來。

桃桃抱著剛從土裡挖出來,還髒兮兮的黑罐子,用小胖手在上面敲了敲,奶唧唧地問道:“歪?有鬼嗎?”

上次在程大海家門外,桃桃就是這麼問的。

可現在不同。

深更半夜,又是荒郊野外的。

儘管桃桃的語氣萌死人不償命,可這麼瘮人的話說出來,眾人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可在桃桃問完,那黑罐子卻遲遲沒有反應。

桃桃擰著小眉頭,小腦瓜一歪,粉嘟嘟的小嘴就撅了起來。

“咋回事,咋不說話了捏?”

上次在程大海家,程笑不是還說讓他們滾嗎?

現在咋一點反應沒有?

難道這黑罐子是假的?

不過看這上面環繞的陰氣,應該就是裝程笑的罐子沒錯呀。

桃桃又問了幾句,黑罐子始終不作反應。

最後,桃桃只能抱著黑罐子回了鬱家。

實在太晚,再不睡人都要沒了。

眾人回家之後,睡了個天昏地暗。

第二天一早,他們是被秦紫玉的尖叫聲吵醒的。

“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間別墅,將睡夢中的人都吵醒了。

桃桃哭喪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的開門出來。

“小玉,叫喚啥呢?

鬱澤獻和正塵也生無可戀的探出腦袋,看著客廳一臉驚魂未定的秦紫玉。

秦紫玉知道他們忙活了大半夜,今天早上起來本想打掃一下衛生,順帶著給他們做一頓飯。

可這飯做著做著,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屋裡涼颼颼的,尚且可以解釋為開空調了。

可這笑聲是怎麼回事?

似有若無的笑聲,就在客廳裡環繞著,陰森恐怖,大白天的酒讓人冒了一身冷汗。

秦紫玉壯著膽子在屋裡找了一圈,最後發現那笑聲是從桃桃昨晚帶回的黑罐子裡發出來的。

秦紫玉嚇得滿臉慘白,哆哆嗦嗦地指著桌上那個黑罐子。

“罐…罐子在笑,是個女的!”

秦紫玉抓著鬱澤獻的胳膊就躲到了他背後,眼瞅著就快哭出聲了。

聞言,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了那個黑罐子。

果然,陰森陣陣的笑聲,正從那個罐子傳出來。

要不是之前見識過那個“滾”,這會兒鬱澤獻和正塵估計也得嚇尿了。

不過跟著桃桃的時間長了,又是白天,這種小事他們還是能裝一下的。

聽見罐子發出了聲音,桃桃一搓眼屎也不困了,小短腿騰騰跑著就到了罐子旁邊,伸著小爪敲了敲。

“歪?是程笑嗎?”

桃桃奶唧唧的小嗓音響起,罐子裡的笑宣告顯停了一下。

一個女人略顯疑惑的聲音隨之響起。

“怎麼不是程大海?程大海呢?”

但很快,程笑又桀桀桀地笑了起來。

“不是程大海也沒關係,都要死…都要死!”

“讓程大海出來,他必須第一個死!”

別墅裡一片寂靜。

眾人神色各異的盯著那個黑罐子。

鬱澤獻一句“媽賣批”到了嘴邊,但遲遲沒有說出口。

倒是正塵先不忍住了。

“這是個什麼玩意?不是說她抑鬱症嗎?我看著怎麼有點像精神分裂?”

不怪正塵懷疑,畢竟程笑的精神狀態實在不太對勁。

桃桃倒是有耐心,趴在黑罐子邊耐心地跟程笑解釋。

“程大海把你藏起來啦,使我們找到你噠,你為什麼想殺程大海,可以告訴我們嘛?”

桃桃奶糯的聲音格外具有親和力。

但這對犯精神病的鬼似乎並沒什麼卵用。

“我憑什麼告訴你!”

惡狠狠地說完,程笑又陰森地笑了起來。

“等你們死了,去下面問程大海不就知道了嗎?桀桀桀……”

“啪!”

沒等程笑笑完,桃桃一個小巴掌扇了過去,把那黑罐子拍得清脆作響。

“好好說話,要不然我把你骨灰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