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笙一無所知,正沉醉在眾人的追捧中無法自拔。

在家她只面對著傅斯宴,久而久之沒了被追捧的鹹覺,現在這種刺激讓她很新鮮,讓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金溪草看見洛南笙的那聊醉的樣子,快要急死了,眼神不管用,她只能連肢體動作都用上了,指指門口,再做出一個殺人抹脖子的動作:洛南笙,你老公來了,快點跑,再不跑你就要被弄死了!

洛南笙的視線被導演龐大的身軀遮住了,看不見金溪草明顯又浮誇的動作。

“就是這樣,太美了,太難得了,你穿過的款絕對都會大賣!”導演興奮得滿面通紅。

洛南笙對導演莞爾一笑。

“好好好,就是這個笑容,你帶著這個微笑,慢慢地從浴缸裡出來,來個美人出浴。”導演的鏡頭緊跟著洛南笙,全情投入到拍攝中,完全沒意識到可怕的危險正在迫近。

洛南笙慢慢地從浴缸裡冒出頭,再探出肩膀。

簡直美極了!

雖然看不見成片,但是洛南笙現在就有種自己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錯覺!

接受眾人膜拜!

真爽啊!

爽個毛線!

要死了!!!

金溪草移了個位置,對洛南笙大力地招手,掐脖子瞪眼,同時無聲地用嘴型喊:南笙快跑——抱頭保命——快跑啊——

洛南笙終於察覺到了異樣。

金溪草在幹嘛呢,抽瘋了?還是犯癲癇了?

洛南笙狐疑,順著金溪草的指向看過去。

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正從場地門口大步走過來。

幻覺吧?

一定是幻覺!

斯宴怎麼會這麼快就殺來這裡?

二哥難道沒有把監控抹掉?

果然,就知道她家二哥最不靠譜!

她要哭了,可是又不信邪,揉眼又眨眼,把根本不存在的眼屎擦了又擦。

那個身影不但沒有像她期待的那樣消失掉,反而越來越清晰。

還越來越近!

太可怕了。

一種熟悉卻又更為可怕的壓迫感籠罩了她,讓這個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一下子姿勢僵硬動彈不得。

導演還沉浸藝術和美的殿堂裡,提示洛南笙:“繼續,像剛才那樣靈動,現在這樣就沒有你的氣質了,繼續繼續!”

洛南笙顧不上搭理導演那個傻子,只是驚恐地看著傅斯宴錯不開眼睛。

完犢子了!

林蕭城已經過來了,上前提著導演的後脖領子把他提溜到一邊。

導演人都蒙了:“你們誰啊?幹什麼?鬆開我!”

可惜沒人理會他大呼小叫,讓他在牆角老師蹲著。

傅斯宴站到洛南笙跟前,臉色陰沉憤怒的俯視著她:“不繼續了?”

洛南笙被逼在角落裡,逃無可逃,只能儘可能地往後縮一些:“阿宴,你聽我解釋……”

傅斯宴冷冷道:“好,我聽你解釋,說吧。”

洛南笙看著傅斯宴的臉色,縱使有三寸不爛之舌,一時間也使不出來了。

舌頭和腦子一樣沒用,被傅斯宴陰寒的臉色嚇成了一團漿糊。

林蕭城清理現場,讓所有人都出去,剛才圍觀的人早就被嚇得渾身打顫,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可怕的是非之地,一聽到林蕭城說讓出去,一個個都腳底抹油飛快地跑了出去。

只有導演不死心,跳起來嚷嚷:“你們幹什麼啊?為什麼來打擾我們拍攝!該出去的是你們!”

林蕭城推了導演一把:“導演,要在圈子裡混,不僅僅要學會拍片子,還要學會看眼色,更要學會鑑別什麼能拍,什麼不能拍。”

導演被林蕭城的氣勢嚇到,不由得縮著脖子,並且很痛惜,那麼好一個苗子,竟然沒辦法經他的手捧紅。

“把相機和底片交出來。”林蕭城命令導演。

導演想到自己不能繼續拍下去,就夠肉痛了,現在眼前這個面相兇狠凌厲的男人還要把他已經拍好的要過去!

他把脖子一梗,怒道:“絕不可能!這是我拍的,誰也搶不走!我說什麼也不給!”

林蕭城把導演推到牆邊,逼得導演退無可退,而後抬手壓在他脖子的大動脈上,帶有威攝意味地慢慢撫摩:“你知道我是跟著誰來的嗎?”

導演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滴,背後的衣服瞬間溼透了,他害怕得只想逃跑,可是想到剛才拍下來珍貴無比的照片,又覺得實在難以放棄。

他嚥了口唾沫,艱難地說:“誰……不管你跟誰來的,我拍到有東西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林蕭城的手在導演的大動脈上略為用力地一壓,聲音低沉又陰狠地說:“是北都商界之主……傅斯宴。”

導演一聽,只覺得下腹一陣強烈的尿意。

傅、傅撕宴!!!

那人居然是傅撕宴!!!

“你知道你不給會有什麼下場嗎?”林蕭城笑的陰森,無需多說,導演被嚇得雙腿發軟,直順著牆往下出溜。

要不是林蕭城硬提著他,他現在已經癱坐到地上了,他連忙說:“我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您想拿什麼拿什麼,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完全是不知情才那麼做的,要是早知道是傅總要,我是絕對不敢多嘴的……”

林蕭城拿到相機和底片,導演還在連連鞠躬道歉:“真的對不起,我太無知,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請求您在傅總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林蕭城面無表情地看著導演:“還不趕緊滾,要讓傅總看著你礙眼嗎?”

導演嚇得連忙頭也不回地跑了,心裡害怕的同時,還在惋惜錯過了那麼好的照片,早知如此,就先偷偷留個備份好了,就算不能放出去,自己時不時地獨自偷偷欣賞一下也好啊。

洛南笙看導演跑了,心想完蛋了,就她自己在這裡承受傅斯宴帶給她的無邊壓力了。

看傅斯宴的臉色,黑沉如水,簡直像要把她就地生吞活剝一樣。

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像有人攥著她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拔起來一樣。

“阿宴,你聽我說……我已經籤合同了,不拍不行,所以我只有硬著頭皮拍了,因為做人得敬業,你也不希望你的老婆就是一個不負責任一事無成的人……吧?”

洛南笙瞎扯,用盡一切說辭讓她的行為看上去合理一些。

傅斯宴不說話,只沉沉地看著洛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