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笙在心裡盤算著玩什麼好。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去遊樂場,回頭跟金竣寧和傅斯宴說起來,可以說金溪草心情太差了,所以帶她到遊樂場散心,她很想玩一些刺激的專案,就玩了,結果孩子一不小心流掉了。

這個應該是最好的說法了。

洛南笙在手機上跟金溪草商量,透過打字的方法交流,免得被前面開車的林蕭城聽到。

金溪草:這太誇張了吧,四叔知道我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是會氣死。

洛南笙覺得金溪草說得有道理,可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金竣寧因為金溪草不懂事不知道愛惜身體生氣,總比欺騙他要好哄得多。

洛南笙:沒事,到時候你就哭,就說發生了這麼不好的事,四叔又不在你身邊陪著你,你覺得很難過,都要抑鬱了,我就不信四叔聽你說這種話,還能忍心說什麼。

金溪草想想覺得洛南笙說得對,所以點了點頭。

洛南笙看金溪草同意了,於是對林蕭城說:“師父,我們要去遊樂場玩。”

林蕭城回頭看了洛南笙一眼,點頭答應道:“好。”

洛南笙握著金溪草的手,來給她力量。

她其實本身對做這個事也感覺不安,可是金溪草已經難過得沒有主心骨了,她必須定下心來,既然決定去做了,那就一定要做下來。

“溪草,別擔心,沒啥大事,最差最差,要是真的東窗事發,你大不了蹲下來抱著四叔的大腿哭著求他。”

洛南笙眼前有了那個畫面,覺得十分有喜感。

金溪草也忍不住笑了。

洛南笙看著周圍的風景,感覺有點不對。

“師父,這是去遊樂場的路嗎?”

林蕭城頭也沒回沉聲說:“是的,之前常走的那條路正在施工,所以得繞路。”

洛南笙點點頭。

這該不會是什麼不好的預示吧。

她連忙搖頭,把腦袋裡亂七八糟不好的迷信想法甩掉。

可是越走,洛南笙越覺得路不對。

這不是奔著公司的方向去了嗎?

“師父,你往哪兒開呢!我們是要去遊樂場,不是去公司!不是去找阿宴。”

林蕭城仍然堅定不移地往公司的方向開。

是傅總讓他好著少夫人,所以少夫人一說要用車,他就立刻悄悄給傅總打了報告,傅總就說讓他不聲不響地直接把少夫人帶到公司來。

他也沒辦法啊,都是聽傅總的安排,也都是為了少夫人的安全。

可是夾在少夫人和傅總之間當間細的感覺真不好受,現在他感覺身上的汗嘩嘩地往下流。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師父你背叛我!”

洛南笙心裡這個氣啊,師父不是她的師父嗎?怎麼站在阿宴那邊幫忙一起控制她呢?

“少夫人,您別生氣,傅總都是為了您好,特意讓我看著您的。”

林蕭城誠惶誠恐地解釋,生怕被捲進人一對小夫妻的矛盾裡去。

“停下!師父,你再不停車我要跳車了!”

洛南笙威脅,師父一定很怕她受傷,她要藉此臨陣溜走。

可是林蕭城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少夫人,您別這樣,馬上就到了,您有什麼事直接跟傅總說吧。”

洛南笙心裡更氣了,林蕭城竟然不怕,是以為她真的不敢跳嗎?

她氣得去扒車門,發現車門被鎖上了。

林蕭城怕得連忙加快車速,很快把車停在了公司大樓前,而後火速給傅斯宴看撥過去電話。

“傅總,我帶著少夫人到公司樓下了。”

傅斯宴聲音低沉:“讓她接電話。”

他最瞭解洛南笙的性格,除了他沒人能治得了她,這會兒一定不甘心上來,正在下面對著林蕭城撒潑呢。

林蕭城連忙把手機遞向洛南笙。

洛南笙不想接啊,她本來就做了虧心事,現在接電話是要捱罵的。

可是林蕭城堅持舉著手機,並且現在不接,後果更嚴重。

洛南笙只好硬著頭皮接了。

“阿宴,你找我啊,是不想我了?”洛南笙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在絕對的大boss面前,她還是趕緊討好抱大腿的好。

希望這樣能讓阿宴的態度先軟化一點。

傅斯宴的聲音十分低沉,帶著“我現在不吃你這一套”的嚴正。

“你現在給我上來,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傅斯宴聲音低沉。

會不會是真動氣了。

洛南笙嚇得縮起了脖子,她不敢上去啊,誰知道上面有什麼在等著她。

“阿宴,你工作一定很忙,我上去不是給你搗亂嗎?那多不好啊……我自己去玩就好了,不用為我操心了。”

洛南笙用十分溫柔體貼的語氣說,同時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阿宴看在她裝出來的溫柔體貼這麼像的份兒上,放她一馬。

“別討價還價,給我上來。”傅斯宴不容置疑地說。

洛南笙慫慫地皺起了臉,剛想再迂迴爭取一下,就聽見電話結束通話了。

好吧,只能上去了。

洛南笙悲悲慼慼地看向金溪草。

溪草啊,為了你的幸福,我要受苦去了。

金溪草向洛南笙投以同情的目光。

南笙段位那麼高,碰上鐵血無情傅斯宴,也不管用了嗎?

洛南笙帶著惶恐的心情走進公司大門。

自從洛南笙處置了一個不尊重的她的前臺,現在的工作人員們都對她特別尊敬,見了她都熱情地打招呼。

同時又在背地裡疑惑,總裁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一臉愁苦似的,總裁都那麼寵她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洛南笙來到傅斯宴的辦公室門前,懷著忐忑的心情敲了敲門。

傅斯宴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

洛南笙開啟門,走了進去,但就站在門口,沒太敢往前。

傅斯宴在洛南笙犯前一次犯錯的時候,沒有嚴厲地教訓她,很容易就放過了她,是念在她身體曾受過傷。

但知道金溪草的事之後,他覺得還是應該把南笙看嚴一點,如果洛南笙不小心發生金溪草那種事,他會被氣死。

辦公室裡的氣壓低得嚇人,洛南笙感覺到了來自傅斯宴的強大壓迫感。

阿宴會對她怎麼樣啊……怎麼讓人感覺這麼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