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睡得太死了?

腦海中掠過無數想法,唯有這個答案勉強合理地解釋了這一現狀,

怪只能怪喝酒誤事。

清點完小世界中的一切寶貝,將丟失的寶貝清算了一遍,燕雙飛越發紅了眼,口中一直唸叨著些許物件,從燕雙飛口中,夜天行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明白龔賢良在此間撈了多少好處,他給夜天行匯總的物件不過些許零頭,

“難怪這傢伙竟然如此爽快地就將仙王容器讓給了我!”夜天行心頭暗驚,龔賢良所獲並不比他少,排開仙王容器不算,他所獲甚至比夜天行要多得多。

二人回到外界,燕雙飛刻意喬裝打扮了一番,如今的他哪還敢以聖皇子的身份示人,青皇十騎、張氏兄弟在到處搜尋他的下落,擔心他在大墓中遇險甚至不惜重金請來身負仙器的絕代天驕強闖大墓尋人,

但最終都一無所獲。

聖皇子和他的兩個隨從,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會不會是帶著仙器跑了?就此銷聲匿跡?”外界猜測不斷。

“我覺得不會,聖皇子何其強勢,那種強勢絕非作家,更何況他手持仙王容器,仙器於我等而言固然珍貴,但對他來說,卻未必有此價值,我更相信,他是死在了大墓之中!”

“嘶~”

“聖皇子何其強大,死在大墓中,這打死我也不相信!”他們見識過聖皇子的真正風姿,那種姿態及絕倫的霸氣,非尋常天驕可以比擬,絕代天驕在他面前也會被秒殺得毫氣勢可言,

那可是真真正正戰勝過荒體的存在。

……

又過數日,這數日裡,燕雙飛到處搜尋龔賢良的下落,奈何一無所獲,龔賢良難尋蹤跡,就連夜天行都找不到蛛絲馬跡,這個人徹底將自己藏起來了。

夜天行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與巫霆和陳靜秋匯合,巫霆和陳靜秋一直未對外宣稱過夜天行離開的訊息,但凡有人求見,他們皆以夜天行在閉關為由將人打發走,因此,無人知曉夜天行曾離開過。

消失近倆月,夜天行的迴歸,讓陳靜秋、巫霆和韓永江等人心頭鬆了一口氣,吃了一劑定心丸,從他們的口中,夜天行得知,天路盡頭的巔峰之戰,已經開啟,曾有不少他的好友來尋過他,希望一同上路,但皆被他們以閉關為由搪塞了過去,而這行人中,唯獨他們沒有隱瞞夜天行行蹤的便是楊門一眾。

楊門眾人曾來此尋他一同上路,在得知夜天行不在此地後便早早踏上了天路盡頭,讓巫霆轉達,他們在盡頭等他。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上了一月之久,夜天行才回歸。

“夜大哥,前些日子天聖王朝的小郡主和太一仙府的南宮仙子也曾來找過你。”陳雁道。

“你怎麼回覆的她們?”

“我告訴她們你修煉並未出關,而後她們便什麼也沒說,失望地離開了。”

很顯然,她們知道夜天行並不在閉關,以為他在大墓中遇險未出。

“她們去了哪裡?”夜天行追問。

“進了天路盡頭,後面我就不知道了。”陳雁搖搖頭,她們皆是在此等待夜天行,沒有踏足天路盡頭,

“你們收拾收拾,隨我進入天路盡頭。”

稍作休整,夜天行帶領眾人踏足天路盡頭,他有無數追隨者,但有很多皆已踏入了天路盡頭,未曾等他“出關”,

所有絕代天驕聚焦的天路盡頭巔峰之戰,沒有天驕想缺席,即便不參與其中,若能窺探一二,也是一場造化,對修為有極大裨益。

天路盡頭,一片雲山繚繞,百川彙集之地,長空破曉,海天一色,翻雲捲浪中,時有空間亂流掀起風暴,讓人驚歎這美景之時,又不失恐懼之色。

無數的天驕,都進入了天路盡頭,不願錯過這驚世之戰,

誰能登頂天路盡頭的王座?

誰能踏足天路盡頭的那座山峰?

天路盡頭,誰可稱王?

所有人皆是好奇,在這眾星雲集,天驕無數的天路,伴隨著層出不窮的絕代高手橫空出世,

這第一人的頭銜,又會花落誰家?

天路征戰,

只為這最終的頭銜,

有多少天驕命喪於此?

……

嗡隆隆!

穹蒼壁壘,出現一星光亮,有鳳鳴龍吟之聲於此今天地響徹,黑暗的虛空裂縫忽然光芒萬千,照亮了這破曉的天空。

夜天行率眾踏足,

踏入這海天之間的縫隙,由此踏足天路盡頭。

“嘩啦”

穿過空間亂流風暴,他們走進一道傳送陣,緊接著,出現在了一處山腳。

一老者白眉齊鬢,慈眉善目,手持紅拂塵,白袍翩翩,如山中仙人,融入了這方天地,只見他駐守於此山腳,擋去了登山的主路,旁側有兩道袍小者,年約十七八歲,但各個英氣逼人,身姿筆挺,散發著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勢,無一不是踏入輪迴的絕代天驕。

“來者止步!”老者未語,兩側的青年踏著勃發英姿大步向前。

“諸位,也是來登山的?”一名青年漠然掃過夜天行幾人,眼神裡的冷漠,讓得眾人有些不適。

夜天行的目光掃向前方,略微打量,眼前擺著三條路,皆是通往山上,但不知盡頭所向,天路盡頭,他們都沒來過,更是對此沒有任何的訊息,因此都有些迷茫。

但很明顯的是,踏足天路盡頭,必然是要登上此山了。

霧靄朦朧,有仙韻流淌,看不見山巔,只見得山路崎嶇,若隱若現間,可以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寧靜,而在這寧靜之下,卻壓抑和聚集著一股即將迸發的力量。

未曾踏足山巔,但已有登高望遠的雄壯。

夜天行深沉一望,這一望,戰意頓生於心。

“登山!”夜天行點頭,這山巔似有東西在召喚著他,指引著他前行。

道袍青年打量了夜天行一番,見夜天行有輪迴七重天之境,便道,“你在登天榜上可有排名?”

顯然,他並不認識夜天行,聽聞荒體之名者比比皆是,但真正見過荒體並記下他的容貌者,並不算多。

“我家公子……”陳雁剛欲開口,夜天行便抬手打斷了他,轉而輕言道:“這位道兄,這登山路,還得看天榜排名才能登?”

“那是自然,天路盡頭,只有那麼一個峰巒,唯絕代天驕不可踏足,若在天榜上都不能高居榜前,這登山路我奉勸諸位還是勿要踏足的好。”道袍青年有些傲氣,這分傲氣來一部分自於他的實力,還有一部分便源自於他們身後的道袍老者。

“呵呵,登山路,登天榜,原來如此,此地有三條登山路,不知兄臺可否告知,我輩當如何登山?”

道袍青年自袖口中拿出一物,赫然是一本記錄著登天榜高手名單的名冊,冷哼一聲,又道,“先報姓名,我等自會給出答案。”

“我先來,”巫霆上前一步,釋放出一股銳不可當的鋒芒,鏗鏘正氣道,“北辰,巫霆。”

“巫霆?”道袍青年被巫霆的氣息嚇了一跳,面顯驚恐色,“你是巫霆?”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登天榜排名前二十!”

另外一名道袍青年奔上前,震驚地望著巫霆,那股雄渾且銳利的鋒芒,絕對做不了假,

“以死之志,撼動天顏,為荒體麾下得力戰將,得荒體給予的造化,自平庸踏足巔峰,即便是天路群雄逐鹿,絕代天驕橫空出世,你的實力,依然可以名列登天榜!”青年動容,對巫霆的事蹟尤為了解,隨著天路盡頭的開啟,各路天驕層出不窮湧向天路,那些絕代天驕中,不乏實力強勁者,但青年依舊認為巫霆的實力,依然在前五十之列!

“你的實力,足可登山,但無法踏足山巔!”青年對巫霆有一種敬畏色,同時,眼瞳裡流露出一抹惋惜,他讓出一條道來,為巫霆指明道路,這是登山的主路。

“你既在此,荒體又在何處?”他們駐守在此許久,天路盡頭的戰鬥不結束,他們便不會離開,天路盡頭已經開啟近一月,他們的名冊上,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出現。

“各路絕代天驕齊聚主路,皆有豪言要以荒體之血正道,他遲遲不肯現身,莫非是怕了?”另外一名青年問道。

“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家公子何曾懼怕過?”陳靜秋漠然道,眼前的道袍青年從一開始身上就流露著一股蔑然之色,讓他十分不悅。

“山海關前,以一當百,萬夫莫開,此等豪情誰敢言懼?”韓永江在身後攘了攘夜天行。

“哼,他既然無懼,又為何到現在都不現身?”青年反而冷聲質問,“你又是何人,竟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在下不才,荒體麾下,陳靜秋!”

“陳靜秋?沒聽說過,登天榜上定然沒有你的名字,我看閣下實力普通,要麼就此折返,要麼走這第三條路,賞一賞這山巔之景,看一看絕代天驕之間的戰況如何?”這話裡,顯然有些許的嘲諷之意,

“你……!”韓永江變了臉色,“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很簡單,以你們的實力上了山也無用,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奉勸幾位就此折返,以免數十年修為就此葬送,這便是我們天路指路人的意義所在。”青年讓開路,指了指左手邊的小路。

“小九,你少說兩句。”旁邊的道袍青年小聲勸道。

“實話實說而已,與其讓他們猶豫不定,不如直接了當對他們更有好處。”青年很強勢,口氣也很自傲。

“也就是說,中間的主路,通往山巔,左側的輔路可以看見山巔,但無法踏足山巔,那麼,”夜天行聲音停頓,看向右側的輔路,“那麼這條路又是通往何處?”

“抱歉,先報姓名,若登天榜上無名,便沒資格詢問,奉勸幾位就此折返,以免丟了小命。”

“呵呵。”夜天行笑了笑,這笑容很隨意,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老者,很顯然,老者也一直在打量他。

“咳咳。”

一直未言一句的老者乾咳了一聲,道,“小九,不要胡鬧,快快放行。”老道手中紅拂塵一揮,籠罩著主路的陣法之門,便就此散去。

“師尊,我沒有胡鬧,您這是何意?為何開了主路?”青年不解。

“還沒看出來嗎?這位,一定是天路上,大名鼎鼎的人傑,荒體吧!”另外一名道袍青年出聲道。

“荒體?他是荒體?”前者不解。

“能讓巫霆屈居身後,且不動聲色,懾人於無聲者,非荒體莫屬,我雖未見過你的容顏,但卻已早聞君名!今日得見,榮幸之至!”青年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此子,不凡!

夜天行心頭暗自點頭,年紀不大,卻懂察顏審色,無論是心性還是洞察力,後者遠勝前者。

“小兄弟察言觀色的本領,讓夜某佩服。”夜天行一笑,

這一笑,便間接承認了他的身份。

前者啞然,隨即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