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神兵,不惜一切代價,鎮殺荒體!”

到了這一刻,所有人皆是清楚事態的嚴重性,事已至此,荒體不死,今日他們都得死在這裡。

“天魔令來!”

一道散發著無盡魔氣的玄鐵令出現在長空,從手掌般大小瞬間放大,約摸十丈方圓,鎮壓向夜天行。

“哼,”斷水流冷哼一聲,山河大印頓時光芒大盛,狠狠撞擊向天魔令。

“這就動用仙器了?”虛空中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胥毅手中拎著一個血人出現在夜天行近前,手中之人奄奄一息,渾身筋脈被大力震斷,一身骨頭也被蠻力震碎,不死也再難以修行。

“此人是誰?聞所未聞,為何如此強悍?”

胥毅的強勢和霸道,令得所有人震驚,一名輪迴境八重天的絕代天驕,竟然就這般敗在了他的手中。

只見得胥毅手一招,手中出現一根鏽跡斑斑的青銅棍,這鏽跡的邊緣鐫刻著道道晦澀難懂的銘文,一道元力注入其中,霎時,青銅棍通體發紅,一股亙古蠻荒的氣息便在這方天地席捲開來。

與山河大印僵持的天魔令瞬間被彈開,絕代天驕們祭出的神兵利器,竟是仿若見到了兵器中的王者一般,顫動著。

程祿死死地望著胥毅手中的青銅棍,他手中的魔鐮竟是像害怕一般震顫不已。

“囚龍棍!”

玄空瞳孔凝縮,望著天穹上令得其他仙器戰慄的青銅棍,震驚不已。

“神域的人!”

囚龍棍,顧名思義。

上古時期,曾鎮壓一方的皇道之兵,在浩瀚星河享有盛譽。連真龍都為之忌憚的神兵利器。

“沒想到,我們之中,竟然還有來自神域的人。”玄空心驚,面具男子的身份,一直是個謎,而今揭曉,是他所沒料到的。

“沒想到,天荒一脈的傢伙,竟然像老鼠一樣,畏畏縮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程祿冷視著胥毅,眼瞳湧動著黑暗,而黑暗裡透著凝重,顯然,他亦是辨別出了胥毅的背景。

“天荒一脈?什麼意思?”

“這傢伙,乃是荒體後裔,神域天荒族的人,他手中的囚天棍便是出自天荒一脈!”程祿沉聲道。

眾天驕聞聲,不由面露凝重。

“荒體後裔麼!”所有人皆是死死地盯著胥毅。

胥毅見狀,面具下的那張臉,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容,“夜兄,今日,你只管往前,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

“多謝。”

夜天行料到胥毅不凡,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來自於神域,是荒體後裔,難怪,曾幾何時,與之交手的瞬間,他有一種恍惚熟悉的錯覺。

如今看來,這種錯覺並非錯覺,而是源自於荒體。

“仙王怒,動九霄!”

囚天棍牽制住了幾大神兵,極其不凡。

如此,夜天行再無顧忌,鎮殺向前。

“該死!”

一名絕代天驕暗罵一聲,將元力催發到極致,迎戰夜天行,沒有了仙器作為倚仗,他們的底氣變弱了不少。

“荒體一脈,不問世事,這此間的規矩,都忘了嗎?難不成,你想打破這一規則,要與我程家為敵?”程祿的聲音滿含殺意,臉部猙獰得可怕。

“呵呵,笑了,荒體一脈,只承諾不輕易參與外界俗世,可沒曾說過不問世間之事,況且,我不過是於天路修行,見不得爾等以仙器欺人罷了,如果,你程家認為這是挑釁,那麼我可以很直接且負責的告訴你,天荒一脈,隨時恭候程家的光臨。”

“你有說出這番話的資格?!”

“我?”胥毅冷笑。

“他當然有。”虛空深處,女子翩然若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這天地間迴盪,她跨越虛空而來,方一出現,這片天地頓時暗淡。

她腳踏清蓮,身後仙光湧動,萬千光華集於一身,此女應是天上有。

她蓮步款款,朝著這方天地靠近,而隨著她的靠近,一股血脈的威壓,霎時在這方天地間鋪散開來。

“荒體!?”

夜天行體內的荒體之血在沸騰,

女子竟然同是荒體。

“好純正的荒體血脈,已然接近真正的荒體血統!”絕代天驕心驚,天路的盡頭,竟然又出現了兩大荒體血脈。

“又是天荒一脈!”程祿的臉色鐵青,今日他們聚集於此,是為斬殺荒體,對於洪荒體的血脈,他渴望至極,手握仙器的他們,本有著絕對的把我鎮殺荒體,

可現在,

半路殺出天荒血脈。

“也罷,既然你們敢來,那我便連你們的血脈一併收了!”皆是荒體血脈,若能吞噬,對於程祿而言是大補。

在程祿猶豫糾結之間,已然又一名絕代天驕慘死在夜天行的荒體拳鋒之下。

血氣漫天,虛空崩碎成一片又一片,好似凋零的花瓣。

立足絕對領域的他,不可謂不強橫。

“啊!”

一名絕代天驕紅了眼,被荒體壓得喘不過氣來,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荒體,我要你死!”他雙手陡然結印,心中發狠,精血在燃燒,實力暴增。

“就算是傷及根基,今日,我亦要你付出代價!”

夜天行神色無瀾,漠然地盯著他,腳下光華湧動,便又消失在了這崩碎的天地間。

“小心!”

尺源·察哈爾提醒道,但是已然來不及,夜天行的速度太快,而今四象步催發開來,同境界能跟上他速度的至少在場的絕代天驕裡,屈指可數。

“吼!”腹苣長嘯,突然自血河中閃出,撞向頭頂上方的虛空。

轟!

攜帶著無盡雷霆的一拳,狠狠轟擊在腹苣巨大的血顱上,一正一邪,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將這方天地分割成了兩片。

“吼!”

“吼!”

一條龍雷龍忽然出現,張開雷霆巨口,狠狠咬在腹苣脖頸上,龍威浩蕩,蒼龍將腹苣撕碎,隨即盤踞在夜天行周身。

雷龍的那雙眼眸,和夜天行那雙眼眸如出一轍,同樣充斥著傲視天地的漠然。

“不要分散,一起出手,鎮殺他!”

程祿祭出本命神兵,隔著虛空打出可怕一擊,要滅殺夜天行。

“不要有任何保留!”尺源·察哈爾大手一揮,血海再度升起,血浪滔天,他手持血矛,朝著夜天行鎮殺而來。

這血矛乃是他的本命神兵,赫然是一件上品靈器。

“諸位,我來阻擋他的腳步,你們儘管施為!”

血海中升起一隻血色骷髏,三顱腹苣再次出現。

“尺源兄,小心!”

尺源察哈爾凝視著夜天行,他有修羅體,可與夜天行近身一戰。

“嗡!”

鳩旋以及青皇十騎中剩下的最後幾人皆是襲來,幾人聯手之威,強大無比。

他們的血海連線在了一起,力量驚人的出現了相融的跡象。

血色骷髏瞬間膨脹,吐息間,那股血煞之氣,竟是讓夜天行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荒體,今日要你狗命!”雷佐鳴狂嘯,殺意如麻。

“動手!”

一眾絕代天驕聯袂襲來,青皇十騎首當其衝,各種天命神通朝著夜天行所在的位置狂轟爛炸。

“阿彌陀佛!”一道佛音絕唱,夜天行身後出現一道古佛,古佛盤坐,盛開一朵不世之蓮。

“Duang!”

八荒塔散發神威,抵擋著無盡血煞之氣的侵襲。

轟!

夜天行腳下的虛空直接崩碎,整個人化作一道虹光被狠狠砸進了地底。

荒體喋血,

斷水流、玄空、寧滄海三人強勢出手,胥毅與那名女子亦相繼出手,形成一股不可阻擋的無敵力量。

“今日,誰都別想攔住我們!”

程祿發狠,再度張開吞噬結界,吞噬風暴讓人頭皮發麻,各路絕代天驕紛紛出手。

“百佛手!”

一聲低吼自下方的巨坑中響起,緊接著佛光漫天。

夜天行殺回,氣勢如淵。

他如一顆墜落的星辰,狠狠將自己砸向青皇十騎,

天命神通,輪迴大道,將這裡徹地淹沒,這裡的戰況已然無法用言語去描述。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一域無敵的絕代天驕,如今在這裡亂戰。

夜天行踏足絕對領域,絲毫不設防,與青皇十騎拳拳到肉,荒體與修羅體近身搏戰,這樣一幕,無比血腥。

雷佐鳴左肩被夜天行一巴掌拍脫臼,若非仗著修羅體,這巴掌下去,雷佐鳴已然沒了肩膀。

“撕啦!”

夜天行於血海中廝殺,鳩旋左臂脫臼,胸骨碎裂,尺源·察哈爾的左腿骨被夜天行暴力踢斷,行動不便。

同樣,夜天行身上也到處是傷,修羅體雖然不足以破開他的肌體,但青皇十騎的肉身力量還是傳遞進了他的體內,五臟六腑皆是不同程度受傷。

“血神咒!”

雷佐鳴血眼猩紅,青皇十騎剩下的幾人紛紛施展血神咒,將實力提升一個層次。

一眾絕代天驕皆是在轟殺夜天行,他的身軀雖已破虛,但還是承受不住如此多力量的狂轟濫炸。

就在這時,雪峰突然顫動了一瞬,隱約間可以聽見雪峰上的大陣深處,有著戰鬥爆發。

“吞噬之炎”夜天行感受到了程淵的力量,雪峰內有人在交戰。

另外還有一股力量,十分的薄弱。

“夜兄,楊兄他們有危險!”玄空提醒道。

“程淵竟然還有如此戰力,夜兄他們被困大陣實力靠丹藥補給,十不存一,程淵是要趁機趕盡殺絕!”

“諸位,拜託幫我開出一條路來!”

夜天行長嘯,神威暴漲,八荒塔鎮壓向前,

“佛光普照!”一個千丈古佛出現,手掌鎮壓向前。

“天罡踏!”斷水流怒而踏下,霎時天崩地裂。

寧滄海手持修羅神槍,一記橫掃,萬千鋒芒便集於這一槍。

“橫掃千鈞!”

幾人強勢出手給夜天行強行掃開一條路。

腳踏四象,夜天行脫離青皇十騎,暴射向雪峰陣角。

“哼,沒用的,陣角被我施加了我族秘術,沒有數個時辰,你不可能解開!”程祿陰邪一笑,“楊門以及那一群不知好歹的廢物,一個都活不了!”

轟!

夜天行一拳轟在一處陣角上,萬鈞巨力卻堪堪撼動了陣角,無法破除,果如程祿所說,陣角被施加了秘術,一時半會無法破開。

怎麼辦?

站在雪峰近處,楊念昔略顯虛弱的氣息越發清晰地感受得到。

“不對,”

程淵要殺的不是楊念昔,而是其他人。

“明月心!”夜天行感受到了明月心的氣息,十分虛弱。

“嘎吱!”他握緊拳頭,不知如何是好,而這時,尺源等人已然再度殺來。

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夜天行突然掠向雪峰下方,一頭扎進了雪峰底部。

緊接著,地動山搖。

雪峰上端的大陣世界內,這方天地突然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