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還是將此人交給我吧,男人之間的事,當由我們男人來解決!”擎天之威沖天而起,霸道絕倫的氣息,朝著夜風所在位置碾壓過來。

體宗張遼遠,一個堪比聖子的恐怖存在,一身硬功可比荒體,是南荒近年來排得上號的頂尖天才,就連九聖巢餘良在其手中也曾吃過不小的虧,可見其實力之強橫。

“甚好甚好,聖女且在側旁觀,待我與他們一戰,若他們不敵,你再出手也不遲!”夜風掙開冰層,從冰塊裡走了出來。

“我只想與巔峰的你一戰,而非一個奄奄一息的殘廢!”

“如果不想死在我的劍下,自動退出去!”李沁聲音冷漠,玉手一揚寒劍生芒,劍芒所過,虛空被撕裂,斬向張遼遠,

後者皺眉,雙手護於胸前,將這一劍硬扛了下來,如蠻獸般的身軀在虛空中滑出數丈。

“這只是警告,在我和他分出勝負前,但凡有踏足這方空間者,皆為挑釁。”冰冷的聲音,泛著無盡寒氣,如墜冰窟的寒,洞徹神魂。

“聖女如此做法,令在下十分為難。”張遼遠沉眸,立身於這方天地,絲毫不被李沁的威脅所動。

“怎麼,你想與我一戰?”李沁側身,手中寒劍一震,霎時冰花盛開,其眉黛泛著寒氣,青絲被染上白霜,無形的殺意,令得張遼遠為之一顫。

夜風嘴角犯抽,暗道:這娘們好生剛猛,不能力敵。

與之一戰必然會浪費大量元力與精力,再想和其他聖子交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聖女勿要動怒,你不是想與我巔峰一戰嗎?此刻的我已不在巔峰,只能對付對方你身後的這些小嘍囉,還有其他聖地的聖子,你若想與我巔峰對決,待我料理了他們,將實力調整到巔峰狀態,再與你盡情一戰,如何?”此言一出,一股又一股殺戾之氣朝著這方天穹碾壓過來,劍冢、歡喜閣、九聖巢以及天君殿、神君府的五位聖子,“唰”地站起身,

肅殺之意,漫卷長空。

“欺人太甚,真當我等沒有怒意嗎?!”天君殿聖子率先踏出,一步掠入壁壘空間之內,煞氣橫秋。

“不論你是誰,今日,必斷你手腳!”四位聖子的怒火,難以熄滅,如焚天焰火,將這方天地徹地點燃,

餘良冷笑不已,“找死,正好成全你!”

李沁黛眉微蹙,回頭瞟了夜天行一眼,泛著無盡冰寒的眼眸掠過一絲疑惑,激怒所有聖子,顯然是一種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行為。

後者為什麼要這麼做?

即便他本身擁有著戰勝聖子的實力,可車輪戰,對戰五位聖子,這無異於痴人說夢!

一個必死之局,他卻依然保持著匪夷所思的鎮定,

他的依仗是什麼?

難道,真的對自己的實力有如此信心?

“讓我看看,你如此自負的資本。”李沁退去,伴隨著她的離場,這方天地的寒卻並未消失。

夜風抹了一把冷汗,吟吟帶笑的臉龐,恢復如初的冷漠森然。

“正角退場,該登場的,都到齊了!”他的嘴角掀起一抹森然弧度,戰意升騰。

“五位,既然都來了,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們,一起上吧。”夜風褪下身上長袍將穿著的胸甲取下,露出一身精煉的肌肉。

“砰!”

長袍裹著胸甲落在地上,這方大地為之震動了一瞬,如同一座小山嶽壓在了地面一般。

震驚四座!

夜風蹦了蹦,微微活動筋骨,感受著瞬間輕盈了數萬斤的身軀,頓時暢快地撥出一口濁氣,

“終於輕鬆了不少。”他抬起幽暗瞳眸,天地長空的異像也隨之而變化。

李沁回到屏風前,望著地上已經陷入地面的長袍,美目中泛起波瀾。

“這胸甲恐有數萬斤重,此子難不成一直揹負著這胸甲在與人對戰?”這一刻強如墨念也不禁動容。

“不愧是那個傢伙的徒弟,果然恐怖。”

餘良死死地盯著嵌入地面的胸甲,這件胸甲他已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在上次與他交手時,後者便穿著著件胸甲,

這意味著什麼?!

餘良胸腔的怒火,越發旺盛,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夜風在與他交手時,竟是連胸甲都沒有脫。

“一挑五,你有這個資格嗎?!”張遼遠奔踏而來,天驚地動,爆炸性的力量令得虛空直接崩碎。

暴力的一拳,轟向夜風。

“你?還不在我的挑戰範疇。”話音落下,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這片空間響徹,來勢兇猛的張遼遠隨之化作驚虹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空間壁壘上,

“噗!”

鮮血染紅了衣襟,撞如蠻獸的身軀,胸骨卻塌陷了下去,巨大的拳頭,被蠻橫地轟斷,露出森森白骨。

後者背靠著空間壁壘,眼神無神,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秒殺!!

所有人皆是在這一刻猛地站起身,這詭異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他們甚至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

體宗張遼遠乃是接近荒體的體修,最強大的便是力量,可此時的他,分明是被暴力反制。

“這,怎麼可能!”

“遼遠!”體宗長老面色鐵青,大手一探,將張遼遠吸了過去。

“放心,死不了,這算是警告,我的目標是五位聖子,其他人,不要來妨礙我們六人之間的戰鬥。”

“嘿嘿,”夜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人畜無害的面容,卻令得在場的所有天驕直打寒顫。

“這是個什麼怪胎?!”

“此子,斷不能留!”陳罡指尖對著虛空數點,一道靈符隨之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五位,還愣著做什麼?你們不出手,我可來咯?”

嗖!

光影閃爍,夜風的速度快到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在背後哦。”身後傳來一個玩味的聲音,五位聖子身軀一寒,滔天元力席捲,下意識朝著身後出擊。

“太慢!”

玩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聽得一聲清脆門響,五人接連被踢飛,恐怖的力道蘊含著大道輪迴之力,將五人的護身罡氣也隨之踢爆。

殘留的雷霆之力,在幾人的身上留下焦灼的痕跡。

“這點防禦,可遠遠不夠!”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五位聖子,面色難看到極點。

高臺上,所有人瞠目結舌,如此可怕的一幕,根本想象不出。

“聖子啊,這可是聖子啊!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怪胎?!”所有天驕渾身發毛,聖子在他們眼中已經屬於站在巔峰的存在,可而今,一人獨戰五位聖子,卻尤佔上風,這是人能做到的?

李沁微微攥拳,這一刻,她知曉,上次一戰未分勝負,只不過是對方並未盡全力而已。

“無聊的傢伙。”她冷視著夜風,隨即走進屏風後安靜地坐了下來。

“荒體找了個好徒弟,此子的天賦和實力,猶在荒體之上,這等戰力,即便是當年的荒體,也比之不上。”墨念站起身,轉身走向屏風後,離開了高臺。

“墨念。”輕語聲在屏風後響起。

“有事?”

“通知太長老,必要時出手,將此子帶走,”

“要,神不知鬼不覺。”

墨念一怔,不解,“是你的意思,還是師傅的意思?”

“既是我的意思,也是府主的意思。”

“師傅想保他?你知道他現如今暴露出的戰力,足以讓九聖巢不惜一切代價抹殺他,今日之後,餘戰不會再等,翰林和宦海將徹地成為過去!”

“所以,要神不知鬼不覺。”

“你就不怕引火燒身?一旦九聖巢有所察覺,神君府將陷入險境!”

“你以為,不這麼做,神君府就不會陷入險境了嗎?”

“照我說的做!”墨茹淵態度堅決,聲音不容置疑。

“能讓我知道為什麼嗎?”墨念沉著臉,問。

“他,回來了。”

“誰?”

墨茹淵袖袍一揮,一本冊子隨之出現在墨念面前。

“登天榜?”“這本冊子我早已看過,和這有什麼關係?”

“再看。”

墨念猶豫著翻開登天榜冊,入目的第一眼後,雙眸猛地凝縮,死死盯著冊子的第一位,渾身抑制不住震顫起來。

“怎麼會?我分明看過!”

“這本才是真正的排名,其他拓印本都是從九聖巢手中那本一樣。”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他回來了?!”墨念突然想到什麼,“所以,海清宮是他滅的?血神府分殿也是他毀的?!”

“不錯。”墨茹淵玉指微揚,一段神識印記掠進墨念腦海中。

殘像浮現在墨念腦海,只見到海清宮被夷為平地,巨大的宮闕廣場,一座巍峨巨大的山峰,將宮殿廣場貫穿,說不出的血腥與慘烈。

“嘶~”墨念身軀一陣踉蹌,涼氣自下而上,漫卷全身。

“不可能,他才輪迴境,海清宮宮主乃是半步臨仙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被殺?”

“現場不止一道氣息,一股屬於荒體,還有一股,讓府主都動容。”

墨念陷入了沉默,最終默默收起登天榜冊,走向後山。

“師傅,誰回來了?”李沁坐在邊上,目睹了墨唸的所有表情變化。

墨茹淵望著女子,冰冷的面容,浮現一抹淺淡的笑意,愛撫地摸著她的頭,道,“他的師傅,一個讓南荒所有天驕都忌憚的人。”

“他的師傅?”李沁震驚,“能教出這種怪物的人,又得有多強大?”她十分好奇,但墨茹淵給不出答案。

“估計,同境界,這天河星域,是找不到對手了。”

“啊?就連師傅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墨茹淵搖搖頭,道一個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