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新娘子太過入神,有人到了身後都沒有發現。

回頭,見一個脖子上掛著攝影機的遊客,正抱著相機,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們。

原來是山下來的遊客。

看起來還是個藝術家,留著一頭長髮。

剛才的聲音,就是他偷拍我們時相機發出來的聲音。

免費照相,本是好事。

可轉念一想,新娘子的身份特殊,照片要是流傳出去,估計又要有八卦新聞出來。

想到這,我裝出一副惡人的嘴臉,大吼道:「你幹什麼!」

攝影師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兩位,真不好意思,剛才你們的畫面實在是太美了,我忍不住就按下了快門。」

新娘子拉了我一下道:「他拍的是背影,沒事!」

攝影師的相機很高階,腰間還帶著一個可以列印照片的裝置,嗚嗚響著就把照片打出來了。

「這一張,留給兩位,我在打一張,我留著,可以不?」他把打好的照片遞過來。

我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定只是背影。

但我還是不放心,惡狠狠的問:「你確定沒有拍到臉?」

「沒有沒有,真沒有。」攝影師連忙保證,還把相機遞上來我檢查。

我對電子裝置不感興趣,也不懂。

胡亂的看了一眼,想到我們坐在懸崖邊上,他也不可能拍到臉。

我不懂裝懂的探頭看了一眼,點頭表示可以。

攝影師一聽也是鬆了口氣,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匆匆換了一個地方。

他一走,我低頭看手裡的照片。

畫面裡,新娘子依偎著我,夕陽西下的背景裡,溫馨中多了幾分悽美。

「不好!」我反手就把照片塞給新娘子。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悽美的感覺,讓我心裡一陣慌亂。

甚至是有些害怕。

長蟲山能夠俯瞰整個明昆,日落日出都是極美。

若非道門總是在上面搞事情,現在這個時間段,早已擠滿了人。

不過現在,山下也在陸陸續續的有人上來。

唯美的心情被打斷,我和新娘子也就沒有再逗留,兩人牽著手下山。

途中,我還是很不安。

那照片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我忍不住問道:「老婆,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會離開我?」

新娘子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反過來問:「那你呢!」

「我不會!」我保證的道。

新娘子道:「我也不會!」

可是我聽出來了,她的語氣不是那麼的堅定。

但我也能感覺出來,她說的是真話。

我沉默著,拉她的手更緊了。

看不見提前下了山,正坐在車上發呆,彷彿一個瓷娃娃雕像,直到我和新娘子拉開車門,她才猛然驚醒,眼裡恢復了神采。

感覺她在發呆的時候,時間都是停止的。

她這種情況出現不是一次兩次,我也問過她,可她什麼都想不來。

她的過去,像一張白紙。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和青林都來自崑崙,奈何青林回了崑崙,她的情況我也無從打聽。

瑣事煩身,也不可能專門去一次崑崙。

何況崑崙的神秘,天下首屈一指,沒有他們的同意,我去了也找不到人。

我輕嘆了一聲,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就這一會的功夫,看不見又睡著了。

新娘子騰出一隻手,握著我的手道:「別

擔心,崑崙的人已經知道她在外面,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她。」

新娘子的意思,巴不得看不見趕緊走。

但我不想看不見走,除非她回到崑崙會對她有幫助,不受委屈,否則我會一直保護她。

不過這話,我不敢當新娘子的面說。

有些東西,註定就是要藏著。

回到城裡,新娘子帶著我去吃飯,在自己家公司開的餐廳裡。

本來是吃的牛排,但新娘子讓廚師給我弄了米飯。

一天沒吃東西,我下著牛排,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

新娘子喝了一瓶紅酒,臉紅撲撲的,想要酒駕把我拉回去,我堅決不同意,讓酒店裡安排了一個人送我們回去。

到家門口,我才把看不見喊醒。

回到家,才開啟門,小怪物就張牙舞爪的堵在門口,很生氣的樣子。

我這才想起來,問新娘子它要不要吃飯。

新娘子臉蛋紅彤彤的,用桃花眼眯著看我道:「它不吃飯!」

聽說小怪物不吃飯,我給了它一張藍符。

吞了一張符,它看我的眼神才不是那麼幽怨。

藍符是我特意問張道之要的,剩下的我給了看不見十張。

她一個人在三樓,有小怪物陪著,清淨自由中也不至於孤獨。

看不見和小怪物一上樓,新娘子就像是變了個人,猴急猴急的把我摁在沙發上,又親又啃。

然後又騎在我身上,仰著身子,像大蟒蛇一樣扭來扭去。

我渾身難受,被她搞得有些懵,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而且看著她的樣子,我也是熱血上頭,腦子裡迷迷糊糊。

新娘子扭動得越發厲害,弄疼了我,可是推了她幾次,新娘子都不肯起來。

我這才忍不住問道:「老婆,你在幹什麼啊?」

新娘子被我打斷,停下了前後扭動的身體,俯身親了我一下,鼻息微重,紅著臉道:「我先練習一下!」

練習?

我一下明白過來,小聲問:「我也什麼都不懂,要不要也提前練習一下?」

二月二就要到了,新娘子練習好了,到時候我什麼都不會,那可怎麼辦!

新娘子一下就被我逗笑了,不過眼睛更加的水了,媚態十足,笑著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道:「小樣,好好養著身體,壯壯的,做個能幹的小狼狗!」

「嗯!」我似懂非懂的點頭。

新娘子這才放過我,從我腿上下去,回房間去洗漱。

我追了上去,看著新娘子的樣子,忍不住想起毛小辮經常說的一個詞:好騷!

本來我大腦就不太清醒,想起來,忍不住就嘀咕著說了出來。

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新娘子就折頭,一把扭著我的嘴巴,不過沒捨得用力,湊過來又親了我一下,溫柔的道:「那也只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