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柳世仁,柳世飛答應下來,不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直接以領導者的口吻道:「好,不愧是秦嶺男兒,有膽魄。」

柳長空的嘴被我堵死,無奈下也只能接受,開口道:「既然如此,姜一,你可有什麼計劃?」

我能說出這些,自然是有一套準備。

他柳長空接手這裡,一直都沒有大的安排,只是一味的讓人下去。

要說沒有一點問題,我絕不相信,怎麼可能還依著他。

我道:「除了白軒、我、世仁兄和世飛兄,其餘人把千屍山的情況摸一遍,這麼大一個兇墓在這裡,周圍不可能什麼異常都沒有!」

「柳長老,你說呢?」我回頭看著柳長空。

「的確如此!」細小常識,柳長空也不敢找理由。

我接著又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柳長老負責上面的事,我負責查清下面的情況!如何?」

每一個安排,我都要詢問,給足他面子。

否則一個不要臉的人翻臉,事情就不好辦了。

柳長空臉色陰沉,神色遲疑。

白軒擔心柳長空又出么蛾子,搶先道:「我覺得姜一的安排很合理,大家說對不對?要是覺得有問題,可以在調整一下人選,換幾個人跟我們下去!」

一聽要換人,周圍的人臉都白了,急忙紛紛道:「我們也覺得人傑安排的很好!」

在場有十九人,有十六人同意。

柳長空就算還有想法,也說不出口了,陰著臉點點頭,走到一旁,有心無腸的安排人手。

道門接管,裝置都很齊全。

擺平了柳長空,白軒就帶著我去領裝備。

手電、熒光棒等等,而且都不是上次白軒弄的歪貨,質量都很好。

我只帶了一支手電,幾根熒光棒。

符紙需要登記,比較麻煩,我也懶得領。

趁著只是我和白軒的時候,我偷偷塞了一張黑符過去,讓他帶在身上。

黑符帶在身上,即便不使用,尋常的陰邪之物也不敢靠近。

柳世仁和柳世飛兩兄弟則是進行登記,不過他們從道門領到的符,最高階別也就是紫符。

本來我想著用不上也領幾張給小怪物,但問了下,符紙使用,需要上報使用時的情況。

要是無法說明,會從最後的獎勵裡雙倍扣除費用。

一聽,我就徹底沒了想法。

我給了白軒黑符,他也把身上的藍符給了我十張,我餵了小怪物七張,讓它飽飽的,免得下去了它不出力。

都準備好,我們四人進了墓穴。

自從上次離開後,這裡的情況我就一無所知,現在進去,發現塌陷的第一層缺口已經搭建了便攜樓梯。

第二層,以前的八角亭所在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三米見方的坑洞,黑黝黝的,陰風陣陣。

洞口也是打了膨脹螺絲,掛了一盤軟梯。

白軒折了一根熒光棒扔了下去。

熒光照射下,可以看到八角亭掉到了下面,砸塌了地面。

從被砸開的地方來看,底下似乎還有一層,不過破口不大,看不出情況。

但下層空間裡,頂上垂落著無數鐵鏈,每一根鐵鏈上,都吊著一具屍體。

古墓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那些吊著的屍體也早已風乾,不過正常的屍體,風乾後都是絳紫色。

可下面的乾屍,全是灰白色。

像是塗了麵粉,有些瘮人。

而且屍體慘白,他們腳下的泥土卻是血紅。

紅得發紫。

透著一股詭異!

白軒拿出幾根熒光棒,折亮後斜著扔了出去,提醒我道:「你看那,四秀和後面下去的人,都死在了那邊。」

熒光棒落地,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距離坑洞五六米的血地上,盤膝坐著八個人,其中四個就是道門四秀。

八人都已經死亡。

但在臨死之前,他們似乎一直都在戰鬥。

可奇怪的是,原本該攻擊敵人的手,卻都是伸向了自己。

有的是手握匕首,直插胸口。

有三人是空手鎖喉,硬生生捏碎了自己的脖子,當場死亡。

白軒道:「你在看他們腰間的挎包!」

白軒提醒,我又朝著八人的腰間看去。

剛開始沒有發現異常,但細看就發現了問題。

道門的人,隨身的包都是挎在左邊。

可他們,腰間的包都在右邊。

如果只是這一點,還不足為奇,我仔細看了一遍細,發現他們身上有很多東西都是反的。

白軒見我看出問題才道:「下面的空間,好像被映象了!」

映象?

他一提醒,我猛地打了個冷顫。

想到了《五行》裡記載的一個東西。

屍血映象。

屍血映象裡,陰陽顛倒,所見一切,皆是映象。

但從四秀死亡的樣子來看,下面的血屍映象似乎等級更高。

因為就連裡面的人,也都被映象了。

所以四秀表情看起來是攻擊敵人,結果卻都是攻像自己,稀裡糊塗的自己殺了自己。

而且映象只是一個概念,真到了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反的。

我說出來,白軒他們都是一臉茫然。

但《五行》裡記載東西,都不會過於詳細,只是描述主要特徵和破解之法。

太深入的東西,我也說不出來。

我道:「想要破陣,只能逆轉陰陽,又或者下去後一切都反著做。但這也只能破映象,破不了血地。血地不破,我們一下去,血氣就會被它吸收!直到枯竭而死。」

我探頭又看了一眼:「從他們的死相來看,下面恐怕還有別東西!」

白軒問:「那要怎麼才能破血地?」

我道:「我得回想一下。」

「陰陽逆轉談何容易,而且你說了那麼多,全是廢話,也就是個半吊子!」柳世仁一聽我要回想,冷嘲了我一句。

他這話沒毛病,《五行》裡的內容太多了,我只是記住,做不到隨用隨說。

有一些冷門的東西,我還得回憶。

白軒瞪著柳世仁道:「你這麼能耐,要不下去試試?」

我也道:「這個提議可以有!」說著,我故意摸了摸頭上的冕冠。

意思是告訴他們,在我面前,我讓他們往東,他們就不能往西。

惹毛了,我直接讓他們下去送死。

柳世仁和柳世飛一看,頓時閉嘴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