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常,生死不過一瞬之間的事。

虎口餘生,同樣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昨晚如果不是大師兄及時出現,那她們現在都在忙著完成我的遺願。

想想,我自己也是感慨萬千。

趁著看不見逗弄屍犼的時候,我爬到屋頂看了下,還好破損不是很嚴重,修一下就好。

至於院子裡的坑洞,只能等蛇屍拉上來,然後在填平了。

從屋頂下來,我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拿著手機給白軒發資訊,問他寶庫的情況。

白軒很快回資訊,說他沒有資格參加討論會,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申家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現在商量的是要怎麼去阻止。

白軒還讓我問問上次告訴我資訊的人,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我回道:上一次我就是道聽途說,沒想歪打正著。

邱玉松昨晚的話,給我提了一個醒。

白軒和我的關係再好,可終歸是屬於不同的陣營。

何況龍虎山這種有歷史傳承的大門派,更加註重門派和家族榮譽。

當龍虎山和五行有利益碰撞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站在各自門派的位置。

當然,這也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只是,不會在那麼親密無間而已。

白軒從我的話語裡也看出來我的想法,回了一句道:姜一,將來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朋友。

我也會道:那肯定了。指不定在過兩天,我們還會一起去青丘。

道門在青丘佈局太久,現在這個機會,他們不會在錯過。

只希望到時候,道門不是和新娘子需要我做的事背道而馳。

資訊發出去,我也就收了手機。

正好坑洞裡也有人喊出來了,我急忙過去,看不見也好奇的從二樓跑了下來。

見狀我站在樓口等了一下她,然後一起過去。

到洞口,下面收集血液的人已經爬了上來,把空間騰出來。

不一會,就看見三個小夥子趴著退了出來,正在奮力的拉著。

幾十秒後,一條無頭的黑色大蟒蛇被拖了出來。

蛇身有水桶粗,鱗片全部張開之後,體型又大了一圈。

腹部的鱗片,的確是會像刀子一樣卡在石頭裡,製造了一些阻力。

爬上來的人很快找來繩子,出力的人多了,沒一會,一條二十幾米長的一條巨蛇就被拉了出來。

為了避免被普通人看見,引發騷亂,我還讓人趕緊把大門關上。

整條蛇屍清理出來,肉都堆成了小山,巨大的蛇皮也同樣堅固無比,手敲上去,發出的是金鐵的聲音。

盛家的弟子告訴我,骨肉可以送到道門經營的餐廳儲存,蛇皮可以找人加工,能縫製成馬甲。

用蛇皮縫製的馬甲,不敢說刀槍不入,但尋常的刀劍,完全就刺不穿,算得上不錯的寶貝。

要是能把鱗片也加上去,估計熱武器都能防禦。

而且這麼大的一張蛇皮,基本上門內的現有弟子,基本上可以人手一件。

只是餐廳的聯絡人我有電話,能加工靈獸皮革的人,我還真不知道。

我先聯絡了餐廳,不一會,張經理就親自過來。

幾天前,他在我們面前都還趾高氣揚,但現在一進門就陪著一臉笑,見誰都點頭哈腰。

我看著他,心裡也只是想笑。

至於挖苦他,我還沒那麼無聊。

畢竟這個世上,狗眼看人低的人不只他一個。

甚至是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心裡。

我也不例外。

我簡單說了一下要求,張經理就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放心好了,儲存在我那兒,到時候要是少了一根骨頭,你們儘管來找我。」

「具體需要多少費用?」我沒有聽他的保證,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張經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急忙道:「不需要錢,不需要錢。」

我不想領他的情,何況他也只是一個負責人,餐廳不是他開的,於是道:「按規矩辦事,這樣對大家都好。」

張經理一聽,笑容尷在了臉上,見我不是開玩笑,才不自然的道:「一百萬。」

我還沒回他話,他就緊張的道:「不過沒關係,這個價格可以在談,姜掌門意思一下就行。」

「一百萬,你到將臣國際財務部拿錢就行。」保管靈肉,我想過價格不菲,畢竟這些肉,冰起來就得十幾臺冰箱,而且那還不是儲存食材最好的方法。

只是一百萬……

我頓了一下,問道:「有沒有附送的贈品什麼的?」

張經理見我說完就沉默,還有些緊張,生怕我找他麻煩。

現在聽我問有沒有贈品,頓時眉開眼笑的道:「有,以後只要五行門的人去用餐,我們免費提供別的小菜,直到靈肉消耗完,姜門主,你看如何?」

我點點頭道:「不錯,正好我們都還沒吃飯,你回去後準備三桌,我們五點左右過來。」

張經理一聽,急忙點頭哈腰的應著,然後匆匆離開去準備了。

他一走,有個盛家的小夥子就道:「掌門,剛才你應該狠狠的宰他一刀,讓他幾天前還狗眼看人低。」

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我要是整天跟這些小人物較勁,也就沒時間處理別的事了。」

張經理離開還沒十分鐘,餐廳裡的冷藏車就來了,把蛇肉全都搬了上去。

這段時間裡,我也在小群裡從毛小辮嘴裡打聽到了一個人的電話,據毛小辮說,此人是祖傳的手藝。

也是道門內為數不多,還做著制甲的人,奇人錄裡都有收錄。

毛小辮這麼一說,我心裡都有些嘀咕,難不成南雲真的是山太多了,什麼樣的人都集中在這裡?

照理說,靠近秦嶺西域一代,才該是奇人聚集的地方。

困惑中,我撥出了號碼,只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第三次的時候,電話才被接起來,裡面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道:「塘子巷裁縫店,有什麼事說。」

語氣很衝,而且聽起來對方年紀不大,應該在三十來歲左右。

我沒有理會他的脾氣,耐心的說了下情況,聽說要加工蛇皮,電話裡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冰冰的道:「我這裡只訂做壽衣!」

話說完,電話就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