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辦公室裡等,跟江雪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兩人就各自做各自的事。

她在發呆,我也在發呆。

八點半左右,白軒給我發了個資訊,說該來的人都差不多來了,線上的也已經連入,不過突然召開如此規模很大的會議,都是忐忑不安,議論的聲音很多,問我要不要提前過去,鎮一下場。

交頭接耳,本就是國人傳統,幾千年來,改不了。

別說在我這個小盟主面前,就是古時候,在皇帝面前,大臣們那也是有說不完的話。

到了宋朝的時候,為了防止大臣在朝堂上交頭接耳開小差,還發明瞭特殊的官帽,加上了兩個長長的帽耳,結果效果也不是不盡如人意。

皇帝尚且無奈,我去了又能如何?

我回了個資訊,告訴他我九點半才會過去,但推遲的事,不要傳出去。

放下手機,我起身叫上江雪,把她帶到辦公室裡的密室,這裡有一整套的監控系統,可以監視各大會議室裡的情況。

這個安排,堪稱絕妙,而且屬於最高階別的機密,只有新老盟主交接的時候,上一代盟主才會告訴下一代。

我開啟監控,調整了對應的攝像頭,大會場的情形一目瞭然。

我看向江雪道:「人證我去接,你在這裡觀察一下,那些人有可疑,到時候心裡好有個底!」

大會上人員眾多,中青一代,盤根錯節,要是沒有準備的上臺,很可能會被他們給難住。

江雪看了眼監控畫面,冷笑一聲道:「你們道盟還真有意思,連自己的都監視。」

我本來不想說什麼,結果看到她滿眼的蔑視,我道:「這不是監視,只是透過這樣的觀察,可以瞭解他們的一個態度,桌子上的紅色按鈕可以開啟收音,旁邊的旋鈕可以調整攝像頭和切換攝像頭。」

科技時代,心理學也不限於人和人的面對面交流。

江雪把白生生的大腿一抬,翹在辦公桌上,若無其事的盯著監控看了起來。

我忍不住看了幾眼,無語的道:「你就不能淑女一點?」

我不說還好,一說她反而把職業裙往上拉了一些,問我道:「我的好看,還是白纓的好看?」

這話我哪敢接,灰溜溜的跑出密室,正好杜恆帶著兩個小隊的精銳過來。

我在辦公室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次的任務,雖然就在樓下,但保不準背後的人會狗急跳牆,所以我們這次要防備的,是自己人,也就是大廈裡出入的人。

杜恆聽完我的話,眉頭微皺的問:「姜盟主,是內部出了問題?」

「算不上!你們跟我來,走獨立通道!」我起身,拿出獨立通道的遙控器,遞給了杜恆。

獨立通道,直白點來說也就是逃生通道,擁有極強的防護,唯一開啟通道的電子鑰匙就在我手裡。

杜恆拿過電子鑰匙,回頭叮囑身後的人道:「盟主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等會主要防備的就是大廈內的人!」

叮囑完,我們一行走獨立通道,直接到底樓。

出了大樓,我剛好看到保龍族的車。

別的車,我可能還要問一問江雪,但保龍族的車就跟他們人一樣,行駛在大路上都是鶴立雞群。

全是三個尖的定製款,超級大。

四輛車子停在大門口,我正準備讓守衛放行,首輛車的車門就拉來,熬龍從車上下來,見到我他行禮道:「見過駙馬爺!」

我抬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多禮。

風林火山,龍虎豹熊,八個人,最後剩下的就只有重傷逃過一劫的熬龍,再次見到他,我也是感慨萬千,安保開門後,我走上去,本

來是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一下,奈何夠不到。

只好雙手握著他的一隻大手,關切的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多虧了駙馬爺給的龍髓液,我恢復得很好。」熬龍臉上看不出頹廢的情緒,我也就不在體風林火山的事。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總是舊事重提,只會讓活著的人一直活在痛苦裡。

簡單寒暄了幾句,我問:「人都帶來了吧?」

熬龍點點頭,揮了揮手,車門都被拉開,四個帶著黑色頭套的人被保龍族的巨漢押下車。

我回頭看了杜恆一眼,他立刻讓人上去接管。

熬龍道:「駙馬爺,這幾個人抓到後,我們沒有問過任何一句話,江總管說,交給你們處理能避免不少麻煩!」

不愧是江雪,都成保龍族的總管了。

不過她這樣做不是為了避免麻煩,而是要道盟自己處理,她好把利益最大化。

畢竟這樣一來,保龍族永遠都是最委屈,最受傷害的哪一個。

我無奈的笑了笑道:「人交給我,你們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江總管也在這裡。」

熬龍見人都被杜恆他們押解了,點點頭,帶著人上了高大的車子,呼嘯離開。

可能是我親自出面,又或者對方顧慮這裡是道盟總部,出手只會罪加一等,我們一路上都比較順利,直接把人帶到了黑獄,關押在九十九號房裡。

辦理完關押手續,外面由杜恆的人守衛。

我看了下,時間也到了早上九點,於是不在耽擱,帶上杜恆準備審問。

兩人進去,四人已經被扣在特殊的椅子上,體內的道氣也被椅子上的符文壓制。

我過去後,杜恆才把他們的頭套扯下。

前面三人還好,第四個的頭套一扯掉,杜恆就驚了一下。

對方眯了一下眼睛,適應了燈光後睜開眼,看到杜恆,冷哼一聲道:「杜恆,是你啊!」

認識?

我看向杜恆,杜恆有些為難,沒有回我眼神的詢問,而是起身示意我跟他出去。

那人態度很是囂張,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要是在出去,那就真的有點掉價了。

我道:「有什麼就在這裡說,現在他是囚犯。」

杜恆被我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不過還是很為難。

我見狀,拉住他的手,用骨傳音問:「怎麼回事,這人有來頭?」

杜恆跟我修為差不多,都還做不到隔空傳音,不過都會骨傳音,回我道:「他是白副盟主的舅舅。」

這話,一下就把我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