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也沒有自大,在山洞裡,我們的確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擊。

但二十多分鐘,我們就出現在一個山洞內,走了兩百米左右就到了洞口。

這裡是個底層的洞穴,距離河谷底部在十米左右。

白軒幫忙,三人費了點力氣才把棺材抬了下去。

全程我都沒動,看著血肉模糊的我,他們也不敢喊我。

宋老搭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腳上還有鐐銬,那鐐銬上有符紋,應該是申家的妖紋,也就是說,他身上還是有禁錮,很可能走不出這裡。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是接應他的人,也會在那個地方出現了。

白軒見我血肉模糊,索性讓我趴在棺材上,他手裡拿著一疊黑符,把衣服紮在腰間,手裡提著我的桃木劍。

也就是在他準備好的時候,左右的洞穴裡就傳出了嘈雜的聲音,大量的黑衣人從洞內出來。

白軒深吸一口氣,身子微躬,大喊一聲「走」,人就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他手裡的黑符就像是不用錢一樣,如雨點一樣打出去,符籙炸開的聲音頓時響徹山谷。

錢常有和毛小辮也不敢含糊,兩人體內道氣流轉,抬著棺材如履平地,跟在白軒後面一路飛奔。

我躺在棺材上,雙手扣著棺沿穩住身形,同時在五行燈的輔助下開始凝聚力量,準備著下一次的爆發。

陳二皮一直沒出手,只是緊緊跟隨著天棺,眼睛盯著前方不斷出現的人。

直到七個身穿金色長袍的人出現,準備良久的他才像獵豹一樣衝了出去。

老陳在飛奔出去的時候,尖頭皮鞋就在發光,上面有符紋閃爍。

陳二皮過去,出腿如風,期間攔路的黑袍人都被他踹飛,目標非常明確,直奔七個金袍人。

那七個申龍,是十六個申聖之外最強的存在了。他碰到七人,第一回合的交鋒,人就悶哼了一聲,倒飛了回來,嘴角溢血。

但下一秒他身上飛出數道黑光,差不多三十道左右的符同時炸開。

那七人原本見到他後撤,飛速逼近,想要趁他重傷,一舉擊退,然後在阻攔白軒搶奪天棺。

可他們沒想到陳二皮會狠到這種地步,瞬間就打出三十幾道黑符。

黑符,符籙裡的巔峰。

而我們手裡的黑符,全都出自張道之,都是他後期所畫的符,力量比以前我拿到的都要強。

三十幾張黑符炸開,即便是聖人也承受不住。

申龍,還達不到申聖的層次,見到撲面而來的符,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前突變成了後撤。

但陳二皮也是個狠角色,何況在這種時候也不會想著節省,提前引爆三十道黑符。

黑符爆炸的力量,瞬間就把七個申龍擊飛,旁邊被波及到的黑袍人,更是直接被擊穿妖丹,橫七豎八的飛出去,生死未卜。

道符爆炸的同時,陳二皮已經射了出去,腳下皮鞋發光,猶如利劍,追上就是一皮鞋封喉,道符爆炸的餘威還沒有散開,他就斬了三個申龍。

剩下四人在黑符爆炸的餘威裡剛穩住身形,調整過來,白軒也趕了上去,抬手又是二十幾張黑符打出,同樣不等達到就引爆,完全就是藉助黑符爆炸的威力短暫震懾,然後人直接衝上去撲殺。

陳二皮擊殺最後一個申龍落地的時候,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也全是虛汗,喘了幾口粗氣蹲下來道:「就這幾分鐘,我們燒了快十億了,這一戰,太富貴!」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但不得不說,剛才短短一分鐘不到,消耗掉的東西價值是很高了。

不過比起我們的老命,那都不算什麼。

用新娘子的話來說,用錢可以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

只是敢說這話的,估計也只有她了,畢竟就算是道盟的經濟基礎,也經不起我們這麼折騰。

錢常有和毛小辮抬著棺材過去的時候,陳二皮把手抬了起來,我瞬間反應過來,伸手拉了一把,把他拉到了棺材上。

陳二皮剛才的爆發跟我一樣,瞬間用掉了全身的力氣。

錢常有見狀,頓時吐槽道:「你大爺的,抬個棺材不算,還要抬兩個大爺。」

話是這樣說,他們腳下卻不敢含糊,一路緊跟著白軒。

申龍被斬,剩下的申家人也就這樣了,掀不起大浪來。白軒手裡黑符管夠,一路殺了過去。

但我們也忽略了申家在這裡的人數,前前後後,我估計超過了兩千人。

到申豹出來的時候,前面的河谷裡已經攔著上千人,我們後面至少也有五百人追擊。

這種情況下只要停下來,那就是腹背受敵。而白軒此刻已經有些脫力了,面色發白,全身都是虛汗,可是他不能停,也不敢停。

宋老見我們撐不住了,低聲道:「在往前走兩百米,那裡有一個殺宮,我可以催動後清理後面的路。」

白軒聞言,再次強打精神,撲了上去。

但前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白軒撲上去殺得大開大合,金龍纏身,金虎嘶吼,可也架不住對方人多,眨眼的功夫人就淹沒在了裡面。

白軒一陷入泥潭,我們這邊也無法獨善其身,錢常有和毛小辮被迫出手。

這樣一來,我們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兩百米的距離也變得遙遙無期。

見狀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出手,陳二皮一把拉住我的手,用骨傳音道:「宋老頭不簡單,你和我身上的殺圖,都是我們的殺手鐧,不宜暴露。」說完,陳二皮勉強的爬起來,翻身跳下棺材,再次加入了戰鬥。

陳二皮的加入,讓毛小辮和錢常有騰出了手,抬著棺材橫衝直撞。

白軒也打空了身上百餘張黑符,殺到兩百米外的時候,兩人都是傷痕累累,全身浴血,已經無力再戰,退回到棺材邊上。

白軒一手扶著棺材,依託著棺材才能勉強站立,斷斷續續的道:「宋老,到地方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我不知道宋老是故意消耗我們,還是真的只有在這裡才有殺宮,但不管如何,我們都走到這裡了。

剩下的就只能看他了。

宋老聞言,一撩身上破破爛爛的長袍,雙腳一踏,手中掐訣。

我趴在棺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腳踝上的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