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骨上的力量平穩下來後,白軒和江龍直接上了供奉的臺子,準備研究它們坐下的經文。

我則是繞過大殿前方的供臺,朝著後面走去。

宮殿很大,後面還有很多建築。

因為只是一個人,我走得特別小心。

比起正殿的空曠簡陋,後面就要複雜了不少。

整個後殿裡,靠牆的地方都供奉著佛門三千羅漢裡為首的十八羅漢。

跟我們在外面廟宇裡見過的不同,這裡的十八羅漢,個個凶神惡煞,只有眉心用金筆點出一點寶光,也正是哪一點寶光,讓他們凶煞的神情柔和了很多。

這就是佛的力量,寓意著在兇狠的人,只要入了佛門,都能被感化,面兇心善。

當然,能夠降龍伏虎的人,想來也不可能面善到什麼地方。

羅漢的頭頂,都掛著圓形的經桶,黃布上抄錄著佛門經文。

這些經文用的都是梵語,我們看不懂。

我沒有過多的在這裡駐足,因為我繞到後面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相關的記錄。

但這裡除了羅漢雕像,梵語經幢,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

略微觀察,我從後門小心的出了偏殿。

這廟宇的格局很怪異,大殿門前不設香堂,反而是在偏殿後面,設了香堂。

我走過去一看,只見巨大的香爐裡還有燒剩的香杆。

用手輕輕一捏,不管是香杆和香灰的觸感都十分真實。

我忍不住環顧四周,一圈看下來,心裡咯噔一下。

這裡,是真實的,並非幻境。

我們之前看到的破廟,那才是虛幻。

繞過青銅香爐,我朝著後面的神龕走去。

正常的寺廟,香爐後面設立的小神龕,裡面通常供奉的是土地神。

但也有特殊的,會在裡面供奉財神。

可能有人會說,佛家的寺廟,怎麼會供奉道家的神。

那隻能說你對神話傳說不了解。

當然,我們見到的都是現代的廟宇。

也可能是為了那點香火錢,與時俱進,迎合廣大信徒的訴求。

但這個廟宇的神龕裡,供的不是土地,也不是財神,而是一個木盒子。

我沒有立刻就去動盒子,而是仔細觀察。

神龕和香爐一樣,都是青銅材質,神龕外面,燒錄著裝飾用的圖案。

我對佛家的法印不太瞭解,但它也是類似到家符籙,是有規律的。

眼前這些,毫無規律,所以我斷定它是用來裝飾的紋絡。

但裡面燒錄的就是經文了,而且用的不是梵文,我勉強能辨認出幾個,左邊是佛家非常有名的金剛經,右邊同樣是很有名的伏魔心經。

這兩經文,都是邪魔的剋星,這讓我伸向盒子的手又緩緩縮了回來。

因為這裡不是幻境,那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就是真實的東西,除了差錯,那也是會直接造成影響,甚至是波及到外面的世界,並非是我們進來時說的只是一場遊戲。

我不敢亂來,並且在這裡留了記號,提醒白軒和江龍,免得兩人跟上來,魯莽的去動了。

後殿外面,是分散開的各種佛門菩薩的供場。

如果裡面的不是泥菩薩,那就可以說是道場。

我看了下,大大小小十幾個,排列很講究。

我挨個的看下來還是沒有發現有任何文字記載。

一圈下來,唯一的收穫就是那個神龕裡的盒子。

白軒和江龍也沒有過來,可見那邊有了發現,不然兩人早就過來了。

路過神龕,我停了一下,猶豫半天還是不敢去動,原路返回。

我才進大殿,白軒就道:「姜一,這裡應該是一個佛家的封魔之地。」

江龍道:「佛門和以前的茅山很像,弟子都分散各地,甚至有遊僧,他們行走民間,遇到怪力亂神的事都會出面處理。像這樣的封魔之地,九州大地上數不勝數。」

江龍言外之意,出現封魔之地並不奇怪。

但他忽略了這是什麼地方,也忽略裡這裡的規模,更忽略了外面的九尊雕像。

這些,都意味著這裡不正常。

畢竟如果是民間的東西,不會有如此規模。

我沒有去搭江龍的話,而是問他們有什麼發現。

白軒道:「佛骨坐下,應該是封著東西,我們最好不要動。至於老白他們,你聽過佛甲術嗎?」

我搖頭。

白軒道:「佛甲術是一種佛法和遁甲術融合後產生的術,可以以佛法生甲,以此來禁錮一些強大邪惡的東西。」

我看向外面的雕像,問道:「他們身上的鎧甲,就是佛甲術?」

白軒點頭。

我問:「你能破?」

「現在不是破不破的問題,而是要弄清楚侵入他們體內的東西是什麼,貿然破開,到時候很可能我們都會被留在這裡。」

白軒的意思,那就是他有辦法破了。

這樣不奇怪,人在好奇心的趨勢下,一旦去了解了某個東西,那都會深入的去了解。

江龍一直在聽我們說話,插嘴道:「你們怎麼就那麼肯定我表弟他們體內有入侵的東西?」

白軒解釋道:「我們進來之前,佛骨就已是白色,上面願力已經非常弱。可即便如此,他們都還要把老白他們九人困在這裡,說明老白他們體內不止有東西,而且還很重要。」

江龍道:「可他們坐下洩露出來的邪煞之氣也很強。」

我道:「封印之地,邪氣強大很正常,但以我們進來時候看到的景象來看,裡面的東西很可能早就脫困了。佛骨之所以褪色,就是因為施展了佛甲術。」

有些東西,白軒和我都只是猜測,沒有有力的證據,我們也無法解釋得太清楚。

但在沒有頭緒的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所掌握的東西,理清一個頭緒。

江龍陷入了沉默,但看得出來,他對我們的說法還是不太相信。

我也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把自己在殿後發現的情況說了。

白軒道:「過去看看在說,這裡我們肯定是不能動了。」

我喊了江龍一聲,他才從失神中回過神,急忙跟了上來。

沒有默契,也就談不上信任,一個人一旦不信任一個人,想法自然就會多。

當務之急,我們要解決的應該是這個問題。

否則江龍一直以為和我白軒是一夥,那他對我們說的話都會持質疑的態度。

甚至是做出有危害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