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是個櫻花國,海域內有不少島嶼,我們選擇了一個島礁比較多的島嶼,暫時在上面落腳。

一安頓下來,大師兄立刻就開始調息,任天行閒不住,到島嶼中心打了幾隻小動物,用石頭堆砌了一個堡壘,在裡面生火烤了起來。

李二狗一路上都比較沉默,到這裡後,他也不說話,單獨坐在一塊礁石上眺望海面。

修道之人,隨著靈氣的蘊養,感官也會出現一些變化,最特殊的就是眼睛。

這種變化若是發生在普通人身上,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了,因為擁有了變化後的能力,很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他們都能看到。

但出現在我們身上,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用。

首先我們接觸的都是修士,任何一個修士,多少都會一些隱藏氣息的術法,或者是帶著一些法寶。

正常的去看,這種變異後的眼睛也看不出什麼,盯著看的話,那估計有打不完的架。

至於普通人,誰閒來無事會去看他們?

當然,若是用來賺錢,那絕對是無可取代的一個技能。

此刻我走到李二狗身邊,一眼就看到他眼睛已經變得全黑,黑到會反光的程度,整個海面都在他眼睛裡倒映了出來。

我歪著頭看了下,忍不住問:「二狗,你這眼睛有什麼特別之處?」

李二狗一邊掃視,一邊道:「這是申家的一種秘術,能夠把世界分成陰陽兩個世界,任何夾雜在陰陽兩界裡的東西,都會被洞察。」

加強版的陰陽眼?

我越發的困惑,因為陰陽眼也能看到陰陽兩界,只不過無法做到區分出兩個世界。

那隻能是加強版的陰陽眼了。

我正準備問的時候,李二狗的眼睛就恢復了正常,他輕輕揉了揉鼻樑道:「我常年潛伏,雖然見師父的次數多,但我所學的東西並不多,反而是雜亂無章,跟著你們這半天,我覺得自己一點都如不上你們!」

李二狗這話讓我毫無準備,想不到他一路上不說話,竟然是因為這事。

一時間我竟不知如何安慰他,師兄弟五人,要說最奔波,最勞累,那非他莫屬了。

而且常年潛伏,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蓋世天我們幾人柳元雖然沒怎麼管過,但都是自由自在,憑藉著一身本事,也都是混得風生水起。

沉默了數秒,我才道:「我們也只是學習了根本的功法,其餘的師父也沒怎麼教,現在你回來了,一切都還來得及,而且師父的遺產已經被我搬出來了,回去後你去看看,能用上什麼儘管拿。師兄們你別看他們斤斤計較,實際上不會計較的。」

我本是安撫他,結果李二狗被嚇了一跳,神情緊張的問:「師父他老人家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因為一下子激動,李二狗的聲音很大,師兄們瞬間就移動了過來,張道之臉色難看的盯著我問:「小一,師父他老人家……」

我一頭霧水,真的是一頭霧水,甚至是被他們嚇了一跳,急忙道:「我沒說師父死了啊,而且四師兄剛從師父哪兒過來,怎麼可能死。」

眾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李二狗身上,李二狗有些支吾的道:「剛才,剛才小一說師父的遺產……」

蓋世天幾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蓋世天還準備解釋了一下道:「小師弟口無遮攔,一直這樣說!」

李二狗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道:「那師父就沒事了。」

眾師兄走後,李二狗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死姜一,你差點把我給坑死了。」

我嘿嘿笑了笑,看著他臉上蒙著的面紗道:「二狗,現在都是師兄弟,你用不著帶

著面紗了。」

李二狗和我一起長大,可是分開了太久,加上幾年間變化很大,我也很想看看他和以前是不是還一樣。

李二狗怔了一下,接著說道:「不是我想帶著,而是怕你看到我的臉會害怕。」

「嗐!開什麼玩笑,咱兩一起撒尿和泥長大,怎麼可能會……」我後面的話一下就哽住了,因為李二狗揭開了面紗。

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坑坑窪窪,佈滿醜陋疤痕的臉。

從傷疤來看,似是火燒。

我不由得想起李二狗死時的樣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那年你口中生火……」

「是真的,那會我體內五行失控,若非師父及時趕回來,把我從墳地裡挖出來,我早就沒了。」李二狗緩緩戴上了黑布。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想起我以前全是是疤痕,急忙安慰他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我上一次全身碎裂,人是活下來了,但卻跟個拼接起來的人一樣,最後還是師父想辦法,把我身上的疤痕都祛了。」

李二狗道:「沒用的,我體內水火屬性遍佈全身,就算今天恢復,明天又會變成這樣了。」

我還想說點什麼,李二狗突然打斷道:「小一,你看那邊的海面。」

我思緒一下被打斷,下意識的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間黎明的海面上,那片海域上空出現了一大團翠綠的霧氣,覆蓋的面積還非常大,有幾個露水的礁石都被覆蓋了進去。

它雖然沒有散發出特殊的氣息,但那顏色已經說明了有問題。

「師兄,你們快過來看。」

我喊了一聲,任天行第一個到,他手裡還抬著一隻冒油的烤飛禽,過來後咬了一口就遞給了我。

他一腳抬高踩踏在礁石上,手搭在眉梢擺出一個眺望的動作。

我有些無語,提醒他道:「三師兄,現在是晚上。」

任天行道:「我知道,我是怕月光太強,傷到眼睛!」

大師兄過來,任天行才急忙正經起來,開口道:「大師兄,好大一頂綠帽子,這賊老天不知道被綠了多少次,才能湊出這麼大一個。」

蓋世天眉頭一皺,回頭瞪了任天行一眼,回頭跟道:「道之,你看那可有可能是陣法?」

張道之道:「看不出來,但天地有異,必是有怪,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