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態,算是給了閻三一個交代,他也就此不在提這件事,而是當著新娘子的面,跟我說了不少下去後要注意的事。

新娘子聽完,當即就寫了一份協議簽了交給閻三,見新娘子給了協議,我也以五行門門主的名義,寫下一份師門承諾書,至於蓋世天那邊,我跟閻三說下去的時候會給他帶著來。

拿到新娘子和師門的承諾書,閻三也放了不少心,當即就讓我離魂試試。

新娘子拿出從道盟寶庫裡偷出來的長槍和鐵片讓我隨身攜帶,第一次離魂,鐵片沒有隨魂,我還以為那東西並非寶物,無法做到隨魂。

至於長槍,沒有離魂前,給我的感覺很尋常,但離魂之後,長槍握在魂魄手裡,感覺立刻就變了,上面的陰符源源不斷的有力量流入魂體,有蘊養魂魄的功能。

而且以魂體催動,上面的符紋都被啟用,揮舞間獵獵作響,擁有極強的力量。

新娘子等我舞了幾下才提醒我道:「小一,你試一試,那鐵片應該能夠隨魂。」

新娘子提醒下,我又試了幾次,第五次的時候,魂魄勾動下,鐵片終於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出現在我魂魄手中。

但就算出現在我魂魄手裡,它也就是一塊鐵片,沒有任何獨特的地方。

把玩了一會,我也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特別之處。閻三拿過去看了一下,也沒有看出什麼,交還回來,讓我貼胸口帶著,當一個護心鏡。

新娘子沒說什麼,只是在我離魂十幾分鍾後,問我和本體的聯絡有沒有波動。

不得不說,金剛經的確特殊,它的保護下,我本體陽氣一點都不散,同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入體,陽氣不散,我魂魄和本體的聯絡也就一直穩定。

確定沒有問題,我點頭道:「沒有任何問題。」

閻三提醒道:「下了地府,這種關聯會有減弱,但只要鬼門不關閉,問題都不大。」

五行燈我帶著下去,想要關閉鬼門,能夠做到的也沒幾個,這個問題可以忽略不計。

嘗試了幾次,我回魂後和閻三道:「問題基本上都已經解決了,我師兄的承諾,到時候我會帶來。至於下去的時間,從今天算起,應該是四天以後的事了。」

閻三道:「沒問題,到時候我會安排。」

我點點頭,起身打算回去。今夜凌晨三點道盟對申家發起攻擊,我就算不參與,也得看看情況。

不過就在這時,新娘子突然道:「如果小一在下面出了事,不論怎樣,我都會找出真相。」

新娘子這話,算是敲打閻三。

閻三笑了笑道:「殿下放心,我和姜門主多少也算個朋友,只不戰場上刀劍無眼,就算我做得再好,也不敢保證不會出問題,但別的情況,我可以保證不會出現。」

新娘子道:「如此最好!」

整個過程,新娘子都很平靜,可是出了風東廣場,走在前面的新娘子突然回過身,一把把我摟在懷裡,輕聲問:「小一,你非下去不可嗎?」

閻三的陰兵,本身就是陰體,他們受傷,只要回到陽間,吸收了陽氣之後就可以恢復,但我若是出事,那就意味著魂魄受損,無法還陽。

「老婆!」我輕輕的摟著新娘子的腰,柔聲道:「我只有下去,才能讓自己的魂魄迅速成長,執掌了打神鞭,以後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我知道!」新娘子緊緊的抱著我,聽聲音,像是哭了。

認識到現在,我第一次見新娘子流淚。而這也是認識她之後,我第一次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她無法掌控的世界裡。

對於新娘子來說,也只有這種情況,她才會擔心害怕。

還沒想好要怎麼去安撫,新娘子已經調整好情緒,鬆開我抽了抽鼻子道:「我沒事,就是想著你下去了,我保護不了你,心裡就慌張得厲害。」

「別瞎想,我能夠保護好自己。」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帶著她上了車。

我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道盟總部。

長時間沒回來,這裡依舊沒變,裡面的工作人員碰到我,也是極為客氣。

只是不知道這種客氣還能維持多久,畢竟用不了多久,這裡的人可能就都是白軒的人了。

辦公室還在,裡面依舊是一塵不染,見門口還掛著盟主辦公室的牌匾,我喊來後勤工作人員把它取下。

結果來的小姑娘一邊取牌子一邊哭著說:「姜盟主,你在我們心裡,永遠都是盟主。」

卸任盟主這事我本來沒太多想法,結果她這一哭一鬧,周圍的人聽到都圍了過來,男的一臉不捨,甚至有些為我打抱不平。

女的都在嚶嚶哭泣,全都圍在了走廊裡。

一時間,搞得我心裡也有些拔涼拔涼的難受。

頓了幾分鐘,我才笑著擺擺手道:「大家都別這樣,散了散了,都趕緊去工作,我只是卸任了盟主,五行門依舊是道盟的一份子。」

我本來想說白軒只是暫時代理,不可能真的坐道盟門主的位置,真那樣就不是替代我,而是整合道盟了。

利益牽扯下,我相通道盟內會有反對的聲音。即便沒有,只要秦墨和盛天龍這兩個攪屎棍在,整合道盟的事都不會發生。

至於他要解散天師聯盟,那對我來說未必是壞事。

總之一句話,我只要在地府裡得到錘鍊,歸來之時,任由白軒怎麼折騰都無用。

玄世界,講究的始終是拳頭。

以前,我的拳頭就是柳元,大師兄他們。

可祭道的事一出來,我才意識到,他們其實和我一樣,在天道或者更強大的力量面前,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我媽媽沒給我符紋之前,就算想變強都找不到便捷的路。現在好了,想要神魂變強,速度和時間都遠優於肉身修煉。

有了這樣的機會,我若是在不努力,將來身邊的人祭道,我連悲傷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看著眾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

眼前幾十人,誰能保證裡面全是我的人,就算是,誰又能保證他們嘴巴能夠閉緊?

最後我安撫了幾句,用略微強硬的語氣把人遣散。

回頭關上辦公室的門,開啟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