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亞帝國南境都城,紫荊棘公爵府。

莊臣躺在公爵府的地牢裡沉思,他在思考自己為什麼蹲個坑突然就穿了。

穿了就算了,剛繼承這具身體的一些破碎的記憶才發現原主給他留了個巨坑。

原主也叫莊臣,莊臣.紫荊棘,是南境大公的第四個兒子,一個不能修煉騎士呼吸法的廢物,沒有法術親和,連聖光都不親近的麻瓜。

在這個世界,實力就是一切,沒有實力,出身太好也是莫大的罪過。

前些天南境大公擺壽宴,邀請了各地的貴族,王都的威廉侯爵作為王室的代表來了,然後原身就被汙衊侵犯了威廉侯爵的女兒卡麗斯。

要不是因為原身是大公的血脈,他當天就得被威廉侯爵一巴掌拍死,不過從結果上看來也差不了多少,原身被卡麗斯踹了一腳,在地牢硬撐了幾天就嚥氣了,莊臣這才穿過來頂替。

莊臣瀏覽了原身的記憶,這貨是出了名的廢物,慫爛。卡麗斯可是職業者,十個他都不夠卡麗斯一巴掌拍的,怎麼可能有機會侵犯她。

很顯然,有人要他死。

可以懷疑的物件也就三個,他的三個便宜兄長。

紫荊棘大公一年前征討了一尊掌握了法則能力的惡魔領主,受了嚴重的靈魂創傷。

現在,他快死了,那個惡魔詛咒了他的家族,紫荊棘必將相互殘殺,直到流乾最後一滴血。

於是,大公廢除了長子繼承法,他需要一位擁有鐵血手段的繼承人。

說白了就是打算養蠱,挑個最猛的當繼承人。

莊臣的死局,就是來源於此,兄弟們名正言順的相互攻殺,無所不用其極。

作為最弱的莊臣,自然是第一個被下刀的。

正當他思考對策時,牢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莊臣的二哥,文森特揹著雙手,邁著優雅地步伐停在了牢房大門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監牢裡的可憐蟲。

“我可憐的弟弟,沒想到捱了卡麗斯一腳,你竟然沒有死。你的生命力真是如同野草一樣頑強。”

他捏著貴族特有的語調,不緊不慢地說著。

莊臣抬起頭,看著他:“是啊,很遺憾,我沒能死成,真是抱歉,我親愛的哥哥。”

這裡是公爵府的私牢,莊臣能被送到這裡,說明他的便宜父親並不想讓他死,而是想保住他。

在這裡,他的兄長也不好對他下手。

“侯爵夫人很生氣,相信用不了多久,王都的使者就會過來了。”文森特湊近牢門,打量著莊臣:“雖然你一無是處,但貴族之間的殘酷就是這樣,希望你下輩子不要成為貴族的血脈。”

莊臣忍不住笑出聲:“對付我這麼一個廢物,還要用盡手段,找卡麗斯配合,就你這樣也想繼承父親的爵位?你連老三都不如。”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廢物啊?”文森特大笑,他並不在意莊臣的嘲諷,在他眼裡,莊臣現在不過是無能狂怒。

莊臣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得意,我也沒幾日可活了,想不想知道一些東西?”

文森特眯了眯眼:“什麼東西?”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文森特不屑道:“你也配跟我談條件?可憐蟲。”

莊臣攤了攤手:“你不想知道,那也無所謂,反正不關我事。”

文森特思索片刻,有些不耐煩:“說吧,什麼條件?”

“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好色,臨死前總想享受享受,你給我塞個女僕進來,我就告訴你。”莊臣一副色慾燻心的模樣。

文森特鄙夷不已:“廢物果然是廢物,你的條件我答應了,說吧。”

“你附耳過來。”

文森特側著臉,湊進了牢房,莊臣咧嘴一笑,張嘴就咬,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撕咬著文森特的耳朵。

人體是很脆弱的,哪怕是修煉過騎士呼吸法的準騎士。

更何況,莊臣還有系統的幫助。

他的系統非常簡單,跟冠絕諸天萬界的“深藍”一樣,功能單一,但簡單粗暴。

【莊臣.紫荊棘】

【職業:白刃騎士】

【副職業:無】

【修煉:白刃騎士呼吸法(見習)】

【技能:無】

【能量:0】

一個框裡只有這點東西,連商城都沒有,他醒來後試了幾次發現系統,系統把他脖子上那塊魔能吊墜的能量吸收了,他技能上的“白刃騎士呼吸法”後面立馬就出現了一個+號。

輕輕一點,原身苦求二十年不得入門的白刃騎士呼吸法,他一瞬間就學會了,連身體素質都攀了一倍不止。

莊臣很輕鬆地就將文森特的外耳整個扯了下來,退到了牢房後面,嘴裡咬著耳朵,咧嘴笑著,嘴裡還滲著血。

“啊啊啊啊!你這個瘋狗,我要殺了你!”

文森特痛苦地哀嚎幾聲,單手捂住耳朵,另一隻手握住了牢房的鐵柱試圖強行將牢房扯開。

作為公爵府的私牢,自然不會只用純鐵鑄造,這裡的牢房採用的是符文鋼,連大騎士都能囚禁,區區一個文森特,還破不開這裡的牢房。

聽到文森特的慘叫,駐守私牢的騎士們趕忙跑過來,文森特暴跳如雷,捂著血流不止的右耳嘶吼道:“給我把牢房開啟!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騎士隊長哪敢在這時候開啟牢房,能在公爵府混的都是人精,他給身後的手下打了個手勢,後面的騎士立馬會意,扭頭就跑出去請紫荊棘公爵了。

這種貴族家事,不是他們能摻和的。

文森特現在殺意正濃,他單手掐著騎士隊長的脖子吼道:“我讓你把牢房開啟!”

騎士隊長被掐得臉色通紅,青筋暴起:“少爺…請冷靜,我…已經…讓人請公爵…大人來了。”

“冷靜你媽,開門!”

莊臣將嘴裡的耳朵吐了出來,擦了擦嘴:“真是狼狽啊,我親愛的哥哥。”

文森特眼睛通紅,他鬆開手上的騎士隊長,走到牢房前,幾乎把臉都貼在了牢房上:“莊臣,你會殺了你,我會把你的皮拔下來,把你的四肢砍下來餵狗!”

“聽起來很慘,我很害怕。”莊臣說著,抬起腳猛地踩了一下地上的耳朵。

砰——

文森特一拳砸在牢房的鐵柱上,死死地盯著莊臣。

紫荊棘大公冷著臉快步趕來,文森特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一眼,立馬跑出去哭訴:“父親!莊臣他瘋了!他將我的耳朵咬了下來!”

“閉嘴!”

紫荊棘大公冷哼一聲,越過文森特,站定在牢房前,對著莊臣呵斥道:“把耳朵撿起來,我讓你把耳朵撿起來!”

莊臣默不作聲地將耳朵撿起,隨手丟出了牢房外面。

文森特剛想發作,紫荊棘大公冷眼一掃,他就不敢出聲了。

“羅蘭特,把耳朵撿起來,帶文森特去教堂找雷蒙德主教。”

羅蘭特領命,將耳朵撿了起來,文森特怨毒無比地盯著莊臣,最終在紫荊棘大公冷漠地注視下離開了私牢。

所有人離開後,私牢裡只剩下莊臣與紫荊棘大公。

大公平靜地注視了莊臣半響,這才開口道:“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