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能……”

她聲音沙啞,睫毛上的淚珠顫抖起伏,看上去更加嬌軟可憐。

沈燁臨不等她說完,手便緩緩從她下頜滑向那細嫩的頸。

“不能?”

那粗糲的指腹在她脖頸上摩挲,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那本王,現在便送寧貴人上路。”

他的手猛然收緊,瞬間掐得寧霏雨的眼淚都砸了下來,濺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不,不要!”

寧霏雨顫抖得更加厲害,她好不容易有重來的機會,如若就這樣死了,怎麼甘心呢!

沈燁臨動作頓住,唇角的笑意更加戲謔:“想明白了?”

寧霏雨緊咬著唇,嘴裡一片血腥味。

看著地上那些鮮血,她也知道沈燁臨既然說了這話,便沒有轉圜的餘地,顫著唇開口:“好……我答應……”

沈燁臨滿意鬆手,慢條斯理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起身下床。

“本王要你伺候時,會來找你的,好生聽話,否則……本王絕不會手軟。”

寧霏雨縮在床上,只覺渾身冰冷。

現在可怎麼辦呢?怎就招惹上了沈燁臨這麼個煞星?

看著他走出房間,外面的天色也已經大亮,她恐生事端,不敢耽擱,抖抖瑟瑟穿好衣服離開。

回到寧舒然所在的明靜軒時,嬤嬤正在門口面色冷硬等著她。

看見她身上那些血跡,嬤嬤眼中閃過幽光,冷冷開口:“娘娘在內殿等你。”

寧霏雨抿了抿唇,只覺得雙腿痠軟,步子都要挪不動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進去!”

那嬤嬤失了耐心,粗暴推了她一把:“不過是個商賈之家長大的賤丫頭,還要端著架子讓娘娘等你不成!”

寧霏雨險些摔倒,腳踝驀地一陣痛,眼圈瞬間泛了紅。

她眼中閃過寒意,卻很快掩飾下去。

寧家根本不在意她這個所謂的嫡女,寧舒然帶進宮裡的,又都是她的心腹。

前世她們以養父母的性命要挾,要是她不聽話,就要說他們調換了官家貴女。

可是現在她還鬥不過寧家,又有了下藥這事做把柄,也只能隱忍。

她低眉順眼走進內殿,便看見寧舒然端著茶杯坐在榻上,面色冷然。

“回來了?事情可辦好了?”

寧霏雨緊握著拳,聲音卻沙啞恭順:“辦好了。”

砰的一聲巨響,寧舒然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她額前。

寧霏雨腦子一陣昏沉,身形一歪摔在地上,露出脖頸和胸口斑駁的紅痕。

“還敢撒謊?!本宮方才命人去看過,昨日我命人送你過去的那間房裡還有兩名羽林衛的屍體!”

寧舒然逼上前,伸手拽住她的頭髮,眼神陰鬱含戾:“昨夜生了什麼事!老老實實給我說清楚!”

寧霏雨的臉色驟然煞白。

她當時慌了神,哪裡還顧得上這件事!

看著寧舒然眼中的殺意,她也知道如若解釋不清,恐怕她會直接除掉她,定了定神強作鎮定:“長姐,那,那兩名羽林衛是相鬥而亡的……”

寧舒然眼中的懷疑未淡:“噢?他們為何相鬥?”

寧霏雨做出一副惶恐模樣,似是劫後餘生般:“我藥效發作時,您安排的羽林衛便過來了,也,也按照您的吩咐與我……”

她咬唇開口:“結束後,我本想即刻離開,結果那羽林衛鬧出動靜,引來了另一個羽林衛,那人怕事發,就跟他動了手,兩個人都受了重傷。”

“我心裡害怕,嚇得昏了過去,醒過來就看見他們倆都死了……”

寧舒然擰緊了眉,看著她那心有餘悸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信。

“你倒也有幾分運氣,若是被發現了,只怕你這條賤命都難保。”

她冷冷開口:“去把那易孕的藥喝了便下去吧,我會盡快安排你給陛下侍寢。”

寧霏雨掐緊了掌心,乖順喝了藥,低眉順眼退了出去。

一回到自己院子,她便撲到花圃邊將那些藥吐得乾乾淨淨,也顧不得燒水,就著冷水洗掉身上那些汙濁。

寧舒然以為聖上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才敢冒險,反正到時候事發敗露,死的人也是她,但其實聖上心知肚明。

所以她決不能懷孕……還要在寧舒然察覺到異樣之前,設法將養父母送走!

可她現在不能離宮,此事該讓誰幫忙呢?

腦中莫名冒出沈燁臨的臉,卻很快被她否決。

她躲那個煞星還來不及,哪裡還敢自爆軟肋?

遲疑一瞬,她想起皇城中有一位買辦似乎與養父母相識。

不如試著求一求那位?

夜色漸深,明靜軒一片安靜。

寧霏雨帶上兜帽悄然走出院子,小心翼翼將後院角門推開一條縫,便看見一名侍衛正坐在那裡打盹。

她咬緊了唇,正遲疑要不要冒險,一陣冷風吹過去,冷得那侍衛打了個噴嚏,驟然醒來。

寧霏雨一驚,本能想關門,那侍衛卻已經看見了她.

“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娘娘可知道?”

那侍衛冷冷盯著她,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落在胸口時閃過一絲淫邪的光。

“我,我只是聽見外面好像有動靜,所以過來瞧瞧。”

寧霏雨掐了掐掌心,逼著自己定神:“許是我聽錯了,我這就回去。”

“站住。”

那侍衛攔住她:“聽見動靜?我一直在這裡,也沒聽見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扯謊溜出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我沒有!”

寧霏雨心裡更慌,強作鎮定想後退,卻被他按住肩膀:“跑什麼?心虛了?”

“你,你放手!”

她本能想掙扎,身上的兜帽卻落了下來,露出脖頸上斑駁的紅痕。

那侍衛瞪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

寧霏雨心裡一慌,下意識想重新戴上兜帽,那侍衛卻一把將她拽住。

“果真是有鬼,嘿嘿嘿,我可記得你還沒有承寵!身上這些東西是哪個男人做的!”

那侍衛獰笑著逼近她,一把將她按在牆上,粗魯扯開她衣服:“想讓我幫忙可以,你也好好伺候伺候我,說不定我就答應了呢!”

“放開我!”

寧霏雨渾身戰慄,身上衣服落下,被夜風吹起一層雞皮疙瘩。

“還要裝貞潔烈女?”

那侍衛咬住她脖子:“你要是不聽話,我便馬上將你帶去聖上那,看你這不知廉恥的蕩婦是個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