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發出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保安和經理,小戚姐急匆匆的趕過來,一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當場就白了。

祝溪出去一趟遲遲沒回來,她就覺得不對勁,正要叫人去找,結果就……

小戚姐在心裡不住的捶胸頓足,明知道祝溪這小祖宗跟卓宴洲關係不一般,她去洗手間自己就應該陪著啊!

再不濟也該找兩個保安過去看著,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

宋元在他們酒吧也算是貴賓級別的熟客了,但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是再借小戚姐一個膽子,也不敢上去幫宋元說話。

“卓總……”

眼下再後悔也沒用了,她戰戰兢兢的湊過去,看也不看地上臉色慘白的宋元一眼,勉強擠出一副笑臉:“溪溪被嚇到了吧,樓上就有房間,要不您先帶溪溪去看看,有沒有傷到了哪,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卓宴洲面色沉沉,祝溪縮在他懷裡,哽咽著吐出幾個字:“回家……我想回家……”

“嗯。”卓宴洲大掌按住她的發頂,將她往懷裡帶了帶,“回家。”

卓宴洲抱著祝溪轉身,在一片兵荒馬亂中帶她走出酒吧,開啟車門將她塞進副駕駛,俯身給她扣安全帶,手卻被抓住了。

祝溪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底泛著水光,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沒有什麼力道,卻燙得驚人。

“好熱……”

她意識不清的喃喃出聲,身體不安的扭動著,本能的想要往卓宴洲身上靠。

卓宴洲擰眉,抓著她的手拉開:“別亂動。”

他繞去駕駛座發動車子,但祝溪情況實在太糟,摸索著想要自己去解開安全帶,卓宴洲不得不中途停了兩三次,本該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公寓樓下。

祝溪剛被卓宴洲從車上抱下來,就急不可耐的伸出手臂去攬他的脖頸,試圖將唇湊上去,卻不得章法,將自己的唇磕得紅了起來,也沒能如願,急得要哭了。

卓宴洲呼吸重了些,一手拿出鑰匙開門,一手去按住懷裡不斷亂動的祝溪:“你現在意識不清醒,我去叫醫生。”

祝溪卻死死抱著他的腰,將小臉緊緊貼上了他的胸口,斷斷續續的呻吟:“不要醫生,要你……”

卓宴洲眸色沉沉,不知為何,看著祝溪此刻通紅的臉,他想到的,卻是今天早上送她去學校,她那個朋友問她喜歡的人。

小姑娘當時否認得很快,但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耳根已經紅透了。

“卓先生……”

祝溪在他身上胡亂摸索著想要解開他的衣服,“幫我,求求您……”

卓宴洲喉結滾動了一下,扣住了懷裡纖細柔軟的腰肢。

祝溪似有所覺,抬起盈盈含淚的一雙眼,在藥性和酒精混雜的燒灼下,那雙眸子裡更多的,竟是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卓宴洲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刀山火海趟過來的,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披著人皮的鬼見得更多,但像祝溪這樣純然無害,全身心信任著他的小姑娘,卻是此生第一遭。

祝溪抓著他的領帶,半跪在床上,竭力仰起頭,去親吻他的唇角。

“卓先生……”

最後一聲囈語也消散在凌亂呼吸裡。

下一瞬。

他炙熱的吻便霸道的落在了她的雙唇上。

“唔!卓……唔……”

他一把拖著她的腰臀將她抱起,性感的嗓音微啞:“別怕。”

細密的吻從她的脖頸向下,再向下……

祝溪隨著他的節奏浮沉,徹底沉淪在男人的懷中。

夜半時分,祝溪昏昏沉沉醒了過來。

她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難受得緊,頭更是疼得要命。

該死,宋元那王八蛋到底下得什麼玩意。

雖然說她暗中吐掉了大部分,但總歸還是嚥下去一些,萬一要是弄出來什麼後遺症,那就賠本賠大了。

祝溪緩緩翻了個身,入眼看到的,是卓宴洲近在咫尺的臉。

卓宴洲還在睡,眉眼清冷疏離,昨晚的瘋狂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反觀祝溪,就要悽慘得多,一眼看去盡是斑駁痕跡。

她盯著那張臉,倏爾笑了。

祝溪撐著床起身,剛一動作又牽扯到身體的不適,讓她扭曲著臉倒抽了一口冷氣,腳步不穩的下了床,走進浴室。

燈一開啟,她才完全看清鏡子裡的自己。

長髮散亂,神色蒼白,臉上還帶著亂七八糟的淚痕,簡直沒眼看。

祝溪失了神般的盯著鏡子發呆,直到一條單薄浴巾落在肩上,卓宴洲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中。

她受驚般的回過頭,雙眼紅腫,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後卻就是流理臺,腰際頓時抵上了冰涼瓷石,讓她渾身一抖。

卓宴洲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淡淡問:“你還記得多少?”

昨天晚上,助理打來電話,說是檢測出了酒精裡的藥物殘留,據說除了有催情的效果之外,還會對人的心智記憶造成影響。

祝溪搖了搖頭,似是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卓宴洲擰眉,上前扣住她精巧的下頜,稍一用力扳起,對著光細細打量她眼中的血絲。

祝溪顯然是被嚇到了,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塊石頭,眼裡迅速聚集起了盈盈淚光,顫抖著叫他:“卓……卓先生……”

“沒事。”

卓宴洲放緩了語氣,“那種藥可能會對身體產生副作用,最好去醫院看一下。”

祝溪立刻將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去醫院!”

她抓住卓宴洲的一方衣角,眸中含淚:“卓先生,別離開我,我好怕……”

女孩子的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微微發著抖,幾秒鐘短暫的寂靜後,卓宴洲俯身將她抱了起來,重新放回了床上。

“我在這。”

他給她拉上被子,“睡吧。”

祝溪本來沒打算再睡,但折騰了一晚上,她實在太累,不知不覺間還是閉上了眼,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刺目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她臉上,一夜過去,身體的不適已經緩解了很多,祝溪懶懶散散的翻了個身,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卓宴洲不在臥室,祝溪對此倒不覺得意外,或者說,昨天做到那種地步,她已經很滿意了。

手機上的未讀訊息大多是來自學校那邊的,畢竟她相當於曠了一上午的課,不知道形體課的老師有沒有被她氣死。

祝溪點開微信,給簡時回了條訊息:“下午回去。”

簡時的電話立刻跟了過來,還是個影片。

祝溪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邊就傳來一聲尖叫:“我的溪!你跟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