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吳家族人被叫到吳老祖面前。

這些人有吳家嫡系,也有旁系,更有外姓族人,可謂是吳家各個階層的代表。

他們早就得到了通知,還以為老祖宗要賞賜自己,個個與有榮焉,早早就等待在這裡。

結果就聽到吳老祖痛心疾首道:

“據老夫所知,在老夫閉關鞏固修為的這一個月中,有吳家族人在外打著老夫的名義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使得吳家名聲蒙羞。

眾所周知,吳家是煉丹世家,多賴於各位同道的幫襯,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名聲。

眾多同道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對於這些不肖子弟百般容忍,卻反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老夫生於此長於此,不能因為老夫突破金丹境界,就讓吳家高人一等,那不是老夫所願。

所以今日在此,老夫要做出一個沉痛的決定。”

“來啊!”

吳老祖一聲令下。

便有數位吳家築基修士率先動手。

剛剛走上臺前的十數位吳家族人猝不及防下,全都被封禁法力,沒了反抗之力。

哪怕其中還有一位築基修士。

但在吳老祖面前,仍是沒有半點波瀾。

假丹真人也是真人,不是什麼築基都能夠反抗的。

眾多賓客看得莫名其妙,什麼時候吳家這麼講規矩了?

強者霸凌弱者,不是理所應當嘛。

再者說吳家在眾多世家中還算比較溫和講規矩的了。

這些被吳老祖點名的族人,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大壞事。

殺個把人,強搶個女修男修的,勒索點錢財,威脅恐嚇,這些算是事嗎?

不少人甚至覺得吳老祖是在小題大做。

還有人覺得這是吳老祖故意演戲試探他們的心意。

於是很快就有“聰明人”主動發言。

“吳真人,您老言重了,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們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

在座的誰不知道您老的為人,公正嚴明,眼睛裡容不得沙子。

不過今天是您老的大喜之日,別讓一小撮人壞了您老的心情。不如小懲大誡,給他們一個教訓就好了。”

“閉嘴!”

吳老祖低喝一聲,瞪著剛才說話之人,雙眼好似噴出火來。

“你們以為老夫是在給你們開玩笑嗎?”

瑪德,這群小崽子不死,倒黴的就是他老人家。

尤其是其中一個居然還敢打總管大人的妻子主意,他到底有幾條狗命能賠。

吳老祖腳下輕輕一跺,就見臺上被拿住的吳家族人身下不知何時多了一顆顆綠色的種子。

種子很快生根發芽,順著他們的腳掌腳背,小腿,大腿,半身,長出一根根帶刺的綠藤。

直到荊棘刺入面板,磨牙吮血,胸口發出陣陣刺痛。

這些吳家族人才終於知道老祖宗不是開玩笑,紛紛痛呼求饒起來。

“爺爺!我是吳常,你的常兒,我是你的孫兒啊!”

“爹,是我啊爹,我娘是你的第三十六房侍妾,我是你親兒子啊!”

“老祖宗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老祖宗……”

……

聲音從高到低,沒有三個呼吸。

吸了血的綠藤就好似真的長出爪牙的猛獸,很快就繼續生長起來,將所有臺上修士包裹成紅綠相間的藤球。

而後就聽到吸吮的聲音在藤球內響起。

沒多會兒。

啪的一聲。

藤球極度膨脹,好似一個氣泡一樣炸開,只留下臺上一灘灘微薄的血跡。

吳老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不管怎麼樣,這些人都是他的血脈後裔,其中不乏親兒子,親孫子。

但不拿他們出來當典型,顯得自己沒誠意,隨便找幾個吳家族人來糊弄總管大人,最後難過的是自己。

只好死兒子不死老子了。

畢竟兒子沒了可以再生,老子沒了就真沒了。

吳老祖眼瞼下垂,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麼當眾大義滅親的行為讓在座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老夫再次重申一次,吳家還是吳家,不能因為老夫突破金丹境界,就覺得吳家有什麼特權,能夠無視城主府的法度。

在老夫心中,城主府永遠是上陽城的主人,餘真人才是上陽城的天!

而吳家也會在老夫的帶領下,牢牢團結在以總管大人為核心的領導下。

任何企圖與總管大人和餘真人作對的人,都將是老夫的敵人!”

“什麼?!”

不少來賓臉色大變,覺得吳老祖是瘋了。

金丹大典開場先大義滅親也就罷了。

大家還能解釋成他是在立規矩,給其他勢力吃定心丸,不要覺得吳家有了個金丹真人就不把他們當人看了,吳家族人犯了錯,破壞了團結,就算是親兒子也能宰給他們看。

所以一些人還挺激動。

只等著吳老祖振臂一呼,他們就站起來跟隨吳老祖,成立新的山頭,與餘真人打擂臺。

結果振臂倒是振臂了,卻是要投降。

“吳真人!”

“之前說的不是這樣的!”

有人目眥欲裂,要不是打不過,這會兒都要衝上去和吳老祖拼命了。

這些人是奇貨可居的投機者。

想著吳老祖突破金丹,孤注一擲地投入全副家產支援吳老祖上位,搏一把前程。

丹陽真人早就離開,八大世家也成了歷史,上陽城該有新的勢力站出來了。

吳老祖的突破就是最好的機會。

結果……陛下何故先降?

吳老祖面露冷笑:“爾等狼子野心,竟然企圖挑撥老夫與餘真人爭鬥,卻不知道老夫和總管大人一見如故,早就引為知己。

如今老夫佈下陷阱,就等你們這些心存不良的傢伙自投羅網。

今日,就在總管大人的見證下,老夫就拿爾等性命送給總管大人以表誠心。”

吳老祖氣勢升騰而起,金丹真人的強橫精神蓋壓全場。

“死來!”

法力化作大手,朝著早已確定好的目標抓去。

“拼了!”

“吳老祖,你以為倒向餘真人就可以安穩了嗎?你已經是金丹真人,遲早成為餘真人的阻礙,沒了我們這些人的支援,你遲早自取滅亡!”

“我恨啊!”

“吳老祖,你是在自絕於本土勢力!”

場中賓客竟有小半人都曾聯絡過吳老祖自立,這會兒法力大手來襲,就跟標記一樣明顯。

眾修士各出奇招,法器靈術光芒閃耀,意圖合力抵抗金丹真人的壓力。

其他沒被標記的則是果斷閃到一邊,暗自慶幸站隊沒有太快,否則非得被吳老祖坑死。

忽的。

一道有些熟悉的清朗聲音傳來。

“諸位且先住手。”

正當大家還以為那個愣頭青不怕死的時候,場中的氣勢忽的一收,接著就聽吳老祖笑呵呵收束雙手。

“原來是總管大人來了,老夫正想打掃乾淨再來迎你呢。”

庭院外,餘閒修長身影緩步走來。

明明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麼區別,但在吳老祖詭異的客氣態度下,又顯得他神秘莫測,不可捉摸。

眾人紛紛猜測這位總管大人是使了什麼手段,才讓堂堂新晉金丹真人的吳老祖如此客氣?

還是說從不下山的餘真人實力就真的那般高深莫測,早已暗中折服了吳老祖。

只有混在賓客中看熱鬧的玉蘭眉眼藏笑,眼神中滿溢著仰慕之情。

這是她的相公!

而後她又悄悄捏了捏拳頭,目光掃過場中聚攏在一起抵擋吳老祖的眾修士。

這都是她以後的目標。

她之後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全部幹掉。

十八歲的她會心生憐憫,同相公說善惡是非,為一群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求情。

但如今的她已經五十八歲了。

相公要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哪怕是去死,她也會覺得相公是對的。

另一邊。

餘閒與吳老祖並肩而立,看著場中的修士,其中大多是這些年的新晉築基修士,有十三四個,堪稱上陽城新生代力量。

由於餘真人名存實亡,總管大人又只顧撈錢玩女人,眾世家爭權奪利,稅務司有意培養散修勢力。

再加上間隔時間十分短暫的兩次獸潮,使得上陽城資源短暫豐富,競爭力相對減少,築基難度小幅度下降。

因此這些年的新晉築基修士其實是逐年上漲的。

如今的上陽城內,不提那些到偏遠地方建立小家族的築基修士,也還剩下五十餘人。

相比丹陽真人時代,多了將近一半。

這還是弄死了不少的情況下。

然而上陽城的資源終歸有限,這也導致了這些新晉築基修士的日子並不太好過。

當然,這個不好過是指相比那些老牌築基而言。

所以在吳老祖這個新晉金丹出現之後,動作最快,態度最積極的就是他們。

不爭一爭,做過幾場,怎麼流血死人,怎麼把地盤空出來,他們還怎麼進步。

然而,他們一開始就選錯人了。

反而是那些傳承百年以上的老牌築基家族,都是寧願不做也不犯錯的性子。

吳老祖這個新晉金丹真人如果能夠與餘真人一爭高低,他們不介意低低頭,來個錦上添花。

此刻的情形證明他們的謹慎是很有道理的。

餘閒掃視一圈,嘆了口氣道:

“本總管代餘真人總管全城事務,何曾虧待過你們,你們居然要暗自挑唆吳道友對我和真人出手。

看來這些年本總管對你們都太溫柔了。

如今想來,丹陽真人的態度才是對的,就不應該讓上陽城出現太多築基修士。

吃飯的人多了,人心就不齊了。”

“事到如今,總管大人說這些還有何用?我輩修士,逆天而行,在座哪一位築基同道,不是經過腥風血雨而成。

今日是我等棋差一招,但總管大人若想我們就這樣束手就擒,恐怕是白費心思了。”

一個劍眉入鬢,鋒芒畢露的青年修士冷笑道。

他的氣息在場中最強,達到築基中期的水準,看起來還是臨時領頭人。

“哦,還未請教?”

餘閒也不生氣。

青年回道:“何文東!”

“原來是何道友,可惜未能早日相遇,否則道友這身傲骨還真叫我喜歡,一定將你收入稅務司。”

餘閒搖搖頭道:

“今日是吳道友的金丹大典,不易太多殺戮,煞了大好風景,所以本總管給你們一個機會。

一日之內,離開上陽城,越遠越好。

在明日太陽昇起之際,城主府的執法隊伍就會去追殺你們,為期十年。”

餘閒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祝你們好運,這將是一段很有趣的時光。”

眾人看向吳老祖。

他們還是習慣最強者做主。

吳老祖冷哼一聲:“既然是總管大人的意思,就算你們好運,只要你們不在老夫面前晃悠,老夫也不會對你們出手。

滾吧!”

何文東朝吳老祖和餘閒拱了拱手。

“今日恩仇,來日若何某不死,必有回報!”

說罷,何文東一馬當先,在眾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下,帶著其他修士走出吳府。

吳老祖則是繼續招呼眾賓客。

“只是個小意外,大家就當無事發生,來人啊,將地上打掃乾淨,上新席!接著奏樂,接著舞!”

很快就有吳府下人過來收拾,重新擺上流水席。

還有歌女舞女樂隊班子前來助興。

而吳老祖則和餘閒走下臺,隱於人後,留給大家想象和討論的空間。

……

吳府外。

看熱鬧地修士已經三三兩兩散去,開始散播自己在吳府門前的見聞。

一群氣息深沉的修士卻是提前退場,頓時引起不少人遐想。

“何道友,如今我等已經上了城主府的黑名單,未來還有城主府的高手追殺我等,今後我們該何去何從?”

有修士問道,語氣有些惶恐。

他只是個普通的築基修士,可擋不住執法部的高手。

“我看餘總管原意放我們一條生路,說不定就是在等我們主動向他投誠呢。

要不然我們試試他的口風?”

“餘總管只給了我們不到一天時間,我家中還有細軟收拾,族人方面雖然之前送走不少,但還剩下一部分。

就不奉陪大家了。

不過我看餘總管的態度大概是不在意我們這些小角色,左右不過是十年時間。

我找個山窩窩躲上十年,也就過去了。”

有修士願賭服輸,能夠留下一條性命已經是大賺了。

何文東點點頭:“錢道友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分開行動為好,一起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

十年時間,大家各自安好。”

說著,何文東就拱手告辭。

畢竟只是一個臨時小團體,當生存壓力出現,各奔東西才是正常現象。

何文東不是沒想過藉著總管大人的壓力,自己將這些築基修士團結在一起。

但仔細考慮後還是放棄了。

以他的實力壓不住這些人,藉助外力終將反噬。

餘總管是能和吳真人平起平坐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底牌。

這是追殺,不是過家家。

當這些人帶給他的風險大於利益之時,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捨棄。

見到何文東灑脫的背影,有人啐了一口。

“他媽的,當初找我們的是他,現在走的也是他。諸位道友,我也告辭了,反正我孑然一身,天大地大都是去處。”

一番商討沒有任何結果。

眾修士各懷心事散去,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吳府後宅。

茶室中,餘閒看著惴惴不安的吳老祖,幽幽道:

“吳道友,你對我不老實啊。”

吳老祖一聽,啪的一下,乾脆利落的當場跪了。

“是老奴私心,那些人終究是老奴的族人,老奴實在是不忍心,請主人責罰!”

餘閒對他的要求是從嚴從重,結果他自作主張找了十幾個典型弄死,顯然是不太符合要求的。

但是真弄死一半,他這個老祖宗也不用當了。

沒誰家老祖宗會在喜事上弄死一半族人沖喜的。

而且他自認為對餘閒還有些價值,應當不會受到太重的責罰。

畢竟他連兒子和孫子都給親手弄死了,誠意上已經有了。

餘閒手掌一翻,就出現一面血色繚繞的鬼面令牌,正是吳老祖的神魂令牌。

他輕輕敲擊一下令牌,就見令牌上多了一道裂紋。

面前的吳老祖則是如遭重擊,整個人陷入痙攣狀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迅速冒出,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死死咬著牙,感覺到了靈魂割裂般的痛苦。

好半晌後。

吳老祖才面色蒼白地回過神來。

他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餘閒手中令牌,才發現神魂令牌對他的控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剛才那種痛入靈魂的感覺,即便他是金丹真人,也無法承受太多次。

他有預感,若是短時間內承受多次剛才那種傷害,恐怕他的神魂都會出現永久性損傷,乃至危及自己的壽元。

“老奴知錯了,知錯了。”

吳老祖喘著粗氣,連連求饒。

跪過一次後,他在餘閒面前的尊嚴也隨之喪失了。

當然,在外人面前,他還是威風八面的金丹真人,人人敬畏。

餘閒收起令牌,淡淡道:“這是第一次,所以小懲大誡,如果下一次你還敢對我的命令打折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吳老祖連稱不敢。

“另外,今年吳家的煉丹任務加一倍,還有,待到大典結束後,你去暗中保護玉蘭。

這十年內,她會負責追殺今日的反叛築基,你負責看好她。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讓她發現你的存在。

完成這件事後,今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餘閒簡簡單單地就給吳老祖加了擔子。

有吳老祖這個金丹真人給玉蘭暗中做護道人,他也就不用太擔心玉蘭出意外了。

最重要的是解放他不用再當尾隨痴漢。

“請主人放心,老奴一定會護好主母。”

吳老祖心中一凜,沒想到餘閒對這個名為玉蘭的女人如此重視,他暗暗上心。

如果能走好夫人路線,他以後再犯了主人忌諱,說不定就是一條退路。

“起來吧。”

餘閒拍了拍吳老祖的肩膀,說道:

“好好做事,我保你吳家出一個真正的金丹真人。”

“以後也不必叫我什麼主人,還是叫我總管,若是被人聽去,還不知怎麼編排你這個金丹真人呢。”

吳老祖頓時覺得不委屈了,甚至還有點感動。

明明他連命都是總管大人的了,他居然還肯給自己畫餅,還為自己考慮。

他真的好好。

“多謝……總管大人。”

吳老祖起身與餘閒相對而坐。

“其實還有一件事等待總管大人處理。”

“什麼?”

“是關於周家的事情,他們說有寶物獻給老夫,想要得到吳家庇護。”

“哦,既然來你都動心了,一定是了不得的寶物吧。”

餘閒倒不太在意。

不是他瞧不起人。

上陽城修仙界這窮酸地方能有什麼好東西,他也算跟堂堂上宗真傳有過深入交流,眼界這塊已經提上去了。

吳老祖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是一座靈石礦!”

咔嚓!

餘閒不自覺捏碎了手中茶杯,呼吸都粗重起來。

“靈石礦?!”

吳老祖連忙解釋道:“只是一座小礦,據周家說,年產量也就在五千靈石左右,而且那座靈石礦在萬妖山脈,不好拿。”

聽到只是一座小礦,餘閒這才緩過氣來,冷靜分析道:

“原來如此,靈石礦屬於靈脈伴生礦,非得三階以上的靈脈才有機會誕生。

我們附近也就只有萬妖山脈有這個基礎了。

周家能在萬妖山脈找到這麼一座靈石礦,想來也費了不少功夫,這可是一隻下金蛋的雞。

他們肯拿出來,大概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吳老祖點點頭道:“周家據說有著堪輿尋脈師的傳承,能夠尋龍探穴,斷脈分金。

若是總管大人不感興趣,老夫去回了他們。”

餘閒沉吟片刻,搖頭道:

“靈石礦既然在萬妖山脈,想要拿到還得看周家的本事,他們若是能將靈石礦開採出來,你庇護他們也是無妨。

另外堪輿尋脈師的傳承我很感興趣,這個條件也加上。”

一年五千靈石的產量看似少,但卻是可持續產出。

百年就是五十萬,金丹真人能活五百年,也就是二百五十萬。

吳老祖既然提出來,自然是十分心動的。

雖然他看不太上,但也不至於妨礙手下發財。

與吳老祖一番細聊過後,餘閒低調地離開吳府。

至於玉蘭,已經拿著總管大人的法令回稅務司調兵遣將,還會有執法部的修士配合。

忽的。

正在路上走的餘閒心中一動,從腰間一摸,翻出塊玉符來。

“我的神識玉符怎麼會有感應?”

他順著感應找過去。

就看到吳府門口前,一個氣質純美的少女翹首等待著,不時看向吳府大門內,在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修士陪同。

“月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