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鬧事者把瓶子拿到手裡,感覺到手指縫裡溼溼涼涼的,人都懵了。

老天爺啊,他怎麼就忘了這一出!

這瓶碧靈液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本是給他妻子所用,就順手放到了衣服裡,打算一回去就給她。

之所以沒放到乾坤袋裡是他忘性大,妻子快出遠門了,他擔心錯過最好的時機。

可哪知,這玩意瓶身裂了!

“原來如此,這位道友,看來是你自己的問題。”管事們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個人這樣鬧,修煉堂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如果沒有妥善的解決,那難保外面會亂傳一些難聽的話。

能這樣當場搞清楚來龍去脈就最好不過了。

“抱歉,是我沒有搞清楚,誤會你們了。”

鬧事者鬧了個紅臉,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就低頭快步離開了,留下一片鬨笑聲。

“還要多謝你,不然這事我們算是解釋不清了。”岑管事笑著走過來,朝著寧知水也拱了拱手,“不過,你是怎麼猜到原因的?”

“岑叔不必客氣,我也只是看過類似的書,所以才隨便一猜,沒想到就說對了。”寧知水說。

【一句口頭感謝多膚淺啊,這不得贈送幾天的修煉堂使用機會表示一下?】

【我跟他提提試試。】

就在寧知水在琢磨怎麼開口時,旁邊的寧承楓突然出聲,“嘿嘿,岑叔,你看,我們家人多,這邊修煉的機會也沒剩下幾天了,要不然給通融一下,讓我們再續上幾天?”

寧知水詫異的看向二哥。

【咦?他怎麼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算他機靈。】

哼,我本來就機靈!

寧承楓抬頭挺胸,十分得意。

“這……”

岑管事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向了別的幾個管事。

他自己當然沒問題,可是再續的話就瞞不過別的管事了,除非大家一起答應,否則他真沒有這樣的許可權。

寧知水其實就因為知道這樣,所以才想當著所有管事的面開這個口的。

這樣也算是過了明路,法不則眾,不會有什麼糟糕的影響。

“呵呵,這位小道友幫我們這麼大一個忙,這樣也是應該的,不如我們就獎勵十日修煉室使用權,如何?”另一位和岑管事交好的鄭管事當先開口。

“獎勵個三兩日也就罷了,十日是不是有點太多了?那麼多人想搶都還搶不到呢。”一個黑胖管事皺起了眉。

這些管事手頭都有一些“名額”,是可以讓他們拿去做人情賺好處的,算是管事的許可權之一。

一給就是十日,那豈不是他們自己手裡的名額也會變少?

“今天的事情要是沒有圓滿收場,堂主得知後必定會訓斥我等,只換十日,我覺得還少了呢。”鄭管事呵呵笑道,“你要是不滿十日,那不如就二十日。”

“鄭厚,你!”

“行了行了,不過十日而已,這也是她應得的,我們沒有那麼小氣。”另一位管事揮了揮手,隨意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續十日吧。”岑管事微笑著看向寧家兄弟,“算我們管事堂送的,不需要晶石。”

“多謝岑管事!”寧知水說。

“多謝岑叔!”寧承楓興奮。

寧知水聞言睨了他一眼。

【憨憨,在這種場合還叫叔,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和他的關係近嗎?】

【人少的時候叫叫也就罷了,真是不會看場合。】

【還好我喊的是管事,這樣也算抵消了吧?】

寧承楓:……

別的管事們,還有來往的修士們見到沒熱鬧看,也就都退下了。

寧知水在這時拿著兩條碧南海的彩珠手鍊走上前,分別遞給了岑管事和鄭管事,“謝謝岑叔鄭叔,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岑嬸嬸和鄭姐姐,她們肯定會喜歡的。”

岑管事只有妻兒,沒有女兒,鄭管事道侶早逝,只餘一女。

“這多破費……”

他們嘴上說著,眼睛卻是多看了兩眼。

雖然對這些首飾不太懂,但也似乎見到最近有些女修戴有這種珠子,可見是流行的。

妻子女兒看到肯定喜歡。

“自己做的,哪裡破費了?快收下吧,被人看到不好。”

寧知水塞到他們手裡,就和二哥離開了。

“這個小丫頭,不得了。”鄭管事合起手掌,擋住了彩珠的光芒,“有眼力又機敏,審時度勢,相貌又出眾。”

“可惜了,只是五靈根。”岑管事嘆道。

鄭管事聞言也搖了搖頭,頗覺遺憾。

五靈根,在修仙界也就意味著最底層,正常的話修煉到第五六境也就是他們的巔峰了。

就算是機遇逆天,也就是到個第七境,能到第八境者掰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而那些人往往都是家世極其出眾者,全是靠家族硬堆出來的修為。

寧承楓走出管事堂後就又高興起來了,“太好了,一下子就續了十天,這下爹孃知道了肯定開心。”

“回去跟爹孃說一聲,讓他們來時也找今天這一間修煉室。”寧知水說。

“那是當然。”寧承楓答應著,就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小妹,我今天發現你修煉的似乎格外快,周圍的靈氣湧動速度也變快了,這是怎麼回事?”

“是嗎?不知道呀,我就是正常修煉的。”寧知水面不改色。

“你確定?”寧承楓一臉狐疑,“我覺得你好像在騙我。”

“怎麼會呢。”

【騙你怎麼了,反正你啥也不懂。】

寧承楓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手有點癢癢。

癢就別忍著!

他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樣給小妹腦殼一個暴慄。

但是手剛揚起來,他就對上了寧知水抬頭看過來的眼睛。

目光相對時,自己的眼神彷彿被沉溺在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水之中,神秘又有危險,竟然讓他有了一瞬間的膽怯。

這個暴慄,是怎麼也落不下來了。

“你幹什麼?”寧知水問他。

“我……頭癢。”

寧承楓把手放到了自己頭上,煞有其事的撓了撓。

【我這二哥,還是傻不拉幾的。】

【難怪他會對他的師父深信不疑,最終被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