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伽羅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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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淒厲慘叫，深深刺激了敵我雙方。
距離獨孤伽羅近百米處的一位西域古佛，驀然分屍，血灑長空！
“嗯？！”
持劍四望，在獨孤伽羅冰冷眼神下，周圍密佈的羌軍強者，齊齊本能地退開一段時間，肝膽俱寒！
便是冷靜穩重如姚興，也是臉色一變，抽身暴退，就怕獨孤伽羅來個“擒賊先擒王”，舉手投足間順手把他給殺了……
“這……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兵仙？不管是戰神，還是離皇，也沒這麼恐怖吧？”
被斬斷右臂，僥倖逃得一命的降龍羅漢，逃出數里遠，震怒不已地瞪視韓遂、李榷、郭汜等名將，連聲叱罵。
聽起來，就是韓遂、李榷、郭汜等人，把死在獨孤伽羅手下的人給坑了，包括他降龍羅漢！
一直以來，羌軍認為離軍最強大、最兇悍、最忌憚者，就是威震天下，連戰神呂布也得退避三舍的離皇武信。
因為這點，羌軍初次攻擊無果後，專門研究出對付離皇武信的辦法，才發起第二波攻擊……
誰知道，離皇武信竟然失蹤了，現身都沒，這讓羌軍狂喜不已，以為是羌軍的絕佳機遇，便不惜代價地瘋狂進攻，一打就是三天三夜，血染蒼穹，屍骸如山。
如今倒好……
離皇武信不現身，羌軍以為撿到便宜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數以百萬計的羌軍倒在潼關了，卻冒出個更恐怖的獨孤伽羅，而且比離皇武信還恐怖……
這就是傳言中，雖能掌控全軍，卻“手無縛雞之力”，個人實力可以忽視的兵仙？
知道為了刺殺兵仙獨孤伽羅，好讓離軍群龍無首，犧牲了多少羌軍強者嗎？
很懷疑，單打獨鬥的話，號稱沙場無敵的戰神，能否打得過兵仙！
這不是坑人嗎？！
“這……這……”
別說降龍羅漢，就是韓遂、李榷、郭汜等人，也是驚得亡魂直冒，背脊發涼，想解釋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事實擺在眼前……
那屍山血海也在眼前……
還怎麼解釋？！
“你……你們……是羌族罪人啊！多少孩兒，枉死此地，天神在上……”
一位渾身包裹在黑袍中，偶有流露的頭髮，也是蒼白如雪的羌族大祭司，渾身顫抖地指著韓遂等人，頗為絕望、悲哀、懊悔、自責地連聲嚷道，隨後跪倒在地，膜拜自責，老淚縱橫！
“轟……”
“大離萬歲！兵仙萬歲！”
“大離無敵！兵線無敵！”
……
一陣直衝九霄的聲浪爆起，看著獨立潼關半空，嚇退周圍強敵的獨孤伽羅，無數離軍振臂高呼，士氣、戰意等瞬間飆升！
可惜……
關注到獨孤伽羅的逆天戰績者，終究只是城門樓附近十數里範圍。
潼關長達數十里，還有大半戰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羌軍在城門樓這段戰場失利，損失慘重，嚇得連姚興等領袖也亡魂遁逃。但是，其他戰場，卻是戰績斐然，越來越多的羌軍殺傷城牆，殺得守關軍節節敗退，傷亡慘重，明顯勝利的天秤，很不合理地突然傾向羌軍了！
“兵仙……對了……”
心有餘悸，本想咬牙撤軍的姚興，聽到降龍羅漢的怒斥，聽到烏骨大祭司的悲號，看到戰局的變化，忽然反應過來，眼神一亮，激動得渾身顫抖……
姚興文成武略，是羌族千古一遇的梟雄，即便是驚魂未定，想的也比其他人多得多。
事已至此，羌軍還有退路嗎？
或許有，如果潼關真的無法達成，及時收手，能拯救無數羌軍，避免無數的傷亡。
但是，他姚興，乃至姚氏，下場如何？
初次進攻無果，白白犧牲了百萬大軍，就讓姚興和姚氏，深受無數部落指責，壓力山大。
如今羌軍已經犧牲了數以百萬計的羌軍，如何再撤軍……
沒人會歌頌姚興的果斷英明，拯救了無數羌軍。只會把數以百萬計的羌軍的傷亡，一股腦算在姚興，乃至姚氏身上……
輕則姚興引咎自裁，姚氏交出領袖權勢；重則……
姚氏沒落，被群起而攻，就是身死族滅也不是不可能！
別看羌軍勢大，卻是無數部落聯合而成，數以百萬計的羌軍犧牲，拖累了數十過百部落，那責任誰扛得起？
姚興不行，姚萇也不行，姚氏也不行……
不成功！便成仁！
精明如姚興，很清楚，他，其父姚萇，家族姚氏，根本就沒得選擇！
“敕！”
想到這，姚興氣勢爆發，以儒道化法，聲若蒼穹雷鳴，叱喝一聲，震盪沙場！
“孩兒們……何為兵仙？若不掌軍，何來兵仙？！兵仙再強，顧此失彼，殺得了我千百強者，卻會失了天下……”
“孩兒們……為我族奉先的時刻到了！要麼苟延殘喘，等待身死族滅；要麼英勇就義，為父神、為民族、為父母妻兒，殺！！！”
“孩兒們……是男人！就隨我身上，唯死而已！”
姚興以儒道“言出法隨”的神通，連吼三句，傳遍沙場，喝醒無數羌軍！
是啊！
兵仙再強又如何？
人力有時而窮……
如果兵仙真那麼強大，早就出手，為何等到現在？
三天又三夜，羌軍固然損失慘重，慘重到不敢想象，難道離軍就好了嗎？沒看潼關已經搖搖欲墜，淪陷近半了嗎？
兵仙，有兵才是仙，沒兵算個球？！
個人再強，就當兵仙是天神降世、天神復生，還能殺盡羌軍不成？
只要牽制住兵仙，兵仙就無法統帥離軍，自然也就失去“兵仙”的意義了……
“孩兒們……唯死而已！隨某衝殺者，羌族銘記，陣亡者……功傳三代，撫卹十倍；斬殺兵仙者……入神廟，鑄神軀，天神使者，法王十代……”
無數羌軍思緒紛飛，紛紛反應過來時，姚興再次瘋狂高吼，瘋魔般高聲承諾！
“啊？！”
無數羌軍一怔，以為幻聽，便是正瘋狂衝殺潼關，或者是驚魂遁逃者，齊齊一頓，心跳加速！
瘋了！
瘋了！
“殺！”
不待無數羌軍多想，姚興再次瘋狂暴吼，氣勢爆發地壓向潼關，頗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氣勢！
當然，只是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