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對封賞有意見,便無需等封賞具體下來,以兵貴神速為藉口,即日整軍離開。只帶信武衛和句容精兵,齊郡水師交移給朝廷,由東都留守樊大人負責安置!”

“即日整軍離開,去哪?”

在場眾人一愣,孫原老將軍本能脫口而出。話落,才想起這可能是軍事機密,若能說,主公只會說。不能說,詢問就越權了!

“弘農郡,弘農郡。向朝廷借船,沿著洛水西行,其餘無需多問!”

武信簡單說道,不待眾人多詢問了解,便催促道:“今天晚上便離開,大家只有半日時間,立刻!馬上!分頭行事。”

在場眾人訝異看了眼明機先生,沒想到主公選擇的是一直神神叨叨的明機先生的說法,卻見明機先生也是一副訝異莫名的神情。

再看向武信,武信一臉嚴肅,毫無解釋的打算,眾人猜到主公有什麼嚴密計劃,暫時不宜說開,便自覺沉默著離開準備。

……

宮城,越王楊侗的書房。

弘伯拿著越王楊侗的王爺令牌,獨自前來求見。

越王楊侗不敢妄斷,很快便讓人叫來了樊子蓋、楊汪等得力臂助,李公公是隨身宦官,自然也在場。

“什麼?武國公今晚就要離開,還要藉助官船,想去哪?”

聽聞之後,楊汪臉色一變,欲言又止,樊子蓋則是難以置信驚撥出聲。

自從之前樊子蓋狠心想處決楊汪後,後來由武國公出面,樊子蓋並未繼續為難楊汪,楊汪卻也老實許多,不敢再輕易和樊子蓋做對了,連行為處事也低調了許多。

“是!”

弘伯不是話多的人,只是簡單肯定應道,卻沒多解釋。

“去哪裡?為什麼?”樊子蓋疑惑追問道,弘伯恍若未聞。明擺著不打算解釋。

越王楊侗覺得挺好玩,小身子扭了扭,頗為興奮低聲問道:“秘密行動?”

“嗯!少爺常說,隔牆有耳。因為此事極為重要,所以極為機密。其實,你們問老夫也沒用,因為少爺沒說,老夫根本不知道!”

弘伯想了想。還是耐著性子應道,算是說得較多的一句話了!

“本王能參與嗎?”楊侗做賊般偷偷看了看左右,眼神晶亮低聲追問道。

“這……”弘伯張嘴無語。

樊子蓋毫不猶豫脫口阻止道:“殿下,此事萬萬不可!殿下千金之軀,又是東都鎮守,豈可輕離?”

楊侗小臉一沉,明顯的不悅,隨後身軀一跨,垂頭喪氣沉默。

這也是楊侗經常偏向楊汪的主要原因之一,楊汪比較會順著他。樊子蓋比較耿直。

樊子蓋遲疑片刻,硬著頭皮說道:“武弘道友,此事非同小可,又是國之大事。我等一無所知,實在無法決定……”

“少爺說了,這是私事,只是他個人向越王殿下請求,是討恩情,將來肯定會還給越王殿下。同時,少爺保證。絕對是利於大隋,絕非不利大隋之事,只是不方便多說!”

不大樊子蓋說完,弘伯打斷提醒道。

“這個……”樊子蓋神情一僵。頗為糾結看向楊侗。

如果請求的是其他人,樊子蓋自然不贊同。

不過,樊子蓋對武信感官不錯,此次封賞又明顯虧待了武信,卻厚待了他,給他種搶了武國公功勞的感覺。有些慚愧和愧疚,也想彌補下。

當然,也因為朝廷封賞虧待了武信,樊子蓋怕武信鋌而走險,惱怒起兵,那就完蛋了,所以樊子蓋極為糾結!

越王楊侗看向李公公、樊子蓋、楊汪等人,看沒人表示反對,便慷慨仗義挺身嚷聲道:

“既然是利於大隋之事,便是公事,談恩情言重了!本王相信武國公!”

雖然沒人反對,但在場眾人卻是明顯的憂心愁苦,畢竟這玩的完全是信任,要是出大事,他們多少會獲罪。

“談恩情,確實見外了!若是可以的話,就請武國公幫個小忙如何?”

李公公遲疑了下,控制語氣插言道,又迅速補充道:“當然,只是請求,若是不方便,那也就算了!”

片刻後,一位公公拿著楊侗的親手令,以及朝廷封賞,跟隨弘伯離開。

……

夕陽西下,天際染霞,天色昏暗。

經過半天休整挑選,此戰獲封鎮軍將軍(正六品下)的羅士信,從二十五六萬羅武軍中,跳出十萬之眾,其餘遣散或散為正規軍,已經抵達東都港口,分別進入兩艘巨型大龍船。

沒過多久,句容縣尉孫原,也率著十萬句容精兵,抵達,包括武府和武國公府的上萬人,進入另兩艘巨型大龍船。

武信則率著信武衛(一萬銀甲武衛、一萬鐵甲武衛),加上部分親近侍從護衛,進入武國公旗艦號……五層巨型大龍船。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離開者,包括原武華親信金猿通,周才,左丘普,祝洶等人及其親衛、家屬等,數量約為三千人,他們也因此辭去了東都職務,只是看在武國公的面子上,保留了其品級。

數量高達二十幾萬人的行動,聲勢浩大,自然瞞不了人。

不知不覺間,洛陽港滋生出大片迷霧,面積覆蓋了龐大的數百里範圍,遮擋了無數探子的視線。

不管是靈識,還是異獸;不管是煉氣強者,還是大修士。

凡是進入迷霧者,全被斥退,不退者,無論是誰,直接打出,輕則內傷,重則骨斷筋折。

“嘩啦啦……”

激流拍岸,浪水躁動。

關注者,知道這幾艘大龍船起航了。可惜,依舊無法前往一探,除非真打算和武國公徹底撕破臉,強攻,能否打贏還真是個問題。

明月中升,足足持續了三四個時辰,無數勢力或個人,依舊無法探察港口。

等眾人發現港口迷霧散去時。卻發現港口已經船去人空,似乎之前的五艘巨型大龍船,就此憑空消失。

不過,巨型大龍船本就龐大無比。又是五艘,絕對瞞不過有心人的關注。

沒過多久,無數勢力的探子,天羅地網般四散而開。

讓無數勢力震撼驚懼的是,凡是探察武國公去向的人。不管是普通人、煉體者、煉氣強者、大修士等,紛紛憑空消失,還有部分勢力,比如紫霞觀、白馬寺、少林寺、紫竹幫等,紛紛受到來自武國公和越王楊侗的警告,不可再關注,否則以通敵罪論處。

白馬寺、少林寺是超級勢力,底蘊深不可測,便是朝廷也不會和不敢輕易招惹,武國公和越王自然不敢真以通敵罪論處。但他們也不想輕易得罪兩人,只能收手。

很快,東都便有流言產生,並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向四方天下。

據說很多人誓言旦旦,武國公及五艘大龍船,是順著洛水往西而去,各種蛛絲馬跡也證明了此點。

之所以如此機密,便是武國公負責押送一神二魔,深怕被三個頂級勢力截殺。如此一來。無數勢力恍然,又有大半主動放棄追查,連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這種大事,早晚會傳得天下皆知。目前就沒必要冒險探查了,免得惹火燒身。

……

東都洛陽西部,宜陽城。

面部蒙紗,風姿卓絕的魔後,站在宜陽城牆頭,看著河水滔滔的洛水。鄭重問道:

“你們肯定,武國公的船隊剛過沒多久?這可不是小事,必須慎之又慎,再三驗證!”

魔後周圍,匯聚著三四十位氣息不一,卻一樣氣勢強橫的人,全是大修士。

“慎之又慎?!再謹慎!再驗證!人就快被押送到京城了,難道我等還能從京城天牢中搶人?”

一位身穿顏色豔麗袈裟,卻滿臉橫肉,雙眼極為****的魁梧胖子,冷笑說道,又陰陽怪氣問道:“魔後不會是不想救我家宗主和血魔門門主吧?為何以各種藉口、理由,一拖再拖,再三否定?難道魔後和武國公有什麼貓膩嗎?沒必要如此維護他吧?大不了就是打一場,不是也沒多大損失,遲則生變啊!”

此人,正是合歡宗,合歡六祖中的歡喜魔佛!

這些人,自然是魔門巔峰群體,是魔門四宗的大修士,最差也是煉神中期,其中不乏隱世百餘年的老怪物!

“歡歡!不可胡說,豈可對天魔宮宮主如此不敬?要知道,想救宗主,還得倚仗魔後和天魔宮呢!”一位同樣身穿豔麗袈裟,禿頭白眉的老者,冷厲呵斥道。

“本宮再次說明,也是最後一次!”

魔後雙眼微眯發寒,冷聲說道,又接道:“根據我宮情報,武國公此行並非押送一神二魔,而是另有大事,很可能是狙擊楊玄感。楊廣也沒讓武國公押送的意思和旨意,而是想讓越王楊侗返回京師時,一起押走。相信這點情報,你們也不難知曉!”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在楊廣眼中,難道小越王的命,還比不上武國公?又豈會讓小越王親身犯險?”那禿頭白眉老者,凝眉反駁道。

一位血袍白鬍老者,緊隨附和道:“更重要的是,除了武國公,實在想不出有更適合的人選了!加上武國公行蹤詭異,不就是最好說明嗎?”

“宮主還是好強傲氣了些啊,否則以我方開出的條件,武國公實在沒理由拒絕。若能成功,我方何需如此勞師動眾,費心費力?”

鬼王宗四大鬼王之一的獸王,若有所指說道,引得在場大半人陷入沉思。

不過,大家都清楚,如今魔門因玄感反軍之事,元氣大傷,實在不宜內訌,也就各自剋制了!

魔後暗歎了聲,也不再多說,有些惱怒應道:“行!既然你們如此想,那本宮沒話說。此刻起,你們怎麼說,本宮就怎麼做,後果自負!”

******

求月票!求推薦票!誰能猜到主角想做什麼?嘿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