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孫無垢也緊緊盯著武信,顯然贊同韋珪的說法。

武信一怔,訝異疑惑看向長孫無垢和韋珪……

“難道是吃醋?還是排斥?兩女應該都不是量小的女人啊……”

兩女的說法,武信自然清楚,也贊同。畢竟蕭皇后如今是個廢人,除了美絕天下,實在沒什麼用處,再加上她的身份,有百害而無一利,完全是個帶毒的花瓶。

想了想,武信還是坦誠應道:“從始至終,本王冒險救她,都是為了彼岸花,而非她本身!”

以兩女的智慧,武信相信她們絕對清楚自己和彼岸花的“特殊關係”,再加上兩女向無異議,難得提出一次,武信也不能輕視。

韋珪想了想,提醒道:“王爺重情,妾身等佩服且贊同。只是……妾身認為,王爺冒險救下娘娘,就足以還當年救命之恩了。若是留下娘娘,將來面對彼岸花,反而不好處理吧?”

兩女平時低調沉默,不只是清楚彼岸花和武信的關係,還知道了彼岸花和蕭皇后的姐妹關係。

“什麼?!”武信一怔,訝異疑惑脫口而出,一時沒明白過來。

韋珪俏臉微變,連忙改口應道:“妾身只是建議和提醒,並無別的意思。既然王爺決定了,妾身自然沒意見!”

韋珪和武信的關係,不同於長孫無垢,是武信強搶而來,初期還吃了不少苦。

雖然後來兩人關係緩和,韋珪對武信還是有些懼怕,武信真的發怒,她就本能有些心虛了!

不得不說,外人看韋珪和武信恩愛和睦,其實兩人關係有些怪異。

武信濃眉大皺,有些不悅沉聲應道:“彼岸花的遺願,便是讓本王找到她姐姐,雖然沒讓本王照顧她姐姐。但是,以娘娘此時情況,本王責無旁貸,否則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卡!”

韋珪沉默,不敢再多說。

“遺願?王爺至今還不知曉?”長孫無垢卻是心思玲瓏,眼神怪異看著武信問道。

“什麼意思?都是自己人,有話直言!”武信毫無異色地問道,看了看左右。

如今大部分將領已經離開,各行各事,僅剩弘伯、聞人仲等部分貼身親信和親衛,雖然武信和兩女並非秘密傳音,但其他人都是恍若未聞的樣子,聽到也裝聽不到。

長孫無垢不像韋珪那麼心虛,理所當然應道:“彼岸花並未隕落,何來遺願之說?”

“什麼?彼岸花並未隕落,當年,彼岸花是在本王懷中……”武信心中狠狠一抽,雙眼圓睜瞪著長孫無垢脫口而出。

話未說完,武信忽然想起來……

所謂彼岸花隕落,一直是武信的心病,也是武信自認為的事。

當年以武信的修為實力和勢力身份,確實是救不了當時“重創垂死,昏迷彌留”的彼岸花,放到如今,極力搶救卻有可能救活。

當時是魔後傳人瑩瑩,接走了重創昏迷的彼岸花,以天魔宗的能力,保住彼岸花確實不難!

就像是蕭皇后,若是當年的武信,在江都宮也救不了蕭皇后。如今的武信,卻輕易就救下來了!

“王爺真不知道?一直以為彼岸花隕落了?”

長孫無垢有些訝異看著武信問道。頓了下,看武信臉色有些難看,不由低聲接道:

“這是王爺不愉快的經歷,其他人又不知王爺想法。王爺沒問,估計其他人也不敢特意提起……”

“嗯!沒死……也好,這是好事!”

武信呼吸一滯,有些心塞、心酸、感懷,長呼口氣般沉聲應道。

話落,眼神複雜遠眺城外,正在調兵遣將的浩瀚敵軍,腦際卻想起當年情形……

“我……一定能改變你!絕不會讓你後悔……”

“記住!找妾身姐姐……此帕為證……”

“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你成全我,就是我成全你……”

“為什麼……我依舊執迷不悟,無怨無悔……”

“彼岸花……”

“孤立彼岸,花葉難逢。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終究,有緣無份……”

“成於緣,終於……”

一幕幕,一聲聲,彼岸花的音容笑貌,情意哀愁,如電影般浮現武信腦際。

還有那……

最後抱著彼岸花離去的絕美豔紅的身影,雨中嘆息的悲傷:

“紅塵煉心大道休,緣分刮骨衍春秋。

多少紅顏多少情,幾世輪迴幾時休?

……”

這段人生,已經成為武信的心魔、夢魘,刻骨銘心。所以,發現蕭皇后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彼岸花的姐姐時,武信失態了。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

物是人非事事休。

想怒,怒不起來;想恨,恨不起來;思念,就像是午夜夢迴之事,間隔輪迴。

歲月流逝,改變了太多東西。

千言萬語,千思萬緒,最終化為了一句噓籲的問候:“她……現在還好嗎?”

武信不是暴戾昏庸之人,並不惱怒沒人告知。

連武信自己都不清楚,對彼岸花到底是什麼感情。易地而處,誰敢沒事往他傷口撒鹽?

長孫無垢沉默,看向韋珪,論對彼岸花的熟悉,自然是韋珪,畢竟她們是同門師姐妹。

韋珪想了想,老實應道:“當年重創,讓蕭師妹(彼岸花)修為盡廢,卻正合彼岸花之道,破而後立。後來,蕭師妹就一直隱居在宗門內苦修,從此不問世事,且修行一日千里。就妾身上月所知,已是煉神中期境界,是宗內公認的第一天才,比魔後傳人還強!”

武信臉色數變,忽然綻放出輕鬆笑意,語氣輕快應道:“是嗎?那就好!本王也放心了!娘娘修的又是什麼道呢?會不會也來個破而後立?這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強者啊!”

“彼岸之道,是極為特殊、神秘的一種道,充滿荊棘,坎坷悲傷,破而後立也非百分百成功,反而是九死一生!”

同為女人,韋珪忍不住說了句良心話。頓了下,沉思著遲疑接道:“至於娘娘……走的應該是花王之道,似乎沒破而後立的說法!”

“哦!”

武信淡淡應了聲,沉默,轉頭看向煞雲遮天的城外。

長孫無垢和韋珪,包括周圍好奇偷瞄的親信,面面相覷,一時不清楚又很好奇武信的心思!

層層藹藹的雲彩,就像難以捉摸的心緒和人生。

煞雲沖天,殺意如風,牆頭的衣裳,在風中飄舞……

人生變幻莫測,需要明確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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