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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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昨天到的時候暖姐的屍體還在臥室裡。”
“是的，就在門後，”說到這陳曉萌頓了一下，盯著江城冷笑道：“要是你昨天再往裡走幾步，那隻鬼就會把你的屍體也拖到這裡。”
江城沒有理她，繼續問：“暖姐的屍體現在在哪裡？”
陳曉萌站起身向門的方向走去，江城立即跟了過去，保持著一米不到的距離。
“門還沒開，我跑不了，”陳曉萌冷笑道。
江城一邊緊緊跟著她一邊搖頭說：“別誤會，只不過與你距離近一些我會覺得很幸福。”
陳曉萌被噎了一嘴，索性不再搭理他，走到牆邊後，摸索著摁下了一個按鈕，突然之間房間內的景象清晰起來。
頭頂的燈，亮了。
幾乎同時胖子的眼睛險些跳出眼眶，他看到這間屋子被佈置成了教堂的樣子。
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而暖姐正頭朝下被綁在十字架上，臉色扭曲，明顯已經死透了。
再仔細看，整個十字架與暖姐一樣，都是倒立的。
周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形制古樸血腥，頗有些中世紀的味道，大部分上面都帶著猙獰的血跡。
這是一間刑房。
“十字架代表上帝，倒立的十字架是魔鬼的象徵，”江城面無表情的盯著一件件刑具，“看來這家人是魔鬼的信徒。”
胖子被這一幕驚到了，倒是陳曉萌饒有興致地看向江城，“你好像一早就猜到了？”
這裡的佈置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所以這些刑具的擁有者只會是別墅的主人，而並非那兩個可憐的外來者。
胖子回過神來後第一時間就看向江城，“所以說......真正的兇手是別墅裡的一家人，而那兩個男人......”
江城點點頭，“剛剛你不都見過了嗎？”
彷彿一道閃電掠過腦海，胖子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麼，顫顫巍巍道：“是來接我們的那輛客車！開車的男司機，帶著孩子的母親，男性打扮的女售票員，還有那對情侶中的女孩......他們才是一家人！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沒錯，”陳曉萌聳聳肩，“而且情侶中的男人，那對母子中的大男孩，就是被這家人囚禁虐待的受害者。”
胖子回想著在來的路上，那對母子和那對情侶身上種種反常的現象，比如說情侶男人始終戴著眼罩，一動不動，而被母親帶著出來遊玩的大男孩卻眼神恐懼，全程一言不發，原來......竟然是這樣。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殺人的女鬼根本不是為了復仇，她只是在繼續生前的惡，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改不掉的。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真相的？”江城看著陳曉萌說。
“那隻鬼殺死了暖姐後，我們之前在牆上找到的相片就忽然清晰了，”她說著拿出一張相片，木質相框不見了，應該是嫌費事拆掉了。
江城接過相片，上面是別墅一家四口人的合照，每張臉都能與江城腦海中的面孔對上，背景就是這間刑具室。
照片偏一些的位置上有兩個男人，一躺一臥，都被用鐵鏈鎖著，因為低著頭，所以看不清臉，但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和客車上的兩個男人一模一樣。
門的位置開始散發出淡色的幽光，整個空間也開始顫抖起來。
任務結束。
門，要開了。
“為什麼騙我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江城穩住身形，抓緊時間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陳曉萌明顯已經習慣了這種門開後的震顫，在胖子還在扶牆防止摔倒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鐵門前。
鐵門完全開啟，門後是一片灰濛濛的霧氣。
陳曉萌回過頭，靜靜的盯了江城兩秒鐘，接著說道：“沒好處，我喜歡。”
說完她就消失在了門後的霧氣中。
江城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胖子，也邁步走入了霧氣中。
一陣詭異的眩暈感過後，江城身體一頓，像是踩到了堅硬而又平整的地面。
他低下頭，藉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腳下的木質地板。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熟悉起來。
他深深的吐了口氣，竟然真的回到了他的那間心理工作室。
窗外依舊還是黑夜，只有一點點的月色透進來，一切都與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他伸手插入口袋，將什麼東西抽了出來，質感略微有些粗糙，藉著稀薄的月光，可以看到是一張對摺了多次的紙。
他正在緩緩將紙展開，可突然之間他的身體頓了一下，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搭在了他的右側肩膀上。
那人埋伏在他的身後，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從這裡回來。
江城慢慢慢慢舉起雙手，“辦公桌左側第三個抽屜裡的暗格有兩萬塊，抽屜有鎖，鑰匙在廚房倒數第二個咖啡杯裡。”
身後沒有任何聲音，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錢只有這麼多了，如果你要劫別的我建議去樓上，但是沒有床，只有個床墊，你得將就一下。”
半晌後，扶著他肩膀的手抖了抖，一道聽著就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兄弟，你住的地方不錯啊！”
江城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就反手攥住那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轉身的同時順勢一扭，將一道胖胖的身軀反身壓在了牆上。
“兄弟！兄弟！”
胖子拍著牆疼的直咧嘴。
江城認出了這個在夢界中苟延殘喘的胖子，寒聲道：“你怎麼在這？”
他飛速瞥了眼身後本該是門的位置，如今只剩一面平凡無奇的牆。
據樊力所說，若是能活著結束任務，那麼活著的人就會回到現實世界的出發點，簡單來說就是各回各家。
但......這裡很明顯不是胖子的家。
胖子的右臂發出即將被扭斷的嘎吱聲，他急忙解釋道：“我只是在進入那扇門前想著要是能和兄弟你分在一起就好了，結果我一出來就看到你背對著站在我面前，可能是咱倆有緣吧......”
但胖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城打斷了，他道：“少來，你是想讓我帶你過噩夢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