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略一思考,就知道同伴說的有道理,他盯著門上巨大的鎖,陷入思考,“可......是什麼人在囚禁他?又為什麼囚禁他?”

“能在學校裡做出這樣事情的,必定是學校的高層,”甄建仁說道,“至於為什麼囚禁他,我想我們得進去問他。”

“現在嗎?”羅一縮了縮脖子。

甄建仁點頭,“對,就現在。”

“等等!”羅一轉過頭,看向甄建仁的位置,皺眉道,“如果他真是被囚禁的,那他為什麼不跑?或者是報警?”

甄建仁腳步一頓,很顯然,羅一的話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

幾秒種後,甄建仁抿了抿嘴唇,看著門內空蕩蕩的院子,平靜道:“我想我知道他那條腿是如何斷的了......”

聞言,緊跟在身後的羅一身形一顫。

......

周太福裹著借來的衣服,小心的跟在餘雯身後。

張茵茵在另一側,距離這二人有些遠。

“真冷啊......”周太福抱著胳膊,小聲抱怨著,但與此同時,他餘光發現餘雯皺了皺眉,於是脖子一挺,識相的把剩下的話都嚥了回去。

三人一路無話。

早上沒吃東西,此時的周太福又餓又冷,路過超市的時候,他快跑幾步,衝進去買了三杯熱豆漿。

衝出來的時候,幾位排隊的女學生盯著他的背影,表情愈發怪異。

熱豆漿捧在手裡,周太福的底氣都足了一些,蒼白的臉上也逐漸恢復了一些血色,“餘小姐,”他試探著問道,“就我們幾個去音樂教室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不還是將那個馮蘭叫來吧。”

馮蘭貌似對這所學校的歷史有些瞭解,而且看上去也比較好說話。

最重要的是,甄建仁用相機試探過。

她不是鬼。

餘雯邁上臺階,避開了面前低窪處的積水。

她不喜歡溼漉漉的感覺,這讓她想起了與同伴一起在東南亞的雨林裡。

正當周太福以為自討個沒趣時,餘雯的聲音傳來:“現在這次任務裡的鬼已經發生了改變,昨天的馮蘭不是鬼,不代表她今天不是。”

聞言周太福嚇了一跳,半晌後才說道:“不......不至於吧。”

話音未落,走在最前面的餘雯第一個停下腳步。

接著,慢慢仰起頭。

面前是一座陌生的建築。

看起來比音樂教室所在的C座更加氣派。

周太福站穩後,望著眼前的建築,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哪裡?”周太福問,隨後他下意識的看向餘雯,“我們......我們不是要去音樂教室嗎?”他頓了頓,提醒說:“C座。”

“那看來是我們走錯了,”始終沒有說話的張茵茵忽然笑了,她的笑聲比較奇怪,隱隱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總之讓人很不舒服。

周太福扭頭看向她,卻發覺她也在盯著自己。

“那你可以走了,”張茵茵摘下恐龍睡衣的帽子,帽子下是一頭利落的短髮,髮梢微微翹起,卻再也沒有了甜美的感覺。

“總之......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這時就算是再笨,周太福也反應過來,他盯著張茵茵的眼睛,詫異道:“你們根本就沒打算去音樂教室?”

如同老僧入定的餘雯緩緩轉過身,視線掠過周太福,停在了張茵茵的身上,半晌後,她開口說:“你想活嗎?”

四個字。

沒有任何情感起伏,寡淡的像是一捧白水。

“輪不到你質問我,”已經褪去青澀裝扮的張茵茵針鋒相對,“把東西拿出來,我可以考慮與你合作。”

“這樣......大家都能活下去。”

餘雯緩緩搖頭,“我問......你想活嗎?”

張茵茵的臉冷了下來,看來情況並沒有自己想象的樂觀,面前這個女人,比旗袍女難對付得多。

“你什麼意思?”張茵茵面色不善。

餘雯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那裡很危險,不容一點差錯,可以考慮帶上你,”她頓了頓,“如果你想活的話。”

張茵茵不怒反笑,“就憑你也想掌控我?”

“所以......”餘雯頓了頓,抬眸道:“你想死?”

“別以為只有你......”

冷笑著的張茵茵忽然停住了,不屑的冷笑也凝固在了臉上。

下一秒,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口中還有尚未及說完的話。

她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入目是一張冰冷的臉。

“你......”她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周太福將刀鋒在衣服內襯上小心的擦乾淨,動作嫻熟,臉色平淡的彷彿只是殺了只雞。

張茵茵的身體晃了晃,隨後一頭栽倒在地。

她的意識逐漸消融,背心處有鮮血冉冉流出......

“她的屍體怎麼處理?”周太福收回匕首,瞥了眼面前的餘雯,“有沒有必要搜一搜?”

餘雯居高臨下,望著死不瞑目的張茵茵,她的恐龍睡衣即將被鮮血所掩蓋。

“不用了,”餘雯搖頭,“這裡偏僻,屍體丟在這裡一會就消失了,”半晌後,她繼續說道:“你沒聽到她說的?她還以為東西在我身上。”

周太福微微皺了皺眉,喘著粗氣說:“那東西在誰身上?”

目前也只剩下了兩隊人,去找李主任的江城胖子,以及去器械中心的甄建仁羅一。

“算了,”餘雯打斷說:“那個李主任,還有器械中心那面,估計都不會順利,他們甚至可能都會死在那裡。”

“這次我們沒有佔到先機,但只要他們都死了,”她眼神微寒,“那麼下次東西就是我們的了。”

周太福直起身板,不甘心地點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在這次任務中度過的幾天時間裡,周太福始終弓著腰,低著頭,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完全是一副養尊處優的富家翁的感覺。

愚蠢滑稽,不學無術。

可此刻的他直起身,脖子上甚至露出幾縷橫肉,眼神蘊含殺機。

“依我看還是將她的屍體抬到樹林裡吧,”周太福舔舔嘴唇,望著四周說:“我擔心有學生或是老師什麼的路過發現,但時候別惹來什麼麻煩。”

沒想到餘雯搖搖頭,她先是打量了一下週圍,然後才表情奇怪的開口道:“沒必要,你沒發現嗎?現在出現的老師學生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