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像是沒聽明白醫生說的話,疑惑地盯著後者看,直到過了幾秒種,終於反應過來的他差點裂開。

“臥槽!”詞窮的胖子脫口而出。

“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江城彷彿真的很急的樣子,轉身就朝門走去。

留下一隻手足無措的胖子,還有一個旗袍美人。

“等等。”

平淡的嗓音響起,江城已經急匆匆地推開了臥室門,但還是立即站住了,隨後十分不情願的轉過身,看向發聲的旗袍女人。

胖子也在觀察著女人,但不敢直接看,只能偷偷斜視。

喉嚨止不住的翻滾。

女人站在江城的破床墊旁,如霜一般冰冷的臉忽然間綻開了,噙著笑意的嘴角微微挑起,柔聲道:“一起吧。”

聞言胖子老臉一紅,心臟“咚咚咚”跳的比擂鼓還厲害。

江城站在房門旁,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來,旗袍女人目視江城慢吞吞走來,眼中綻放出的明媚讓整個春天都為之失色。

胖子不禁看呆了。

但胖子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醫生看起來非但不高興,反而一臉要上刑場的大義凜然。

不過轉念一想,他就釋然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強扭的瓜不甜吧。

要不......就是醫生......

他瞳孔微顫,猛地回憶起醫生最愛提及的體力問題。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人越缺乏哪方面就越愛炫耀哪方面,這是典型的自卑。

這麼想來胖子又有些同情醫生了。

胖子還沒想完,江城就回到了他身邊,深吸一口氣後,看著面前的旗袍女人說,“最近身體不大好,”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輕點。”

旗袍女人笑得更好看了,“儘量。”

胖子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不過下一秒,胖子的血液就又涼了回去,旗袍女人看也沒看他,就那麼一個簡單的手刀劈在胖子的頸部,後者就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城瞥了眼噗通一聲,直直倒在了床墊上的胖子,嘴裡發出一聲不明意義的聲音,“嘖。”

旗袍女人盯著江城,變化的眼神蒙上了一抹嫵媚,配上如今幽暗的環境,以及女人身上若隱若現的弧度,江城他......

內心毫無波瀾。

旗袍女人盯了一會,彷彿是覺得無趣,於是再次舉起了手。

“等等!”

江城伸出手,比出了一個停的手勢。

旗袍女人真的就那麼停住了,隨後放下手,用一雙好看的眸子瞧著,彷彿真的在等他說下去。

江城把原本歪向左側的脖子朝右歪了歪,吐口氣道:“換一面。”

下一秒,他也倒在了床墊上。

而且不偏不倚正趴在胖子身上。

第二天一早,江城是被一陣堪比殺豬聲的慘叫驚醒的,聲音從左耳進入,右耳穿出,橫著貫穿整個大腦。

睜開眼,出現在江城眼前的,是一隻光禿禿的胖子。

他捂著身上仍在震顫的白花花的肉,一雙眼神驚恐的看向江城。

如果忽略是個胖子,以及茂盛的如同穿了毛褲的腿毛,按照劇情來看,現在應該輪到他扶起枕頭,然後舒適的靠在上面,接著點燃根菸,眯眼抽上一口,再緩緩吐出,“事情已經這樣了......”

可這不是爛俗的劇本,這是現實,所以江城直接甩給胖子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後者立即識趣的閉上了嘴。

江城自己也脫了個差不多,只不過他身上還蓋著被子,所以看上去沒那麼狼狽。

“收拾收拾,”江城見怪不怪道:“把衣服穿上,起床吧。”

胖子一臉都這樣了,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的眼神盯著後者。

房間裡有些冷,所以胖子先一步穿上了衣服,等他穿的差不多的時候,江城才起身,可就在江城掀開被子的一瞬間,胖子的眼神忽然就聚焦了。

他看到被子裡有一件旗袍。

正是旗袍美女昨天穿的那件!!

江城倒是不在意,將旗袍捲了卷,順手丟進了一邊的衣框籃,胖子踮腳瞧了一眼,裡面類似的旗袍還有很多。

胖子在這時想起了初中生物學習過的細胞分裂,他覺得當時那位戴著眼鏡,胖胖的女老師有一點說的不對。

不是是細胞才能分裂,原來人也可以。

他徹底裂開了。

下一秒,已經套好衣服的江城將他拉回了現實,“別想那麼多,你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第一次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後來習慣就好了。”

習慣......

胖子瞪大眼睛:“她經常這麼對你?”

江城想了想,回答:“也不經常,大概一個月一次。一般是月底她查賬的時候,要是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出入,就來這麼一次。”

“然後趁機將工作室翻個底朝天找錢,看是不是我給藏到哪裡了。”

胖子:“???”

“好了,”江城看著胖子,“有這時間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胖子疑惑地皺起眉。

江城指了指自己歪著的脖子,問道:“你不疼嗎?”

這一句話好似點了胖子的痛穴,他的頸部立刻就鑽心似的疼了起來,用手一摸,他的脖子竟然是歪的,而且腫的根本轉不回去。

他曾經因為睡姿不雅落枕過,這種感覺可比落枕疼多了。

疼的胖子直哼哼。

兩人脖子一個向左歪,一個向右歪,隨後相互攙扶著下了樓,下樓梯的每一步都是煎熬。

下樓後江城丟下胖子,一個人鑽進了廚房,隨後拎著一個大袋子出來了。

將袋子倒過來後,裡面滾出了幾十盒藥。

胖子立即認了出來,都是以前醫生屯的。

接著又從堆積如山的盒子中準確的抽出一盒清涼鎮痛貼。

拆開包裝後,就貼在了胖子的頸部。

一陣清涼的薄荷味道散開,胖子覺得整個人都好了起來。

江城盯著胖子的痛處一會,接著又十分不情願的再拆開一貼,然後貼了上去,沒別的原因,胖子體格太大,一貼不夠。

“醫生,”胖子癱瘓在沙發上,發出舒適的呻吟聲,“你不貼嗎?”

“我一會再說,”江城收拾著桌上的藥品,頭也不抬道:“沒過期的在另一個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