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提示

“屍體很可能就在下面。”站在他身邊，用同一個姿勢向下看的夏萌說。

......

“醫生。”已經回到房間的胖子問：“師廖智會是鬼假扮的嗎？”

“不知道。”

胖子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江城，後者正坐在桌子邊，視線望向窗外，貌似在思考。

在感受到胖子的眼神後，江城偏過頭，罕見的解釋說：“你不用看我，我不是少兒版十萬個為什麼，不可能知道一切。”

雖然如此說，但他停頓了一會後，還是說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從現象說，暫時沒看出他有問題，但我想不通他究竟是怎麼從鬼手中逃掉的。”

“會不會是道具，醫生？”胖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激動說：“他身上有保命白紙！”

江城點點頭，“有這種可能。”

“醫生。”舔舔嘴唇，胖子寬慰他說：“其實我也覺得師廖智應該沒什麼問題，你想啊，如果他真是鬼假扮的話，他又為什麼要帶我們找到她自己的屍體，這豈不是在幫我們推進劇情？”

“還有，”胖子繼續說：“湖面上也並沒有照出他的影子有問題。”

在胖子的理解中，任務中的鬼是無法具體形容的，它們像是一切負面因素的集合體，殘暴，弒殺，狡詐，詭異，又極具欺騙性，唯一能限制它們的只有規則。

江城搖搖頭，“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確實的證據，證明不了師廖智的身份。”

眨眨眼，本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胖子被打斷，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看著江城的眼睛，疑惑道：“醫生，我沒懂你的意思。”

“你看到屍體了？”江城抬頭問。

胖子愣了一下。

“還有，湖面能照出鬼這點是誰告訴你的？”江城繼續問：“你親眼驗證過嗎？”

屍體的位置是師廖智說的，湖面能照出鬼是尤奇說的。

他們哪個也沒親眼看見，都是聽說。

“醫生。”胖子睜大眼睛，“你是覺得這個尤奇......會有問題？”

“他有沒有問題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要是他們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那這個本我們八成是出不去了。”江城拍拍自己的袖子，十分自然說。

片刻後，胖子臉上浮現出尷尬的表情。

醫生說的沒錯，是他疏忽了。

“好了。”江城沒讓胖子太難堪，岔開話題問：“我們進去黃少爺那裡後，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聞言胖子立刻點點頭，“醫生，我正要和你說呢，”他的表情變得十分認真，之前身邊一直有夏萌跟著，現在夏萌不在，他才說出來。

“那個小乞丐來找我了。”胖子壓低聲音，“當時我正躲在一塊景觀石後給你們放哨，結果他突然就出現了，嚇了我一跳。”

“又來了？”江城微微皺了皺眉。

“是。”胖子連連點頭，“還拿著碗，伸手就管我要饅頭，可理直氣壯了，好像是我欠他的一樣。”

江城摸了摸下巴，說：“昨晚給我們送來了情報，今天來要點報酬也是正常的。”

“他有說什麼嗎？”江城問。

聞言胖子貌似想到了什麼，眼神忽然黯淡了許多，連帶著情緒也低落了下來，“那個小乞丐特別可憐，說不了話，”他頓了頓，“他是個啞巴。”

“我見他說不了話，就想著在地上畫幅畫問問他，”胖子提示說：“就昨晚他送來的那幅。結果我這裡船還沒畫完，他就搶過筆，把畫全畫完了，後來我指著畫上面那個被劃掉的黃字問......”

“等等。”江城打斷說：“你是說他重新畫了一幅畫，然後又出現了那個被劃掉的黃字？”

“對的醫生。”胖子連連點頭，“我也特別奇怪，同樣的錯誤他怎麼會犯第二次，於是我指著那個被劃掉的黃字問他，但他就是搖頭，倒好像錯的是我一樣。”

在胖子提到畫的時候，江城就從懷裡將昨夜送來的畫取了出來，然後鋪在桌子上看。

畫中間是一條小船，船上有三個小人，前後兩個小人貌似在划船。

中間的那個小人精緻許多，據他們猜測應該就代表著黃少爺。

小人腳下斷斷續續延伸出一個箭頭，上面寫著一個“黃”字。

現在他們關注的重點在小人的頭上，哪裡有一團汙漬，汙漬下也是一個“黃”字，但像是寫錯了，最後又被塗掉。

想著想著，江城緩緩眯起了眼睛。

胖子站在一邊也不敢打擾，但心中卻十分著急，他知道醫生肯定是想到了什麼。

最後還是忍不住催促說：“醫生，”他小聲問：“你想到什麼了？”

“黃少爺是人。”江城說。

胖子點點頭，這點醫生之前就說起過，所以他不怎麼意外。

“但人不是黃少爺。”江城又說。

胖子愣了一會，接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看著醫生的眼神都變了，像是在看神經病。

江城倒像是琢磨明白了一樣，一隻手點著畫上被劃掉的黃字，然後又移開，點了點保留下的黃字，說道：“此黃非彼黃。”

他看著胖子，強調道：“這不是筆誤，是故意留給我們的提示。”

一雙眼睛在兩個黃字之間徘徊，片刻後，胖子緩緩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醫生，“湖上的黃少爺......，其實......其實是黃老爺？！”

江城點點頭。

瞬間胖子的臉色都變了，額頭也開始有冷汗滲出，這太詭異了，也太離譜了，但偏偏將一切都串起來後，卻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黃少爺瘋瘋癲癲卻沒人管，怪不得周管家一行人那麼縱容黃少爺的詭異行為，怪不得黃府上下都在配合他演戲......

原來黃少爺......就是黃老爺。

“所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黃少爺對嗎？”胖子的臉上都變了一番顏色，“從來都只有一位黃老爺，有病的其實是他！”

“會不會那個死去的女人也只是被他強娶進府裡的可憐人，但因為她不願意，所以才被惱羞成怒的黃老爺殺掉？之後怨氣難消，變為鬼回來復仇了？”

胖子突然覺得自己看透了這個副本的本質，甚至已經腦補出了一大段看似合理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