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站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下,林婉兒側過臉,看著江城問。

江城一個人拿著手機,眼神有些古怪。

視線不時在朝四周看著,半晌後,才移回視線,開口道:“這一路上太平靜了。”

他們是打車來的,用槐逸給的錢,這一路上江城都十分警惕,可直到下車,計程車調頭離開,也什麼都沒發生。

林婉兒貌似想到了什麼,“你是說......項楠?”

“嗯。”江城點頭,聲音也變得低沉,“我們來這裡是任務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可項楠一直都沒出現。”

“這不合理,我想知道她現在究竟在哪裡,還有什麼比阻止我們拿到線索更重要的事情嗎?”江城問。

林婉兒沉思片刻,開口說:“她會不會是去找齊主任了?”

殺掉齊主任,算是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這點假設聽起來很合理,不過江城卻搖搖頭,“我覺得不像。”

“別想那麼多了,先上去找線索。”林婉兒提議。

“嗯。”

根據槐逸提供的地址,他們來到了這棟居民樓的13層,面前是一扇黑色的鐵門。

1單元1302室,就是張昭惟的住宅。

他無兒無女,妻子也早就過世了,鐵門泛著一股歲月的味道,彷彿很久都沒人開啟。

房間內......應該不會有人。

林婉兒十分自然的伸手,取下發簪,沒幾下,就開啟了這扇極可能封存著秘密的門。

裡面十分黑,江城和林婉兒取出手機照明。

就在林婉兒朝著臥室走去時,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到我身後,沒有我的允許,什麼都不要動。”江城視線四處打量,低聲說:“一切小心,我覺得這裡不對勁。”

“嗯,都聽你的。”

房間裡的佈置十分簡單,從這裡,剛好能看到臥室,臥室裡面放著一張床。

這一切都與張昭惟的敘述吻合。

他們直接來到臥室,江城回望了一眼門,預估了一下當時張昭惟蹲下的位置,接著自己也蹲了下去。

能看得出來,張昭惟一個人的生活比較簡單,雖然條件富裕,但房間裡的佈置和一個普通老人沒區別。

床墊是普通的海綿床墊,十分輕,江城很輕易的就將床墊抬了起來,可令他意外的是,床墊與床板之間,什麼都沒有。

會不會......是在床下?

江城換了個姿勢,又伏低身體,觀察床下。

床下被收拾的很乾淨,沒有多餘的雜物。

老舊床板下也看不到任何貼著的東西。

沒有......

怎麼會?

正當江城在思考哪裡出了問題時,身後的林婉兒走了過來,用手摸著床墊一處不起眼的位置。

幾秒種後,突然開口說:“在這裡。”

江城立刻伸手摸,果然,裡面有一處特別的凸起,仔細看,凸起附近還有針腳的痕跡。

張昭惟把這份東西縫進了床墊內。

從廚房找到一把水果刀,劃開床墊,在兩層泛黃的海綿中間,夾著一個信封。

江城用手一捏,裡面有硬物的觸感,感覺方方正正的。

開啟信封,裡面是一盤老式磁帶,磁帶下面還有一封摺疊起來的,手寫的信。

不清楚什麼原因,信上面的大部分字都已經模糊不清,只能看清最後面的一段。

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張昭惟心中的恐懼,還有懊悔,他對於將項楠接到醫院,形容為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

就是因為她。

那些醫生才會死。

後面又是一段語焉不詳的話。

“等到日期來臨,真正的它降臨後,還會有更多的人死。”

“沒有人能再阻止她了。”

“她回來了......”

這一番類似西方傳教士口吻的話看得江城直皺眉。

她回來了,這四個字江城可以理解。

這指的應該就是項楠,她變成了鬼,瘋護士被嚇瘋在電梯裡時,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可真正的它降臨後......

這句話江城就難以理解了,這個它......究竟指的什麼。

為什麼看起來張昭惟對這個東西,比對鬼還恐懼。

就在江城拿著信思考的時候,林婉兒遞過來一個盒子大小的收音機。

沒有看到線,應該是裝了電池,江城試了試,還可以用。

裝進磁帶後,裡面先是一段毫無意義的雜音。

隨後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但不像是張昭惟,這是個比較年輕的男人。

約莫30歲出頭,應該不會超過35。

更令江城注意的是男人的語氣,他的聲線在顫抖,而且貌似躲在一處很狹小的空間,附近有回聲。

“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

“軒軒不是......不是被野狗咬死的,我調查過,她以前結過婚,還有一個孩子。”

“但那個孩子也死了,我去查過那孩子的檔案,居然也是被野狗咬死的。”

滋......

“照片我看了,和軒軒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都是頸部被咬斷,頭消失了,那些蠢貨居然還說軒軒的頭是被野狗叼走的。”

滋......

滋......

男人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電流聲,江城不禁皺起眉。

這讓他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她不對勁,我曾經在睡夢中突然醒來,然後發覺她不在身邊。”

“我聽到外面有聲音,於是就走過去,發現聲音是從衛生間傳出的。”

“隨著我走近,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是她,是項楠的說話聲。”

“正當我要開口問她,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時,我突破聽到,聽到還有一個人的聲音!”

“衛生間裡不止項楠,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的聲音很古怪,說不出的古怪,嗓音壓的很低,像是嗓子被刀割過。”

“我隱約聽到她們在說,身體......放過.......門......”

“項楠貌似很怕它,可能是有什麼把柄在它手裡吧,始終在低聲哀求它,放過自己什麼的。”

“我聽不出那個人的年齡,甚至就連是男是女我都無法判斷。”

“我當時氣壞了,也沒想那麼多,剛要衝進去,就聽到一陣沖水的聲音,然後沒過幾秒鐘,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項楠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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