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房間,是個老太太,阿哲從來沒有見過,看模樣恐怕要80歲。”

“老太太就那麼站在門後,也沒有走出來的意思,半晌後,阿哲見她嘆口氣,看樣子想關門回去。”

“不過不知為什麼,門關了一半又開啟了,她在那裡站了好一會,最後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樣,才招招手,讓阿哲過去。”

“老太太看著很慈祥,也不清楚什麼原因,就是給人一種很心安的感覺,第一眼就讓阿哲很信任她。”

“她將阿哲讓進客廳,對他說不要怪鄰居們涼薄,他們也只是害怕罷了。”

“還對阿哲講,其實他昨晚看見的那個東西,很多人都見過。”

“但在阿哲追問那究竟是什麼時,老太太卻猶豫了,她搖搖頭,說她也不清楚。”

“不過老太太提醒,那東西極少出現,上次現身還是在10年前,但只要出現,就會帶來厄運。”

“它要是盯上了哪戶人家,那戶人家就要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聽到這裡,阿哲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那東西只是路過,並沒有想將他和他兒子怎麼樣。”

“可就在老太太聽說阿哲兒子的事情後,臉色刷的就變了,執意要去見他兒子。”

“阿哲不敢怠慢,就帶她來到自己家門前,結果還沒等他掏出鑰匙,老太太就長嘆口氣,說不必見了,那東西已經盯上他兒子了。”

“阿哲當時很害怕,忙問會不會是她看錯了,可老太太苦笑一聲,也沒解釋什麼,只是指著門上的一處位置讓他自己看。”

“就在門外的貓眼旁邊,有一處清晰地手印,就像是有人曾經趴在那裡,朝他家裡窺視。”

“那是一隻右手的掌印,手很大,比一般成年人還要大,手指也很長。”

“差不多有正常人一個半那麼長。”

“阿哲見到這一幕,臉色都白了,他立刻將門開啟,把孩子拉了出來,當著老太太的面,讓他仔仔細細講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結果沒想到,還有一件更驚悚的事在等著他。”

“那個東西竟然還和他的兒子說了話!”

“他說他很喜歡阿哲兒子的眼睛,要兒子把眼睛挖出來,送給他。”

“阿哲當時都愣住了,老太太一步就從阿哲身後邁到他兒子面前,不由分說,就看孩子的頭。”

“突然,老太太的神情變了,接著她深深吸了口氣,讓孩子轉過身,示意阿哲看。”

“扒開頭髮,在孩子的頭皮上也有一處掌印,和門外那個一模一樣!”

“五根泛著烏黑色的指印沁入面板,就像是有人想將孩子的頭皮都扯下來。”

“阿哲就算再笨,也清楚老太太肯定是知道什麼,於是就跪下來,求老太太給他的孩子指一條活路。”

“他可就這一個孩子,為了孩子,讓他做什麼都行!”

“老太太扶起他,與孩子對視的眼中也浮現出一絲不忍,於是她對阿哲說,讓他帶著孩子去一個叫做落霞坡的地方,到那裡找一個叫做劉根福的人,如果他願意幫忙的話,或許可保孩子平安。”

“問清地址後,阿哲一刻也不敢耽擱,開車就帶著孩子趕過去。”

“路上他還給一位有門路的朋友打了電話,請他幫忙查查,他所在的這棟樓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畢竟地方偏僻,路不熟,緊趕慢趕,還是在傍晚才到達。”

“可等阿哲帶著孩子走近後,才發現這裡居然是一處墓地,而且十分破舊,像是很久都沒人來過了。”

“越往裡走,阿哲心裡越慌,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一路上他看到好多石碑被掀起來,更多的還是被半人高的雜草掩蓋,只露出冰冷的一角。”

“就在他想是不是找錯了的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一個人的聲音,問他是誰,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

“阿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半死,回頭看去,發現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打扮的十分奇怪,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草帽下是一副黑墨鏡。”

“阿哲連忙解釋,自己是來找一個叫做劉根福的人幫忙的,還問男人知不知道劉根福住在哪裡。”

“聞言男人轉過身,示意阿哲跟著他。”

“男人帶他們東繞西繞,直到太陽都完全落山了,他們才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土丘旁邊。”

“空曠的墓地裡,只有他們三個活人,想想就覺得可怕。”

“男人指著掩蓋在雜草後,只露出一半的漆黑墓碑說:這就是劉根福的墓了,你們找他什麼事?”

“劉根福死了?聽到這個訊息的阿哲不由得心中絕望,那自己的孩子豈不是沒救了。”

“就在這時,阿哲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朋友打來的,朋友說他查到他的那棟樓確實出過事,但不是最近,而是10年前。”

“10年前有個男人死在了那棟樓,他是個護工,是社群找來的,負責照料一位老人的生活。”

“老人眼睛不好,幾乎失明,開始一切正常,可誰也沒想到這位老人心理有問題,認為吃什麼補什麼,於是她瘋狂地買一些動物的眼睛吃。”

“開始是些魚,雞這些常見的,後來發展到牛羊豬一類的大型牲畜,最後她盯上了照料自己的護工。”

“在一個深夜,她藉口身體不舒服,把護工叫來了自己家,然後勸他喝下了混著安眠藥的水。”

“對了,那個老人就住在和你一層的512房間,不過沒多久後,她也死了。”

“她死的很奇怪,是在家裡活活餓死的,被發現時就縮在臥室最裡面的角落裡,表情十分怪異,像是在害怕什麼。”

“那個男護工的名字我也查到了,叫劉根福,死後就葬在城北山上的墓地。”

“阿哲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就感覺到有人在扯他衣袖,動作很小,像是擔心被發現一樣,他低下頭,發現是自己兒子。”

“但此刻,兒子臉上卻變得古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守墓人,用疑惑的語氣問:爸爸,昨晚的叔叔怎麼也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