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江城也想到了,準確說,是在聽到高言還活著時,就想到了。

按照之前的事來看,這隻鬼是不可能看著有人取走筆記的。

至於鬼的目的,也很好猜,就是不希望他們透過這些東西,一步步摸索到事情的真相。

現在,又有一個問題擺在了大家面前。

這隻跟蹤鬼的身份。

它究竟是誰?

為什麼執著於追殺那些“失蹤”的女生,即便是躲入怪談中,依舊不願意放過她們?

不過暫時看來,那隻鬼還沒有要對他們下手的樣子,畢竟還要利用他們,來找到隱藏在其餘怪談中的女生。

但有一點,江城可以肯定,如果任由這隻跟蹤鬼殺下去,那麼任務一定失敗。

“你們說......”胖子壓低聲音,語氣古怪問:“那個老奶奶的孫女,真的藏在怪談裡面嗎?”

王琦看向他,片刻後,目光饒有興致,問:“為什麼這麼說?”

眼見醫生沒有反對,胖子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理順了思路,繼續道:“我就是感覺蠻奇怪的,公交車上的老奶奶說讓我們找她孫女,說孫女在江潭大學失蹤了,希望我們把孫女帶回她身邊。”

“既然能帶回她身邊,我認為她的孫女應該是人,是真正存在過的人,至少我們能接觸,可以用手觸碰到的那種。”

“可我們後來找到的小琳小婷,貌似都不符合。”

胖子摸了摸下巴,看向大家,“我有種感覺,即便是小婷小琳能活下來,我們也無法將她們從怪談帶出來。”

“她們和我們不一樣,我的意思是她們也和這個世界裡的其他人不一樣,她們更像是......”

胖子突然停住了,表情像是在尋找某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像是一道虛影。”江城說。

聞言胖子眼前一亮,“對對,就是......就是虛影,看得見,摸不著的那種。”同時不由感嘆,果然還是醫生最懂自己。

高言緩緩坐直身體,抻動了身上的傷勢,疼的他嘴角不時抽搐一下,但他的注意力貌似都在胖子說的話上,“你說的有點道理,但如果所有失蹤的女生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那我們要找的人在哪?”

目前掌握的情報有限,而且多是支離破碎的資訊,無法有效的整合在一起,對於這樣的問題,顯然無能為力。

大家對於這個問題的討論,在這裡就告一段落了。

不過也不算是毫無意義,至少提供了一個思路。

“可惜了。”槐逸看向窗外,感慨說:“要是能拿到那本筆記,或許我們的問題就有答案了。”

沈夢雲聞言搖搖頭,“沒那麼簡單,我們曾經開啟過那本筆記,可裡面的內容完全看不清,像是被水泡過一樣。”

聽到兩人這麼說,在病床上靠著的高言開口了,表情也變得有些異樣,聲線低沉,“雖然我沒有拿出那本筆記,但我找到了這個。”

大家見他伸手進衣服裡面,摸索了幾下,他的衣服裡還藏著一個口袋,片刻後,從裡掏出一張紙條。

紙條不大,大概只有煙盒的三分之一大小,上面用鋼筆寫著一行數字,裡面還夾雜著幾個字母。

數字與字母混合排列,中間用短線連線在一起,乍一看,像是某種編碼。

“這是從那本筆記裡掉出來的。”高言神神秘秘說。

胖子湊上去,沒敢直接用手碰,只是站在床邊抻著脖子看,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

沈夢雲看了好久,才猶豫說:“好像是圖書館的圖書編碼,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

槐逸像是想到了什麼,快速說:“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透過這個編碼,找到對應這個編碼的一本書,在圖書館。”

“應該是這樣。”沈夢雲點頭。

現在的情況已經比較清晰了,那本筆記上的內容,應該和圖書館內的某本書有聯絡。

“圖書館......”胖子立刻想到好像有個怪談就與圖書館有關。

“你們還記得嗎?那本......那本筆記上面有署名。”沈夢雲眼睛中有光閃過,轉過身,突然很激動的說。

“是小慧。”王琦冷不丁開口,“她對應的怪談就在圖書館。”

對上了......

線索逐漸收攏,並且指向失蹤的5個女生之一的小慧。

“看來我們要去圖書館一趟,找到這本書。”江城這話是對著高言說的,他可不信任這個老傢伙。

圖書館這種地方,他是肯定要帶著高言一同去的,抬也要抬著他去,大家有福同享。

高言貌似是讀懂了江城的眼神,無奈說:“我身上的傷不算什麼,你們要去,我隨時奉陪。”

江城長吐一口氣,拉起高言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感慨說:“高先生說的哪裡話,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這麼定了。”

“對了。”沈夢雲看向高言,插話問:“還記得那袋子東西嗎,我們走的比較急,還沒來得及收拾,保衛處的人注意到了嗎?”

聽到那袋子東西,高言臉色一灰,聲音也跟著變了,變得很小聲,像是在訴說什麼秘密,“這座學校不簡單,校保衛處的這些人也有問題。”他盯著門的位置,彷彿是怕有人偷聽。

“當時被鬼追殺,我是真的昏過去了,可當他們找到我時,我其實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了。”高言呼吸有些紊亂,“可我不清楚當時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他們是誰,就沒有表現出來,繼續低頭裝昏,他們也沒看出來。”

“我隱約記得,他們把我放在了牆邊,就是背靠牆,然後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就圍在一起,很激烈的再說什麼。”

“就.....就站在那袋子東西旁邊!”高言強調。

“其中還有一個領頭模樣的人,中途接到了一個電話,接起電話後,他先是道歉,然後又解釋了很多,具體的我沒有聽清。”

“當時我剛醒,頭裡面也不怎麼清醒,但那個人放下電話後,我看到他立刻讓人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然後重新裝回袋子,又踩著椅子,把袋子放回了架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們才抬著我,來醫務室。”高言看著大家,表情古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