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眨了眨眼睛,盯著書中的插畫,疑惑道:“是啊,之前不是說莊園主人和那些女巫都被吊死了嗎,怎麼插畫上面只有一個人。”

“會不會是那些女巫被抓走了?”劉慧提出意見,“她們在莊園其他地方被處死,而莊園主一個人被吊死在了插畫中的樹上。”

“插畫中的宗教氣息很濃,況且莊園主畢竟不是女巫,吊死他的象徵意義大於懲戒意義,行刑與女巫區分開也能說的通。”

劉慧提出的說法有一定道理,可看大家的臉色明顯認為有些勉強。

江城簡單翻了翻,書上關於達科羅撒莊園的資料就這些了,有了蔣昭的前車之鑑,江城沒有選擇把書揣進衣服裡,而是找了塊破布一裹,就那麼拿在手上。

“我們現在去哪?”歐陽桓斌此刻如同驚弓之鳥,不熬到天黑,他才不想回去。

與他想法類似的人大有人在,繆清思考片刻後看向江城,他和江城兩個人是目前隊伍裡最有發言權的人,“江兄弟。”繆清提醒說:“我記得這附近有一處特殊標記的位置。”

江城點了下頭,也不隱瞞,“梅爾羅斯街17號,那裡可能住著一位失蹤者的家人。”

順著地圖的指引,大家左拐右拐,終於在一個街道的偏僻拐角處找到了地圖上標記的位置,是一棟3層的房子。

從外面看已經很舊了,門前的地上鋪著一層落葉,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垃圾,“看來這一家已經搬走了。”白小潔看著房子,有些遺憾說。

可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江城還是走上前,一邊敲門一邊問:“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裡面靜悄悄的,就在大家打算離開時,胖子忍不住抬頭瞧了一眼,這一眼嚇得他一個激靈,在3樓的窗戶後站著一個人。

江城用尋人啟事放在額頭前遮擋陽光,朝樓上看去,發覺是個上了歲數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穿著黑衣服的緣故,反襯的女人的臉特別白。

下一刻,古怪的一幕發生了,老女人看到江城像是見了鬼似的,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接著轉身消失了。

與此同時,房子裡傳來跑動聲,片刻後,房門突然開啟,老女人瞪著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江城,她的身旁還跟著一位上了歲數的男人。

男人扶著女人的手臂,不過更像是拉住她,擔心一鬆手女人就會衝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上了歲數的男人嗓音沙啞,望著一行人的眼神中充滿警惕,“怎麼會拿著我兒子的尋人啟事?”

這下江城懂了,原來老女人是看到了自己手中尋人啟事上的畫像,才如此激動的。

經過幾人的一番解釋,男人嘆口氣,隨後側過身,讓他們進屋聊,不過江城婉言謝絕了,說是就不進去打擾了,在外面曬曬陽光挺好的。

男人也不勉強,在安慰好女人,將她扶進屋後,轉身走出來,帶著一行人來到房屋後面的草坪,“你們想知道什麼?”男人啞著嗓子,“說實話,我和她母親不同,她始終等著兒子回來,可我知道他死了,我只是希望…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他的屍體,讓他的靈魂安歇。”

“這些年我們一直不敢搬家,就是怕錯過兒子的訊息。”男人抿緊了嘴唇,他的面板和女人一樣白,蒼老中透露著病態。

胖子看到男人眼中的黯淡後忍不住安慰說:“請想開一些,既然沒找到屍體,說不定……”

“他死了,我說他死了你們聽不懂是嗎?!”男人突然攥起拳頭站起身,模樣異常駭人,“我們見到了他的靈魂,他的靈魂還被困在那個鬼地方!”

“我們無意冒犯您以及您的妻子,實話說,您兒子的遭遇的事也發生在了我們身上,如果不查清那個莊園的事情,我們也會死。”繆清言辭懇切說。

片刻後,男人冷靜下來,又坐了回頭,“我知道你們也被纏上了。”男人突然說:“否則我也不會和你們說這些。”

“你知道?”白小潔忍不住皺眉。

男人抬起頭,用一股凝重又畏懼的眼神看向他們身後,“你們身上有那股味道,你們自己聞不到,但它們可以。”

大家聞言立刻回頭,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樹上,站著一群烏鴉,此刻正盯著他們,眼神像是盯著一具具腐爛的屍體。

歐陽桓斌感覺後背一陣陣發涼。

“既然這樣就好辦多了。”江城面色平靜的望向男人,“我們會盡力幫助你找到你兒子的屍體,但需要你把了解到的情況都告訴我們。”

不等男人答應,繆清便問道:“你說見到了兒子的鬼魂,是什麼意思,他回來過,還是你在莊園裡面見過他?”這個問題很重要,所以他表現的有些心急。

男人聞言眼中陷入回憶,“是一位通靈師告訴我們的,他在儀式過後驚慌的找到我們,說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可靈魂卻被困在了莊園內,和很多人的靈魂一起,他們無法離開。”

“為什麼無法離開?”劉慧追問。

男人語氣一變,一字一頓道:“因為它不允許。”

“它是誰?”

男人這次沉默了,隨後搖搖頭,“不知道,通靈師也問過,但我兒子,還有那些被困住的靈魂都不敢提起它的名字,也可能是他們也不知道。”

“不過那位通靈師說只要找到他們的屍體,就能把他們解救出來,他還說屍體就藏在莊園內的一個房間裡,可把莊園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哪個房間有屍體。”

“我們去哪裡能找到那位通靈師?”從男人的描述來看,這位通靈師應該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江城打算會會他。

可沒想到男人卻搖搖頭,“你們找不到他的,他已經死了,就在通靈儀式結束的當天夜裡,他就失蹤了,在他居住的旅店裡面找到了他的兩根斷指,順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我們一路跟到了那座莊園,但血跡到莊園大門就消失了。”男人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臉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