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絕不會讓妹妹失望,他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和妹妹一樣的選擇,沒有夏強,他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3比1。

選擇繼續的人數領先。

見到這一幕的袁小天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謝謝,謝謝你們,林小姐林公子,我替強哥夢瑤謝......”

“槽!你們一個個都在這裝什麼聖人?!”站在一旁的槐逸把手中的衣服朝地上一摔,指著林牧雲鼻子罵道:“林牧雲,你和你妹妹要當救世主我沒意見,別特麼帶上我們,你和夏強關係好,老子可不欠他的情!”

“夏強都死裡面了,你們剩下的這些人有個屁的救人本事,還不是要靠江哥,靠富貴哥,靠我們兄弟?”

“想用道德綁架我們,我可去你媽的吧,我們三個今天要走,我看誰攔得住!”槐逸和江城胖子在一起久了,很久都沒發過脾氣,但這並不代表他沒脾氣,曾經的他在噩夢裡討生活,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原本已經做好了和林牧雲袁小天他們吵起來,甚至打一架的準備,可林牧雲的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

“你說的對。”林牧雲開口,他並不避諱這個問題,“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下面,請繼續投票吧。”

槐逸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把身份牌插入了結束那一欄,林牧雲對著他歉意的一點頭,槐逸壓在嗓子裡的幾句難聽話又咽了回去,只是轉身之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邊槐逸剛走回去,周彤就快步走上前,將身份牌插進了木盒子中。

在看清離開兩個紅字閃爍了一下後,袁小天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後背靠著牆,大口喘著粗氣。

“對不起。”周彤淚流滿面。

3比3。

現在暫時是平局,可對於袁小天來說,他已經清楚了結局。

還剩下的兩個人,都不是自己這邊的。

相反,以前強哥還帶著他們,圍捕過這兩個人。

命運弄人,不過如此。

胖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擦著槐逸的身邊走過去,槐逸對著胖子連連比眼色,可都沒有得到回應。

胖子蹲下身,他的臉上非常平靜,但偏偏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糾結。

“我棄權。”將身份牌插入中間那排後,胖子走了回來,低著頭,坐在之前的位置,一聲不吭。

在發覺胖子棄權後,槐逸的臉色反而好轉起來,在他的印象中,富貴哥就是唯一的變數。

他棄權,今天這件事就穩......

江城走上前,快速地將自己的身份牌插入了木盒中,下一秒,一陣冰冷的機械合成音響起:“投票環節結束,遊戲......繼續。”

“我們回去。”江城轉過身,用一貫平靜的聲線說:“救人。”

袁小天在短暫的失神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始終表現出冰冷一面的封傑身形一晃,依靠扶著牆,才能勉強站立,他哆嗦著嘴唇,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謝謝,謝謝你們......”

周彤跪在地上,捂著臉,哭的撕心裂肺,比誰都大聲,最後還是林牧晚走上去,將她攙扶起來。

呆愣了許久後,槐逸轉動僵硬的頸部,用一股被背叛後的絕望,甚至是帶上了些憤怒的眼神看向江城,低聲喃喃道:“為什麼......”

“江哥,你為什麼要救他們?”槐逸像是換了個人,目光呆滯,語氣算不上咄咄逼人,但就是給人一種無助感,以及深深的絕望。

胖子依舊沒說話,只是把頭垂的更低了。

“他們算什麼,他們不過是這一次任務裡的隊友,我和富貴哥才是你的夥伴啊!”槐逸沙啞著嗓子,“你考慮過我們嗎?我還有父母,我還沒結婚,我...我也不想死啊!”

歇斯底里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走廊內,像是蕭瑟的秋風一樣,吹的人心寒。

“我知道。”江城輕聲說。

“你知道什麼?!”槐逸指著林牧雲,眼神看向江城,大聲質問:“你想過沒有,要是被困在裡面的是我們,是我們三個人,這些個偽君子還會冒著危險去救我們嗎?!”

“我找到真正的生路了。”江城等他說完,才開口說。

場面霎時間頓住了,如同被摁下了暫停鍵。

“你...江哥你說什麼?”槐逸立刻就不哭了,睜大眼睛看向江城。

“我說我找到真正的生路了,不會再有人死了。”江城平靜說:“否則我也不會選擇回去救人,更不會拿自己兄弟的命去冒險。”

“你們對我來說,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重要的多。”江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表情語氣都很自然,而且也沒有避諱林牧雲他們的意思。

封傑聽到後,語氣急促起來,“江先生,你說的生路指的是......”

“那盞燈。”江城回答。

“那個綠色的檯燈?”封傑眼神一頓,像是記起來了。

“你們注意到沒有,推理館19號房間裡面的檯燈樣式和友潤大廈辦公區裡面的那盞是一樣的。”江城繼續說:“而且這兩盞燈都有一個很古怪的特性,它們不需要用電,也能亮起來。”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在場的人,確實,據推理館店老闆說,19號房間已經斷電很久了,吊燈也打不開,可偏偏裡面的檯燈還亮著。

友潤大廈也類似,在雨夜中,整棟大廈都沒有光亮,唯獨那盞檯燈幽幽亮著,發出慘綠色的光。

“殺人魔需要踩在人的影子上,才能殺人,那盞燈......”封傑突然抬起頭,快速說:“那盞燈與影子有關!”

“我想應該是在燈光的範圍內,會讓人的影子扭曲,甚至是消失。”江城這不完全是推測,而是他回憶起,在靠近那盞燈時,自己心中常會出現一陣莫名的心悸。

那種感覺就像是要從他身上,將某個和他契合在一起的東西剝離出來。

現在想想看,應該是無。

在友潤大廈裡,他也曾不止一次想到自己錯過了某個很重要的線索,可一直有種古怪的感覺在阻礙著他繼續思考。

直到他這次醒來,才終於想通了。

那盞檯燈,就是破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