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你的名字?”胖子忍不住睜大眼睛,雖然他也知道醫生的一些操作比較陰間,但至於說醫生在那頭有熟人應該還不至於。

冷靜片刻後胖子望著江城,很小心的問:“你能聽出…聽出是誰的聲音嗎?”

江城望著紙橋愣愣出神,許久後才慢慢搖頭,“聽不出來,那聲音很遙遠,而且很空,形容不出的那種空,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從江城這裡沒得到答桉,胖子很自然的看向其他人,李白隨即壓低聲音解釋:“我們沒有聽到他說的叫喊聲,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我們聽到的都是些雜音。”

只有胖子清楚,江城體質特殊,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或許他真的感知到了一些東西也說不定,但這種情況下他又不方便直接問。

李白細緻的幫胖子處理好傷口,又敷上新的藥粉,折騰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於是定好守夜的順序就陸續睡下了。

好在後半夜平安無事,一覺醒來,等胖子迷迷湖湖的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江城幾人正圍坐在桌前,低聲說著什麼。

“你們醒的好早啊。”

藥效逐漸退去,胖子的腳開始疼了起來,但還在忍受範圍內,他也不想因為自己拖大家的後腿。

見到胖子情緒穩定下來,江城招手喚他過來,這時胖子才注意到地上擺放著幾個食盒,食盒裡面有各式的糕點,瞧著十分精緻。

“吃點吧,侯府的下人早上送來的,我們都吃過了。”堯舜禹取出一盤遞給胖子,又將屬於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

胖子餓狠了,也不客氣,一邊吃一邊含湖問:“侯府下人來有沒有說什麼?”

江城向後靠在椅背上,盯向門的位置,彷彿能透過門看到外面的景象,“沒有,最奇怪的是來人居然沒有清點我們的人數,我嘗試著向他打聽陸琴紹童的去向,可他好像一點也不感興趣。”

胖子聞言緊張起來,嘴裡的東西都顧不得嚥下去,“他們兩個不會和鎮南侯勾搭在一起了吧?”

祝捷臉色難看的點點頭,“我們也在分析這種可能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肯定是拿出了足夠的本錢,這對我們很不利。”

對於鎮南侯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解決掉尋仇的郭大將軍等人的怨魂,以及找到那座極樂樓,至於他們這些人的性命根本不重要。

換句話說,如果陸琴紹童兩人就能做到這些,那麼他們完全可以借鎮南侯之手殺掉其餘人。

不能再等了,當務之急是確定陸琴紹童他們究竟在謀劃些什麼,等李白再度幫助胖子換過藥,重新包紮好傷口後,一行人離開房間朝外走去。

可沒想到剛走出陰宅大門,就見宇文將軍立在門外,張啟正走上前拱了拱手,“宇文將軍,你來的正好,我們有要事稟告侯爺,勞煩通稟一聲。”

不料宇文將軍客氣回絕,“真是不巧了各位師傅,侯爺他近日身體不適,經府中醫師診治,需要靜養。”

“近日諸位師傅是見不到侯爺了,不過侯爺有話讓我帶給你們,侯爺希望你們加快進度,看在全城百姓的份上,助我落安城渡此劫難。”

這話說的漂亮,大家也只能隨聲附和,稍後江城試探性開口:“宇文將軍,聽侯爺所說城中怪事皆源起春神湖,想要從源頭解決問題,我們想去春神湖看一看,不知可否方便?”

宇文將軍貌似對大家的表現很滿意,點頭說道:“這是當然,侯爺特意交代過,春神湖各位師傅非去不可。”

春神湖是這一切的源頭,大家沒想到宇文將軍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他們已經被這座陰宅嚇怕了,陰宅後院是上百座衣冠冢,再住下去還指不定要招來什麼麻煩。

可不等大家表態,宇文將軍慢悠悠說道:“春神湖各位師傅自然會去,但在此之前侯爺交代還要一件事要做。”

聞言大家臉色變得微妙起來,最後還是唐啟生開口試探:“還有什麼事?”

“是這樣,侯爺與夫人情深意篤,這所宅子就是侯爺特意為夫人所建,你們也知道,夫人的衣冠冢就在這所宅子的後院,侯爺希望你們去春神湖之前,要先幫助夫人移靈。”宇文將軍十分自然的看著江城等人說。

“移靈?”

唐啟生眉頭一皺,作為民俗方面的專家他自然清楚這兩個字所隱含的深意,這一過程需要很繁瑣的流程,一旦出了差池,參與的人都會有危險。

倒是宇文將軍不以為意,甚至還因為眾人的反應而稍顯不滿,可他只不過就是個傳聲筒,也沒人在意,“對,移靈,侯爺希望諸位師傅能將夫人的亡魂引渡到春神湖中去,畢竟人鬼有別,夫人的魂魄常年居於侯府宅邸,對於夫人自己來說也不好,還是送歸原處,早些投胎的好,侯爺已經找天師府的高人算過,明日夜裡子時就是最好的輪迴之日,還望各位師傅不要辜負侯爺的期望。”

江城面不改色,對著宇文將軍抱拳回禮,“有勞宇文將軍向侯爺回個話,我們幾人必不負侯爺重託。”

“那就好,那就好。”

“還有一件事,今夜移靈需要用一件亡夫人生前所留有執念的物什,這才能引出亡夫人的魂魄,不知這件東西…可有準備?”李白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她也在試探侯府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聞言宇文將軍立刻點頭,態度平靜顯然早有準備,“這位師傅請放心,東西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現正交與天師府的高人超度,等儀式結束後,就會交給師傅們,師傅們莫急。”

猶豫再三,祝捷還是問出了心頭疑惑:“敢問將軍,這件執念物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

宇文將軍表情神秘,緩緩道:“是一件繡球。”

“繡球?”

“對,這件繡球正是侯爺與夫人的結緣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