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道長廊,眾人重新回到原地,遠遠就看到李白的屍體躺在地上,張啟正堯舜禹等人暗自鬆了口氣,畢竟最恐怖的結果是李白只在監控中存在,卻在現實中失蹤。

謹慎的來到李白身側,經過檢查,李白的生命體徵並無大礙,她還活著,只不過處於一種相當奇怪的狀態。

在視線掃過李白臉龐的同時,江城的目光突然停住了,他不經意間留意到了一點異樣,李白原本震顫的眼珠居然停住了。

“她的眼珠…不動了。”

與此同時,堯舜禹等人也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眾人抱著嚴謹的態度立刻折返,回到祝捷的屍體旁,而祝捷眼皮下的眼珠則劇烈顫動不停。

胖子皺緊眉回憶:“我聽說人在睡覺時眼珠轉動是正在做夢的表現。”

對於胖子的說法江城表示肯定,“是有這麼一種說法,睡眠分為深度睡眠與淺睡眠兩種,深度睡眠在臨床上也被稱為快速眼動,當人們入睡後,大腦活動會繼續,大腦皮質會在神經的影響下持續發出訊號,導致不自主的眼球運動。”

唐啟生望著人事不省的祝捷,眼眶忍不住再次泛紅,“所以…所以說祝捷她正在經歷一場夢。”

唐啟生看似失了神志,但他的措辭十分有講究,他用的是經歷兩個字,而不是空泛的夢境,或是做夢這樣的詞彙。

在場人的都不笨,陸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望向來時的方向,片刻後突然開口:“你的意思是祝捷和曾經的李白很像,困住她們的是同一場夢,但現在做夢的人換成了祝捷。”

這種說法雖然離奇,但卻不難理解,至少胖子是聽懂了,與此同時也勾起了他有關夢境這個詞的可怕回憶,畢竟在西歇明山前的那座小鎮上,他們險些被一場詭異的夢境團滅,最後還是無喚醒了醫生,這才殺出重圍。

而那個可怕之夢的締造者更是守夜人的現任會長,一個就連林婉兒他們都覺得神秘的人物。

“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夢?”胖子抬起頭忍不住問。

目前的線索過於單薄,即便是如今的猜測也未必能站得住腳,胖子的問題註定得不到答桉,場面變得寂靜,他們還需要下一個人試錯。

一想到遮的嚴嚴實實的紅蓋頭,以及那個被血染過的籮筐,胖子的心跳都紊亂了,他有股很不好的預感。

“咳咳,我說兩句。”見沒有人說話,邵童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我有個提議,下次無論是誰被選中,都可以這樣做。”

“根據李白祝捷的遭遇,我們可以確定,從正面接近先夫人不會有危險,所以下個人也從正前方接近先夫人,然後在相遇的那一瞬間側身躲避,接著去確認籮筐裡面的東西。”

“如果籮筐裡面真的是先夫人的人頭,那麼就自認倒黴,就算是給接下來的道友們開路了,反正最差也無非變成祝捷李白這樣,又不會直接死。”

“如果籮筐中不是人頭,無論是繡球還是有其他東西,這個人都不許妄動,而是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其餘人,這樣即便後續遭遇不測,至少也把訊息傳出來了,下一個人勝率會高很多。”

“在成功傳出訊息後就是下一步了,此人需要取出籮筐中的東西,無論這件東西是什麼,都至關重要,當然,這其中的風險很大。”

說到這裡,邵童一改之前的輕佻作風,整個人變得嚴肅又陰鬱,“我有必要提醒各位,這次任務模式與以往不同,如果我們精誠合作,是存在一個人都不死的可能性的,反之,我們有可能團滅。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有人做出坑害隊友的行為,就是在自尋死路的同時斷了大家的生路,這樣人的下場不需要我多說。”

聽到邵童說出這番話,胖子人都傻了,甚至懷疑邵童是患上了失憶症,畢竟他不久前聯合陸琴可是險些害死了自己。

胖子忍不住感慨,什麼是騙術的最高境界,是連自己都騙啊!

但古怪的是,此時的邵童臉色異常認真,和之前一口一個道爺的神經病判若兩人。

雖然眾人心中都明白邵童陸琴的貨色,但此時此刻,至少要維持著明面上的團結,況且拋卻人品不談,邵童提出的方案沒有任何問題。

“邵道士說的沒問題,我同意。”江城第一個表態。

“同意。”

“我也同意。”

在場還能站立的人很快達成一致,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待下一個幸運兒的降臨。

但這一次,等待的時間明顯變長,就在眾人懷疑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甚至想要主動去尋找先夫人的蹤跡時,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唔……”

唐啟生突然捂住頭,表情變得扭曲,血管從額頭浮現而出,可想而知正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我…我聽到了,有人,不對,是先夫人在呼喚我!她要來了,她要我一定要拿好那顆繡球,這次…輪到我了……”

上一個人是祝捷,這次就輪到作為搭檔的自己,唐啟生祝捷的運氣肉眼可見的差,有時候想要活下去只有實力是不夠的,還需要一點恰到好處的運氣,這在噩夢世界中至關重要。

但反觀唐啟生只是短暫的驚懼後便迅速鎮定下來,沒有不滿,更沒有抱怨,他立即著手準備,分析著先夫人可能出現的位置,以及她接下來的移動路線。

“別有任何壓力,就算是你失手了,還有我們。”堯舜禹寬慰說。

“保重。”江城看了唐啟生後迅速離開。

既然唐啟生被選中,那麼留在他身邊無疑是危險的,大家很有默契的迅速散開。

但這一次,行動的隊形發生了變化,唐啟生自己一隊,堯舜禹拉上了胖子,而本該和胖子一起的江城則像是塊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了陸琴和邵童這兩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陸琴面露不滿,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暴露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