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個人……”

堯舜禹面露不解,會長能侵入這樣的世界已經打破了他對噩夢的認知,沒道理還會帶幫手進來,難道是和他們的身份一樣,以參與任務的方式?

而胖子想的就簡單多了,他只是單純的懷疑水老爺在吹牛逼,對付一個實力只有巔峰時6,7成的大河娘娘都要詐死偷襲,要說能以一敵三從會長手中逃脫這明顯不現實。

看出胖子在用狐疑的眼神偷看自己,水老爺用柺杖頓了頓地,臉色漲紅的解釋:“我說你個胖仔不會是不信吧,老爺…老爺我德高望重從來不說大話,三個人我還是少說了,當時跑的匆忙沒看仔細,保守估計他們後面還有7,8…十幾個援軍。”

胖子臉上寫著崇拜,但心裡明鏡似的,心想老傢伙果然是吹的,越說越離譜了,還十幾個人打他一個,真要來十幾個怕不是要給他打成植物人。

水老爺這面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那株從吳盈盈頸部長出的水稻在吸取了她的力量後愈發成熟,結出了沉甸甸的稻穀,而且數量出奇的多。

水老爺漫步上前,伸手掐斷了稻莖,片刻後昏迷不醒的吳盈盈一點點睜開了眼睛,而這一次眼神中的混沌不見了。

水老爺用柺杖頓了頓地,幾根植株破土而出,長勢極快,然後輕柔的託著吳盈盈送來了江城身邊,“現在她很虛弱,短時間內沒辦法與人交手了。”水老爺交代的同時又將那摘下來的稻穀塞進了自己口袋裡。

吳盈盈望著江城,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張開嘴想要解釋,江城半蹲下身點點頭安慰道:“我全都知道,剛才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那個傢伙操控了,水老爺前輩已經與我們說過了。”

聞言吳盈盈立刻點頭,她扭頭看向上方,槐逸和王琦還被吊在那裡,她知道這兩個人是江城的朋友,可自己卻沒能保護好他們。

“謝謝,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江城望著吳盈盈的臉,語氣十分誠懇,“接下來你安心休息,交給他們好了。”

吳盈盈也清楚如今的自己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她緩緩攥緊兩隻小拳頭,這股無力感讓她十分難受,她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成了累贅。

不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拉起,吳盈盈勐地抬起頭,只見江城一邊捏開她的小拳頭一邊笑道:“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吳盈盈的眼睛亮了起來。

胖子見狀用手肘懟了懟旁邊的堯舜禹,撇撇嘴陰陽怪氣說:“看到沒,之前我說醫生兼職頭牌你們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堯舜禹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沉默中吸了一口氣,“和頭牌無關,江哥主要是真誠。”

“對,你說的對。”胖子一拍腦門回憶說:“醫生曾經說過,服務行業最重要的是體驗感,要給每一位顧客賓至如歸的感覺。”

望著吳盈盈眼中閃爍的星光,胖子才切實體會到掌握一門手藝的重要性,和醫生的那張嘴相比,他之前那些開大車維修一類的手藝都弱爆了。

看到這一幕的槐逸肺都要氣炸了,咱就是說能不能考慮下自己的感受啊,他和王琦可還一左一右吊著呢!

與水老爺和大河娘娘驚險萬分的戰鬥不同,無與會長的戰鬥堪稱平澹,兩人幾乎都不出手,更多時間只是在隔空對峙,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但看久了,就會感覺到這樣的對峙更讓人壓抑,彷彿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分高下生死。

恐怖的威壓擴散開,籠罩了這座樓中的每一個角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眾人都被頭頂的巨大壓力壓抑的喘不過氣時,會長動了,但不是他自身,而是他身後。

換源app】

會長的身後原本就是一片黑暗,但此刻那股黑暗變得更加凝實,無數黑霧在他身後攪動,逐漸匯聚在一起,彷彿有某種大恐怖正在醞釀。

無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身形一動,悍然出手,在前衝的同時揮舞出無數刀,刀光層層疊疊,像是一張網朝著會長籠罩而去。

而這一次,會長彷彿避無可避,甚至都沒有選擇躲避的動作,他張開雙臂,一張張半透明的人臉在他身前逐漸成型,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半大的孩子,每張臉上都滲透著瀕死前的絕望,人臉密密麻麻的重疊在一起,組成一堵完全由痛苦構築成的詭異之牆。

而會長張開雙臂的動作更像是在擁抱絕望與痛苦,也像是要迎接衝來的無,將他送入絕望的深淵。

這堵絕望之牆有著難以理解的堅固,綿密的刀光傾瀉在牆上,不斷將一張張臉割裂,噼斷,甚至是攪碎,但同時牆也在自愈,不斷有新出現的痛苦之面補充進來,半空中碎裂的臉崩壞開來,裹挾著萬千刀光而至的無全身泛起血紅色,一雙深紅色的血眸暴虐的如同神魔降世。

眼前的一幕將水老爺看的不斷咋舌,對於無的評估也再上一個臺階,巨大的碰撞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周圍空間的穩固,水老爺將柺杖插入地面,片刻後沿著柺杖的四周長出藤蔓,藤蔓彷彿有生命似的,越來越粗壯,最終圍成一個圈,將水老爺,以及江城等人護在其中。

不過水老爺稍後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佈滿褶子的老臉抬了抬眉,“奇怪,我和那個傢伙交過手,他絕不止這點本事,怎麼……”

空中的對決還在繼續,在江城等人的注目下,那陣刀光終究是站了上風,碎裂人面牆的速度比修補的更快,伴隨著無最後一刀噼出,人面牆發出絕望的怒吼,下一秒徹底崩塌,而無也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會長身前,一刀噼向會長。

“成了!”胖子忍不住驚呼。

只見刀鋒兇悍的噼在了會長左肩,而刀鋒已經沒入肩膀,最重要的是會長躲都沒有躲,準確說是自始至終一步都沒有動。

會長一手攥緊刀柄,胸膛劇烈起伏著,身體彷彿已經脫力,不過看向無的臉上卻佈滿燦爛的笑意,“呼——,我也…我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