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江城擁入懷中的吳盈盈愣住了,居然忘記了掙脫,大腦中一片空白。

在吳盈盈看不到的地方,江城迅速對無使了個眼色,下一秒無就閃身到會長江城面前,一刀結果了他,這還不算,似乎是擔心他沒有死透,無又快速補了十幾刀,刀刀都是要害,這狠辣的一幕把槐逸都看的心生寒意。

吳盈盈見到這一幕後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可身體卻被江城用力抱住,“用不著憐憫他!他欺騙盈盈你到這種地步,他該死!”江城咬著牙說:“他敢傷害你,我恨不得殺他十次,百次!”

此刻會長不但生機全無,就連那張臉都被無砍得血肉模湖,這下直接來了個死無對證。

看得出來,吳盈盈對於江城的這一番肺腑之言還是挺感動的,但對於會長江城的死她依舊心存疑惑,畢竟他在說出那句書生陸漸離有禮了臉上的神態,還有身上的氣質,都是做不得假的,這是獨屬於她和陸漸離的記憶,外人怎可能知曉。

不料下一秒,一隻溫柔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吳盈盈勐地抬起眼,正對上江城那雙深情的眸,眼前的江城也換上了那副書生的俊秀氣質,他望著吳盈盈,臉上的複雜與痛苦糾纏在一起,忍不住讓人心疼,“說真的,有時候…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那個傢伙,他居然可以看透一個人的記憶,如果我也有這樣能力的話,我就可以找回我們兩個人的曾經。”

這句話出口的同時,江城眼角滑落了兩行清淚,剎那間吳盈盈的心都跟著碎了,她的心結解了,她不恨江城,只恨自己為什麼會混蛋到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分明這個人是愛自己的,他不過是失去了曾經的一部分記憶,而剛才…剛才那個會長明明就是假的!一眼假!他不過是在囚禁自己的同時,利用能力探查到了自己的記憶,從而偽造出了一個陸漸離,如此簡單的把戲居然騙到了自己,真是該死啊!

吳盈盈一口鬱氣卡在心頭,她憤怒的走上前,想要接過無的刀將會長碎屍萬段,但江城攔住了她,“他不配你親自動手,交給我好了。”

江城回頭一個眼神,早已等待不及的槐逸立刻會意,他帶著唐啟生兩人四處蒐集能用的木柴,然後都丟到會長的屍體上,就要點把火送他昇天。

“等等!”水老爺突然打斷了他,笑容古怪的走向前,“老爺我就說你小子沒見識,這屍體燒了多可惜,讓我廢物利用一下。”說著水老爺就伸出手抓向屍體。

可下一秒水老爺動作一頓,因為一把刀擋在了他的身前,水老爺面色一沉,“什麼意思?”

“那東西不屬於你。”無的聲音十分平靜,但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水老爺被氣笑了,擺擺手,做出一副懶得和無爭辯的樣子,“規矩我懂,見者有份,也算你一份,行了吧。”

“不是見者有份,是物歸原主。”無寸步不讓,稍後看向江城,頓了頓道:“那東西屬於他。”

江城也被搞的摸不清頭腦,但無很少如此嚴肅,這也讓江城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本著對無的信任,江城也一臉嚴肅的看向水老爺,故作深沉的拱了拱手:“老前輩,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還望前輩賣個面子。”

水老爺微微眯起眼,可隨著他視線朝周圍這麼一打量,他就明白今天這事是沒商量了,畢竟對方現在除了無,還有大河娘娘,以及四具詭異助陣,剩下的人也都是站在人家那頭的,而他只是孤寡老人,啊不對,是孤家寡人。

在水老爺無奈退出後,無來到屍體旁,俯身蹲下,用手蓋在屍體的臉上,接著用力一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屍體被並沒有被扯破,而是從血肉中撕扯出一團黑色的氣,這股黑氣貌似是活著的,還在不斷的蠕動著,水老爺盯著那團黑氣饞的眼睛都直了。

不單單是水老爺,就連被無所操控的四具傀儡在這一刻也變得蠢蠢欲動,對於它們這樣的東西來說,這團黑氣就是類似本源的存在。

而感受最深的還是江城,在黑氣被扯出來的瞬間,他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體內…不,不對,是更深層的位置,遠遠超脫於肉體,是靈魂,乃至比靈魂掩埋的更深,總之,那裡有東西甦醒了,這陣黑氣吸引了它。

江城不受控制的朝著黑氣走去,如果站在他面前,就能看到他原本的黑色童孔在逐漸擴散,如同墨點滴入水中,但這種黑遠比墨濃烈的多,眼眶中逐漸被黑色填滿,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越來越陌生。

見到這一幕的水老爺先慌了,立即後撤,“果然!他和那個傢伙是一類東西,可他危險的多!”

“快把東西給他!”水老爺對著無大吼,“你在釣魚嗎?那個東西要出來了!”

千鈞一髮之際,無將那團黑氣勐地丟向江城,可那黑氣彷彿有生命似的,在離開無手掌的同時,立刻朝著江城的反方向逃離,但這注定是徒勞的,一隻漆黑色的手臂勐地從江城身上探出,瞬間將逃離的黑氣抓住,然後又收回體內,整個過程快得驚人,幾乎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這一切結束後,江城身體一顫,接著才好似緩過神,他茫然的望向四周,那些人看他像是看鬼一樣。

其中反應最強烈的依舊是唐啟生。他嘴巴張大,剛才那一幕已經無法用門徒,或是詭異之門一類來形容了,他也是門徒,剛才那個殘影出現的同時他幾乎都要窒息了,那股壓迫感凌駕於在場的所有人之上,就連那個兇無也遠遠不如。

那是屬於另一個層次的存在,凌駕於詭異之上,如果一定要他形容,那就和他上的那輛公交車有些像,他指的是感覺,那股只是接近就被壓抑的無法呼吸的感覺。

他能模湖的感受到,那輛公交車的壓迫感就來自車的最前方,迷霧重重的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