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胖子疑惑著看向江城,對於江城的思路他不否定,但這件事處處充斥著古怪,他還是希望能看到更直接的證據。諮

可下一秒,胖子突然睜大了眼睛,江城抬起左手,他的左手明顯位置不對,因為裡面骨頭斷掉了。

「我一醒來就這樣了,和昨夜的傷勢一樣。」

盯著江城斷掉的左手,這一刻胖子感覺到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昨夜江城逃跑時因為分心摔了一跤,摔斷的就是左手,他記得很清楚,而詭異的是,天一亮江城斷掉的左手居然恢復如初。

真的是這樣……

白天與黑夜是割裂開的兩個世界。

放下手,江城讓胖子幫自己扯了幾塊布,做成布條簡單將斷掉的骨頭固定住,「今晚我們還去功德堂,找慧聰和尚,我想他才是連線白天與黑夜兩個世界的關鍵。」

下午的時候,慧聰和尚被慧德和尚帶人綁走了,據他們說今夜還要修功德。諮

江城的話不難理解,胖子想一下就懂了,白天世界和夜晚世界中持戒寺完全是兩個極端,白天晨鐘暮鼓廟宇莊嚴,可夜裡卻是戒律盡毀醜態百出,但唯一一致的就是慧聰和尚,還有他那顆堅定不移拒修「功德」的虔誠的心。

「你說的對,慧聰和尚才是關鍵,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嘗試著把慧聰和尚救出來。」

胖子想到昨夜慧聰和尚悽慘的模樣就一陣陣難受,整座寺廟裡或許只有這麼一位虔誠的出家人。

聞言江城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嘆口氣,「你思路沒錯,但想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胖子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那些花和尚看管慧聰看管的很嚴,而且裡面少說也有幾十個和尚,那些和尚全都孔武有力,真打起來他和醫生絕不是對手。

江城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記住,今夜的主要目的不是救人,是想辦法和另一組人接上頭,我想今夜他們也一定會去。」頓了頓,江城將手腕上的繃帶用牙齒勒緊,「如果他們肯幫忙,再有關二爺攪局,我們趁亂未必沒有機會。」

準備好後,二人趁著夜色出發,外面依舊是老樣子,沒有月亮,寺內冰冷的青石板上卻鋪著一層幽冷的光。諮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走昨夜的老路去功德堂,而是換了個方向,去往西廂房。

江城想要看看那隊人在做什麼,至少也要知曉他們的動向,畢竟合作不合作的可以再說,那些人中可是還有兩名潛伏的深紅在虎視眈眈。

從唐啟生那裡得來的訊息看,那些深紅已經迫不及待的對他們下手了。

穿過一扇院門,他們來到西廂房不遠處,裡面沒有燭火,漆黑一片,夜色很靜,靜的人心裡發慌。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叫門。」

江城話音剛落,就見胖子吞了口吐沫,壓抑著聲音說:「叫門做什麼,這地方看著就不對勁,我們摸過去,在窗戶紙上捅個窟窿眼看看就行。」

江城搖搖頭,沒有多解釋什麼,更沒有隱藏自己的腳步聲,朝著房門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諮

如果說這寺廟中還有人可信的話,那麼一定是這支隊伍中除了深紅外的其他人,既然是來談合作的,那麼就要拿出誠意來,偷偷摸摸的只會壞事,況且這些人也不簡單,裡面有練家子,一旦起了衝突解釋都解釋不清。

「老人家,您睡了嗎?」江城在門外停下腳步,對著緊閉的房門出聲。

胖子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斷回頭看來時的路,打算一旦出事就帶著醫生跑路。

可等了半分鐘,裡面依舊沒有任何聲音,江城中間又問了一句,結果還是一樣。

察覺到了情況不對,江城退後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然後用樹枝去推門,只一下,看似閉緊的房門「吱呀——」一聲就開啟了。

沒鎖?

藉著外面幽冷的光,江城看到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兩張床上的被子比較凌亂,地上還打著鋪蓋卷。諮

見到江城擺手後,胖子小心的跟上來,房間內沒有燭火,屋內充滿一股陳腐的氣息,老舊的八仙桌上還有未吃完的吃食,江城走到床邊,把手伸進被子裡面,片刻後眉頭一皺,「已經涼了,人走的時間不短了。」

「他們會不會也找去了功德堂?」胖子回想起昨夜糜爛的畫面,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走,我們也去看看。」

去往功德堂的路有些遠,夜裡的持戒寺彷彿一潭死水,時不時刮來一陣陰風,風不算冷,但帶來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瘮人氣息,胖子不由自主的裹緊了衣服。

漸漸的,這潭死水被打破了,在距離功德堂還有好一段路時,他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江城胖子加快了腳步,他們來到功德堂所在的院子不遠潛伏下來,此刻他們已經能依稀瞧見功德堂那裡亮起的光亮,很顯然那些和尚正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快活。

只不過此時功德堂所在院子的大門敞開著,附近無人值守,胖子吞了口吐沫小聲說:「這不對勁啊,這些和尚不會藏在門後等著蹲我們呢吧?」諮

江城觀察一陣,雖然沒發現問題但還是選擇換條路,「走,我們找個地方跳進去。」

那些神出鬼沒的和尚給他的印象很不好,尤其今天白天他們還打草驚蛇,這寺裡的和尚們未必沒有準備。

尋了個隱蔽處,兩人一前一後跳了進去,可就在剛落地不久,他們還沒有摸清附近的形勢時,胖子耳根一動,他突然聽到一聲利刃出鞘的聲音。

「別動!」

下一秒,附近的樹後就閃出來幾道人影,其中一個正是見過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單手持刀,一臉的警惕。

「呵呵,我們又見面了,江小友。」

慈眉善目的老人也從樹後走出,老人上下打量了江城胖子一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語氣幽幽道:「看來昨夜江小友和我們一樣,都是被同一個夢魘驚到了。」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