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確實不對勁,這個丫鬟為什麼會針對江小友二人?」宋天陽疑惑的看向英氣女子,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小姐,我記得此人跟你的日子不短了吧?」痵

「有兩年了,當時我在邊關集市見她可憐,才花銀子給她贖了身,如若不然,她怕是最後要被賣到那些南蠻子……」頓了頓,英氣女子語氣一滯,隨後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麼,「南蠻?難道她是……」

宋天陽也是深吸口氣,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怪不得,這下就能說得通了,小姐怕是遭了南蠻的算計,這個丫鬟就是南蠻派來您身邊的細作,所以手上帶著功夫,她隱藏的不可謂不深,居然連小姐的護衛都瞞了過去。」

「您身份尊貴,府上的那位大人更是位高權重執掌兵權,南蠻一直有心想要北上,但一直忌憚你們葉府麾下的三萬墨雲鐵騎,你們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宋天陽越說越流暢,同時葉秋棠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後怕,千防萬防,沒想到這些南蠻子賊心不死,居然將細作安插到了自己身邊。

江城原本是打算將水攪渾,順便拉著為首的葉秋棠和宋天陽與自己合作,但誰成想這倆人這麼能腦補,他只開了個頭,這兩人已經腦補出了一出諜戰大戲。

不過這可便宜了江城,他故作深沉的跟著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要對我和我兄弟下手,看來他們所圖甚巨,擔心我們兩個壞了他們的好事。」

稍後江城瞧著葉秋棠陰陽怪氣的說道:「葉小姐,說白了我們兄弟兩個這是跟著你躺槍啊。」痵

「抱歉,這件事之後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令葉秋棠真正警覺甚至是後怕的還是江城的上一句話,他在那句話中一連用了三個他們,「他們……」葉秋棠心亂如麻,「你的意思是除了綠竹,我們身邊還有其它細作潛伏?」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這麼隨口一說,可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呢?」江城表現的十分無辜,「但我想既然偽裝的綠竹肯冒風險對我們下手,那麼說明我們的存在已經嚴重妨礙到了這些南蠻子的計劃,接下來如果你們中還有人要害我們,無論那個人是誰,肯定也是南蠻細作無疑。」

江城盯著葉秋棠說話,可餘光卻在偷偷觀察宋天陽,對方畢竟是一派之長,經驗閱歷絕非葉秋棠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可比,江城擔心他聽出破綻。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多慮了,宋天陽聽過他的話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小姐,江小友所言甚是啊!」

「南蠻細作無孔不入,綠竹一人勢單力薄,按照我們之前的經驗,我想潛伏在我們身邊的恐怕不止她一人。」宋天陽煞有介事的分析。

本來進入這間鬼寺廟就已經是九死一生,現在又憑空冒出了南蠻細作,葉秋棠的心亂了,還哪有心思細究江城話中可能存在的漏洞。痵

一聲巨響打斷了三人的思緒,功德堂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斷成兩截的門板直接將一個和尚壓在下面,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身影邁步進來,隔著門板將下面的和尚踩的骨斷筋折。

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拖著長刀而來的關二爺鬼時三人心中仍舊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那張腐爛發烏的鬼臉四下張望著,不斷有膿水流出。

突然出現的關二爺鬼也嚇傻了正在逞兇行樂的和尚們,只見關二爺鬼一刀揮出,堆滿酒肉的木桌被劈碎,三個和尚躲閃不及,被攔腰斬斷。

其餘和尚這才像是酒醒了一般,登時作鳥獸散,之前的Yin邪醜態一掃而空。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桌椅酒碗翻倒碎裂的聲音攪作一團。

一位躺在地上的女人反應慢了些,還不等爬起來,就被當頭一刀砍成兩截,上半截身體飛在半空中,潑灑下一陣血雨。痵

江城心中咯噔一聲,貌似這關二爺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但昨夜殺了他們中的人,對這些女人動起手來也是毫不留情,手起刀落,關二爺打扮的厲鬼就像是個無情的機器,在瘋狂的收割功德堂內的一切生命。

除了慧聰和尚。

混亂之中,江城突然想到了慧聰和尚,可放眼望去,四處都在混亂,還有幸存的和尚撞破了窗戶,手腳並用的逃命。

「快找慧聰和尚,這是個機會!」趁著混亂,宋天陽將窗戶開啟,這樣能看得清楚一些。

可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和尚,還有一部分已經死了,白花花的屍體躺在血泊中,場面有些刺眼。

「在那裡!」

忽然遠處有人喊了一聲,江城三人猛地轉過身,只見衝出來的混亂和尚中有一道熟悉的背影。痵

喊話的是葉秋棠帶來的人,那個佩刀的中年男人,可隨著這一聲出口,有些和尚也注意到了江城這些外人的存在。

江城三人快速衝過去,和胖子那些人匯合,隨後一行人追著慧聰和尚的背影跑去。

而他們身後也被另一些人咬上,為首的正是他們的老熟人,慧德和尚。

此刻的慧德和尚狼狽不堪,身上整潔的衣服也在逃跑中被刮破,他們中甚至還有提著棍棒的僧人。

江城倉促中掃了一眼,只覺得這幾位異常魁梧的僧人面熟,原來是白日裡在功德堂院外門前值守的那兩位武僧。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江城一行人去追慧聰和尚,慧德和尚帶人追趕江城他們,而大踏步而來的關二爺鬼則大殺四方,無差別攻擊,場面混亂的無以復加。痵

「這麼跑不行,得找人把追兵引開!」宋天陽瞧出了端倪,跟在最後面的關二爺鬼非但沒有被甩開的意思,反而愈發的瘋狂。

「我們兩個去追人,剩下的追兵交給你們了!」

今夜已經全亂套了,既然已經和寺裡的和尚撕破了臉皮,那不追到慧聰和尚江城絕不罷休。